卢伟杰在车上看着远去的秦炳涛的车,懊恼不已,甚至诸葛飞袁生的那句:“把握机会哦。”无来由的就萦绕在脑边。
胸闷,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的时候,不觉已经到了家,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正当脑中一团浆糊时,《勃兰登堡协奏曲》响了起来。
“喂……”
而回应卢伟杰有气无力的招呼的是一阵的兴奋喊叫:“喂!儿子啊!”
“妈?”
“我和你爸回来咯!”可以听出其中的兴奋。
卢伟杰依旧没有什么精神:“干爹说过。”
“啊,那么,晚上六点半国际宾馆有场宴会,记得过来参加!”这时,那边一片嘈杂,“快点快点啊~”
“啊?”
“啊什么啊,记得准时穿西装到场!”
“什么,还是西装?”卢伟杰脸上表情一时风云变化,那叫一个精彩。
“嘟……”电话挂了。
“真是,”卢伟杰一脸无奈地收起了手机,“为什么非要穿西装啊。”
“咚咚咚。”徐伯敲起了门,“少爷。”
“进来吧。”卢伟杰又躺了下来。
徐伯左手挂着熨好的西装,右手拿着两个邮包。
卢伟杰用余光一瞄,猛地起身:“你早就知道啦?”
“是高适老爷让准备的。”
“呃……还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那么,我为您准备车去,告退了。”
“……”
卢伟杰见天色都不早了,麻利地穿上了衣服。
站在大镜子前,照了照,开玩笑着说:“如果是古装多好……”
看到了桌子上的邮包,一个是妈妈寄的,打开看了——红绳和附着寥寥数语的纸,也就是讲绳子是杭州灵隐寺求来的姻缘绳,以及旅游时遇上了有趣的朋友。
唯一感慨是:“灵隐寺啥时候卖起红绳了?”
再看第二个邮包,方方正正的,上下左右翻了翻看看,竟然没有署名,显得有点不自然。
忽的,心跳加速:“戒指?”
拆开包装,打开盒子,果然,龙戒安静地躺在盒子里面,浅浅地发着异光。
但似乎知道了梦境的真相之后,这种事也不是很奇怪了,看着左右手上不同重量的物体,卢伟杰的玩心大起,轻轻扬起了嘴角。
徐伯用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将卢伟杰送至目的地。
从小就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卢伟杰从容不迫地进入了会场,与那些个似熟非熟的叔叔阿姨们打了招呼,装装样子地轻扶了杯香槟走至许久不得见面的父母面前。
“哎呀,伟杰,想死我了!”卢伟杰的母亲一见到卢伟杰就兴奋地抱住了他,又开始端详起他的脸说,“是不是瘦了啊?”
“没有啦,妈!”卢伟杰对于母亲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不自在。
一旁的父亲走了过来,握住了卢伟杰的手,拉近后,稍互碰了肩,说:“小伙子不错啊!”
卢伟杰这时灿烂地笑着:“那是~”
此处,闲谈了几句,卢母语风一转,说:“给你的信上不是告诉你在旅游时遇上了有趣的朋友吗?”
卢伟杰点了下头。
卢母接着说:“走走,跟我们去打声招呼吧。”
卢伟杰乖乖跟着母亲走着。
在一处台灯照耀得晃眼的地方看到了两位十分和蔼的中年男女。
卢父拍拍卢伟杰的肩膀开口介绍:“这便是犬儿,这两位便是灵隐寺里认识的诸葛夫妇。”
“叔叔阿姨好!”卢伟杰应着,心中却是一紧。
“嗯,乖,卢伟杰啊,觉得哪听过哦。”诸葛夫妇念叨着,一个人突然从一旁搭住卢伟杰的肩膀,应着:“当然听过咯,认识的嘛!是吧(轻声)妹夫。”
“什……么……”卢伟杰虽然早就有所预感,但是当看着一身黑白西装笔挺的诸葛飞袁生仍然被惊吓得已然毫无知觉。
诸葛飞袁生脸上浮现了淡淡的邪笑。
这时会场中有了一丝的躁动。
定睛远望,只见得一位长发飘逸,平刘海恰到好处地齐了眉毛的女生身着粉红色晚礼服缓步登场,在灯光的配合下,犹如仙女下至凡尘,场上的人无不惊叹。
女生径直走到诸葛夫妇面前,手捂着因步速过快而稍掀起的刘海,吐着舌头说道:“爸妈,不好意思,迟到了!”又看了看四周,跟诸葛飞袁生点了点头,又稍一转头,“伟杰?”
“啊~是我没错……”卢伟杰将视线偏开了一些,大概是习惯了诸葛冰清梦中的古代盘发和学校里的扎着辫子的样子,看着新形象,又有了初次见面的感觉。
诸葛冰清看着将西装微开,显得十分俏皮潇洒的卢伟杰扭过害羞的脸,似乎也略有同感地低下了头。
而与此同时,双方父母注意到了他们的变化,又把视线落在了两个孩子的脖子上,他们注意到了:“红线……戒指?”
卢伟杰是将戒指套入红线挂在脖子上,但还略藏入了解开了一扣的衬衫中。
而诸葛冰清却毫不隐藏地使凤戒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我……我……我去趟洗手间……”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现象的卢伟杰连忙借故离开了。
没有人反应过来,只有诸葛飞袁生一人对着卢伟杰匆忙离去的背影笑着:“这次见家长,非常成功。表现得很好哦,妹夫~”
不知过了多久,卢伟杰和诸葛冰清在一面落地窗前相遇。
“巧啊。”卢伟杰先打了招呼。
诸葛冰清似乎在想事情,愣了愣,应道:“嗯……巧。”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卢伟杰有些纠结。
“什么不是故意的?”
“就是,这个……”卢伟杰稍掏出了戒指,光晕在月光下一闪。
诸葛冰清笑着,说:“还真是没想到,我们会这么默契呢。”
“嗯,是啊……”卢伟杰盯着诸葛冰清胸前的戒指,一时出了神。
“色耶……”诸葛冰清笑骂。
卢伟杰一愣,连忙转身,解释道:“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个……”
“又不是故意的啊,你什么才是故意的呢?”
“什么都不是!”
“就带着呗。”
“啊?”对于诸葛冰清突然的表态,卢伟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诸葛冰清掩面而笑:“反正也只是和梦里一样罢了,学校里也没规定不让戴首饰什么的,不是吗?”
“啊?这是你个班长该有的态度啊?”卢伟杰转回身来有些愤愤不平。
诸葛冰清指指卢伟杰笑了笑说:“身为班长助理,应该帮我瞒过去!”
卢伟杰看着她的笑容,毫无招架之力,唯有转移话题:“对了,秦炳涛呢,他不是狗皮膏药吗?不应该你到哪他贴哪的吗?”
“有事吧,他大早找我就是说这事儿的……不好吗,你比较希望他在啊?”
“话不是这么说,只是觉他该很想见你父母才是啊。”
“却让你见到了,怨气会很重哦,如果我‘不、小、心’说出去的话。”诸葛冰清一脸阴险状。
“啊,饶了我吧,怨气已经够重的了。今天早上啊……”卢伟杰连忙恳求着,并讲起了早上感到的寒意。
……
卢伟杰和诸葛冰清聊着,用气场打退了很多想来搭讪的人。
两人沉浸在黑夜白月光的大背景中,龙凤戒指散发着光芒又交相辉映,时间如停止了一般,留下了这张优美的图片。
“你看,你看,窗边的两个人是不是很配啊?”
“就是一对吧?!”
“哇,好年轻的一对哦。”
“没准是保养得好。”
“帅哥美女呢,来养眼……”
“……”
“……”
引来了人群的窃窃私语。
杂乱的宴席散了,人的心静了,而参与其中的月光似乎在说明被月亮窥视着的宁静还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