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凡被红袖拉着胳膊，走进酒楼后院，白玉蟾慢慢跟上，脸上显出笑咪咪的表情。
等走进后院一间屋子里，一看屋子的陈设，乐凡便猜想这里肯定是红袖的住处。
红袖进门就把门一关，转身冲乐凡道：“公子让我等得好苦！红袖日盼夜盼，就能再见公子的这一刻了！”说罢给乐凡跪下了：“红袖再谢公子搭救之恩！”
乐凡赶紧把红袖扶起来，谁知红袖接机起身的时候，双手一翻就搭上了乐凡的手，两手一攥便不分开了。乐凡被美人这么一攥手心，顿时很紧张，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你现在成了这个酒店的酒娘？”白玉蟾忍不住问道。
“我们姐妹毕竟是出身娼寮妓馆，名声已坏，都不愿意再回家乡。聚灵城，便是我们的新家了。”红袖虽然是在回答白玉蟾，眼睛却盯着乐凡：“不过，我和其他姐妹虽然顺利在聚灵城落脚，但靠着公子赠送的灵石，难免将来会坐吃山空，于是不少都找了正经营生来做。”
红袖把这半年的经历，详细说给了乐凡听。
她一路逃进曲泽国腹地，遇到了修罗派遣的洪狰等人接应，被安全接进了聚灵堡，跟其他姐妹们顺利汇合。唐妙兰特意准许她们在此安家，条件是成为她麾下的暗探，负责打探城中消息。红袖跟其他姐妹一起商量后，也为报答唐少主搭救之恩，便纷纷同意。因为这间来福酒楼是聚灵堡开设的，红袖便在此落脚，明面上是一位晚上才出现的酒娘，实际这半年一直在为唐妙兰工作。
“暗探？”听到这里，乐凡留心问道：“聚灵堡在自己的城市，也需要暗探吗？”
红袖笑道：“公子您想，这么大一座城市，人妖又混居与此，若没有众多耳目，怎么能防范于未然，维持住这里的安宁呢？做暗探其实挺好的，堡里定期会发给我们报酬，我们姐妹又可以免费学习适合自己的功法，只要收集到有价值的情报，就向少主汇报便成。这差事，不比过去卖笑强上百倍吗？”
“原来如此！”乐凡又见故人，听到怡红院被救出的女修们有了着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如今也算同门了。我与白兄如今是少主的客卿，也算聚灵堡的人了！”
红袖却抓住乐凡的手不放：“公子忘了我说过的话吗？红袖如今虽然加入的聚灵堡，这半年来却始终在挂念公子的安危。刚才见到坐在玉蟾对面的公子后，发现公子容貌发生了一些变化。我生怕认错了人，又仔细端详了半天，又故意去给公子倒酒，这才确定是公子本人。如今终于见到了公子，红袖愿意追随左右，公子千万不要嫌弃红袖才是！”
“我筑基成功后，模样确实变了一些，脸色倒是变好了不少。”乐凡手被红袖攥住，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我与姑娘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姑娘落难之时，我只是伸手救了一把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乐凡没有资格嫌弃姑娘，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就认我这个朋友，今后想喝酒了，我找你便是！”
红袖却道：“如今公子已经筑基，更是红袖的前辈了。我从未妄想过能被公子明媒正娶，只求侍奉左右，公子既然是聚灵堡的客卿，那便更好了！不如红袖干脆搬去跟公子同住，也好伺候公子日常饮居。”
她秀丽的脸上已经泛起红晕：“公子莫把红袖当成不知羞耻的人。红袖不是为了感念公子的大恩才如此的，我是为您的侠义心肠心折，试问天下间那个女子，会不喜欢公子这样至情至性的人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公子杀万蜂，登上明花榜的事情，已经在聚灵堡的姐妹里面传开了。不瞒公子，您一当上少主的客卿，红袖就得到了消息。只不过我们姐妹的级别太低，进不去聚灵堡，这才一直等候公子出堡。谁知一等便是三个月，更没想到今晚上公子会来这家酒楼喝酒！您说这是不是缘分呢？公子干脆带我走吧！”
“确实是缘分。”乐凡看着红袖温柔的脸庞道：“如今你在这里过的安稳，我在这里过的也算不错，何必离开聚灵城去过苦日子？聚灵堡待我和白兄不薄，我们不能说走就走。说什么也要把这份人情还完，我们才会离开。到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想和我们在一起，我保证带你一起走，这样可好？”
……
辞别红袖，乐凡和白玉蟾靠着“兰”字令牌，回到聚灵堡的住处，夜已经深了。
乐凡躺在床上，看着双手默默出神。
白玉蟾舒服的趴在地毯上，见乐凡失神，便嘲笑道：“不就是让红袖姑娘摸了半天手吗，至于失魂落魄成这样？如果想人家了，干脆把她接来，少主会同意的。”
“红袖是个好姑娘。她和其他怡红院的姑娘们，如今平安无事，而且有了相对安全的差事，我就放心了。”乐凡却平静道：“你说奇不奇怪，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子，从一开始，我就只是拿她当个朋友，却一点也没有动心过。”
“真没有动一点心？”白玉蟾惊讶道：“难道师父的玄极乾坤剑跟你融合后，你已经不能人道，失去这方面能力了？这下可糟……”
“啊呸！”乐凡从床上一个打挺翻身起来，冲着白玉蟾就踹了两脚：“老子每天早上一柱撑天！我身体好的不得了！我甚至怀疑，玄极乾坤剑把老子的子孙根都加强了！什么叫失去能力了？这方面你懂不懂啊？”
白玉蟾挨了两脚，反而笑道：“别忘了我可是苦心研究过那本《房中金枪不倒秘术》，有啥不懂的？我只是觉得，面对红袖姑娘这样的美女，你这个小处男，不应该这么矜持才对。莫非是因为情伤难愈？毕竟你过去被那个马莲儿……”
“不要再提她的名字了。”乐凡道：“我其实很倒霉，初恋居然喜欢上这种女人。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慕容剑庄已经没了，我已经没有了找这对狗男女报仇的心思。至于李崇德大仙口中的那个所谓域外天魔，现在跟你我兄弟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提升境界，增加寿命，然后看遍天下，这才不枉此生。男女之事，我现在还不敢想，我怕耽误了红袖的青春年华。”
“如果红袖就只钟情于你呢？”
“我确实只当红袖是朋友。为了不耽误人家，我想我应该当断则断。今后，我怕是不会再主动去见她了，就让她安稳的过日子吧。”
白玉蟾却不屑道：“说的真好听，还当断则断！你之所以对红袖不动心，是因为心里有别人了吧！我说的对不对？”
乐凡听了白玉蟾的话，心中闪电般划过“唐妙兰”三个字。
一想到她一双妙目上的淡淡红线，还有她喜欢穿的镶金红裙，变化多端的性格，高高在上的特殊地位，乐凡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她不是聚灵堡的少主，如果她也跟红袖一样，对自己也这样温柔，该多好！
“难道我对少主动了心思？”乐凡使劲晃晃脑袋，想把这种古怪想法从脑袋里面晃走。他对白玉蟾撒谎道：“我心里可没有别人！”
白玉蟾却不信：“今晚上在来福酒楼，我可是对你推心置腹了一番。你小子，今晚上还没有过去，居然对我就不肯说实话了！你心里肯定有别人！”
乐凡白脸一红：“不是不肯说实话，而是说了也没有用。你知道，少主是聚灵堡的接班人，地位不是我能比的。况且如今我是她手下，你见过那个合格的手下，敢没事老惦记勾引主子的？”
这话一说出口，白玉蟾就大笑起来：“我只是说你心里有别人，可我没说你心里是唐妙兰啊？你平时很机灵的，怎么一提心里的人，就笨成这样呢？哈哈哈……”
完了，被这个死蛤蟆一套，就把心里话全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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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凡臊的脸通红，他干脆往床上一趟，大大方方的说道：“你这蛤蟆忒狡猾！我被你绕进去了！罢了，我实话告诉你，打第一眼看见唐妙兰的时候，我就动心了。不过，我想我喜欢的只是她的容貌，却到现在也琢磨不透她的为人。这也只是动心而已，谈不上心里有真情。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白玉蟾闻言却不吭气了。它想了半天才道：“人类好麻烦，喜欢与真情，还分这么清楚！”
乐凡却回答道：“动心不等于喜欢，喜欢不等于两人之间的情感。你将来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她，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