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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风澜请毫不客气的径自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抬眸看向那半倚在窗棂边躺椅上的女子,开口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他既然是来要药引,总归要让别人知道具体的事情,更何况,如玉过的太辛苦,他不说,他都想替他说。

“叔叔···还···好吗···”看着窗外的明月,夙柳柳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话,问出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再问傻话,风澜清都找上门来寻药引了,他还能好吗。

“还能撑个半年。”风澜请说的很直接。

“是吗····”

“······”

一句近乎呢喃的反问,使得屋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半响,夙柳柳再一次恢复了清冷,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那沉默的风澜清,很是严肃的开口道:“风少,关于叔叔和我身上这两种毒的所有一切资料,包括起源,解毒所需的药材什么的,你都跟我讲讲。”

风澜清睥了夙柳柳一眼,似乎有犹豫,不过仅是考虑了片刻,就开了口,“如玉中的是绝情毒,顾名思义,必须绝了情爱,如若情根深种对他来说会是一种蚀骨的折磨,有多爱就有多痛,而你的迷情毒,不会太痛,却也不易察觉,然,遇上魅|香|媚|药之类的药物,就会被促发,更会被迷了神智,如若控制不好与他人发生关系,必死无疑。此两种毒素相辅相成,本都是不好解决的毒素,但你两人同时中毒,且相爱,只要用合心草促发药性,交|合即可解除。”

“他不愿,而这种方法根本不能解毒,只会加重毒性。”夙柳柳毫不留情的给予一个重击。

“什么?”闻言,风澜请有些情绪失控的站起了身子尖叫道,任谁听到别人说自己一直坚持的解毒方法是踧踖毒素发展的方法也会控制不住情绪。

睥了风澜请一眼,夙柳柳淡漠道:“务须激动,这个我稍后跟你解释,你先告诉我,这两种药物究竟是源于何处,据我说知,四国并没有出现过这种毒素。”

夙柳柳冷漠的话语按耐住了风澜清的情绪,他收敛了气息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开口道:“巫族,这药物来源于已经消失了将近两百年的巫族。两百年前,天下还没有四分,那时候盛宇皇室一统天下,这巫族之人更是在那个时候占有很高的地位,是一国的大祭司,这毒就是曾经的一任大祭司研制出来据说是折磨两个相爱却不想得之人的。解药必须取相爱之人的心头之血,可这取了心头血,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的,又或者让心爱之人种下另一种毒,通过交融解毒。”

“交融解毒之后呢,那个服下迷情毒的人将会如何。”听到这里,夙柳柳的眸子里散发出冷光,凛冽的射向风澜清。

感受着这样的眸光,风澜请身子一凛,似乎有些慌张,“我不知道,书的下方缺了一角,我只知道那绝情毒之人一定会没事。”

“书,什么书,你从哪里看到的,即使缺了一角,难道从这些药性中你研制不出来么,你可曾想过,这种解毒之法,看似能解毒,其实却是在促发毒素,那迷情毒之人定活不过三个月,而那即使看似解了毒的人,也活不过三年,这就是你的解毒之法?”夙柳柳话语厉色,步步紧逼。

夙柳柳的逼问,使得风澜清一阵震愣,但随即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起身反驳道:“你休要胡言,嫂嫂是不会骗我的,她留给我的东西是不会错的,不会的···”夙柳柳的话,似乎击碎了他心中的某种信仰一般,使得他变得有些疯狂。

看着情绪近乎要失控的风澜请,夙柳柳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他如此,怕是不知,至少他不会害凰就好。

“好了,没说你那什么嫂嫂骗你,或许她也不知道,由此看来你的解药也有问题,我时间不多,先研制解药吧。”

······

这一夜,两人彻夜未眠,这一夜,风澜请不再敢小看这个善变的女人。

翌日凌晨,风澜请早已经离开,夙柳柳说制药的水必须是寒潭之水,他不得不离开,更何况,他也要去取药。

稍稍的补了一下眠,夙柳柳向耶律玥的书房走去,自从入住玥王府以来,除了必要的替他针灸之外,她几乎没有主动找过他,而这一次,她也必须去道出她苦心积虑住进来的目的了。

“王爷,这是妾身为你亲手炖的红枣莲子羹,补虚养身的。”

刚走近,夙柳柳就听见了那娇滴滴的声音,妾身?貌似她还没有嫁给玥玥吧,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看来玥玥的艳福真是不浅呢。

如果是平日,夙柳柳铁定会转身离开,她实在不想对上那个看似娇滴滴却一肚子坏水的女人,但今日,她有事,容不得任何人阻拦。

“放着吧,本王不饿,等一下吃。”回答那娇滴滴的声音的是一声清冷的声音。

而此刻,夙柳柳已经走到了书房门之前,手已经搭上了门扉。

“王爷,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随着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的响起,门被嘎吱一声推开,那几乎要贴到一起的一男一女同时将眸子射向了门口,只不过,一道是欣喜,一道却是怨毒。

看着那出现在门前的飘渺白色身影,左水舞示威性的将身子倒向坐在一边的耶律玥的身上,谁知,这个时候,耶律玥却突然起了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愣是让左水舞扑了一个空,然后就那样狼狈的半趴在椅子上,还磕到了腰肢,顿时一双眸子泪水汪汪。

“啊···”更是一身惨叫响起。

回眸看向那半趴在椅子上的左水舞,耶律玥没有半分怜惜之意,眸子深处更是闪过一抹厌恶,“花芸,将左小姐送回去,并派人去请大夫给她瞧瞧,莫要磕伤了,本王到时候没办法向相爷交代。”

“是。”随着耶律玥的一声令下,花芸又如幽灵一般的出现,直接很不给面子,半强迫的性的将左水舞给带出了书房,而鉴于耶律玥的威严,左水舞半分没有反抗,只不过,这仇却是记在了心底,这笔账更是毫不意外的被算在了无辜的夙柳柳身上。

不过就算是被算到了夙柳柳的身上,她也无所谓,最多就是有些烦躁,毕竟要多处理一件麻烦事,她实在不喜欢麻烦。

“玥玥,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夙柳柳嬉笑的抬脚向重新坐回桌案前椅子上的人走去。

“那也要看那玉值不值得珍惜。”睥了夙柳柳一眼,耶律玥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刚刚一瞧见她有些欣喜,但是欣喜过后,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下子冷漠了起来。

耶律玥的情绪变化,夙柳柳也感觉到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夙柳柳也真心将耶律玥当做了朋友,而不是最初的互利互惠的盟友了,他真心待她,她又怎么会不知。

昨晚风澜请的到来,那群围着他的黑衣人她怎么会不知是他派来保护她的呢,她想做的事情他该是知道了吧,她没打算瞒他,不然也不会躲避在这玥王府了,只因她不想让她的家人担心。

“玥,帮我,算我求你。”走到耶律玥是身边,夙柳柳伸手拉过耶律玥的身子,使得他的眸光与自己的对上。

夙柳柳说的很是直接,心知肚明的事情,她何须拐弯抹角。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可知,你很有可能会丧命。”耶律玥暗下眸中的涌动,压抑着情绪,对着那双满是祈求的眸子的主人说道。

“不会,有你在,我不会有事。”夙柳柳勾起唇角,笑的满是信任。

看着这样的笑,耶律玥无法谩骂出口,因为他知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也会这么做,她的选择,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如若自己阻止,或许她就会离开,更会将自己推入更深的地狱,他怎么会那样做。

伸手拂开自己肩上的双手,起身踱步走向窗边,企图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真的就那般爱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不,这只是我欠他的,我想还清,从此以后,与他不再有任何的瓜葛。”这是夙柳柳给耶律玥的答案,也是她给自己的答案。

“······”耶律玥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窗外。

“我不知道取了心头血会昏迷多少时日,但请勿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特别是我的爹娘,还有府外那些藏在暗中的人,请不要伤害了他们,也不要让他们知道。”那些人是那个男人留下来保护自己的,她怎么会不知。

“······”

“还要借一些你的血一用,你体内藏有寒毒,被寒毒温养了十几年,有你的血药效会更好。”

“······”

看了一眼依旧看着窗外的耶律玥,夙柳柳突然转身向书房的内室走去,“玥,进来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虽信他,但并不表示有人愿意无条件的帮你。

听着那走进内室的声音,耶律玥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的转身跟了进去。

然而,一进内室,就看见那白衣女子,背对着自己,还不待他开口,只见那白色衣衫从她的肩上滑落,露出了她半个后背。

见此,耶律玥一脸怒气的上前,一把拉起那衣衫照在了那白皙的肩膀之上,“夙柳柳,你将我耶律玥当做了什么人,我看上去像那般缺女人的人吗,你这是在作贱你自己,还是在作贱我。”想都不想,耶律玥就怒吼出声,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而她对他的信任就仅仅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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