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凝着他那双眸,脑子里满是他刚才说的那句——“你没有必要对她那么大的敌意,她跟她那个哥哥不一样。”
她只跟宋安乐接触过两次,一次是在芙蕖公馆时她送他回来,一次是在医院她碰巧撞见她在给陆北骁做肌肉按摩。
她觉得这个女孩很矛盾,看起来像是可以一眼看透,可又觉得她藏的很深,是两个极端。
她不自觉的问了出来,“你很了解她?”
男人松开她的小腿,一双漆黑的眸铺了一层深沉的色调,没有直面回答,“宋秋枫第一次被拘留的时候,她来找我,很为难的请求我帮她把她那个她也认为很渣的哥哥从狱里捞出来,是因为她的舅舅。”
他纵横商场见识过那么多的人,真真假假基本一眼便能看出来,虽说跟这个女孩儿接触并不多,但从她的言行可以看出她的为人和品性。
也或许她是小艾的孪生妹妹,他总觉得格外亲近。
他的指在她的脸蛋儿上划了两下,轻描淡写的道:“她舅舅心脏病住院,宋秋枫是她舅舅唯一的心病,如果宋秋枫入狱罪名确定,这件事始终瞒不住,她担心她舅舅在接受治疗期间受不住刺激,所以才会来找我。”
“但这次他为什么会入狱,她心里清楚原因,所以没有找过我为他说过一次情。宋秋枫也不是我捞出来的,懂了吗?”
她心里五味杂陈,甚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如果这么说,她确实该同情她。
有一个这么垃圾的哥哥,还有一个重病受不得刺激的家人需要照顾。
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的陆北骁,她攥紧了拳。
愧疚和弥补改变不了什么,人做错了就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全责。
男人见她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托着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宁浅吃痛,抬手去推他,想要从沙发上下去,“你又咬我……你让我下……下去。”
男人拽着她的手臂,呼吸洒在她的颈上,“那件事你还没有给我解释。”
“什么事?”
“你前段时间频繁的和盛斯年单独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件事?”
“是。”
他捏着她手臂的手紧了几分,“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帮你而去找他,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宁浅牵着唇角,“他比较闲。”
男人的唇挨着她的耳,嗓音带着沙沙的质感,“是么?”
他隐藏在暗色里的眸底涌出些许不悦的情绪,“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宁浅被他的气息喷洒的缩了缩脖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手臂下滑摁在她的腰侧,“那以后不准单独和他出去。”
她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瞠目,偏了偏头,“为什么?他又怎么招你了?”
“没有为什么。”
宁浅鼓了鼓腮帮,“霍庭深,你不讲道理的吗?”
“对,我就是不讲理。”
她的话被他堵住,“我在帝都本来就没几个朋友,你还不让我跟他一块玩儿,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