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好人?他怎么好了?”
秦弛问道,这个县令不是才是新任的吗?
居然会让混混对他大为叫好,他倒要听听他到底是怎么好了。
“对啊,就是县令,他给了我们不想干活的人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
陈一一提起他,就觉得许滨真的是大好人啊,应该给他发张好人卡。
“你说清楚点?”
秦弛被绕的有点懵逼,到底是怎么一个好法,给他兜圈子干嘛。
“新上任的那个县令下达了一个命令,若是举报有人瞒报土地人口或者是其他不利于官府收集资料的行为,举报者有奖,而且奖励不菲。”
“哦,就是打小报告的。”秦弛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了,就是打小报告的。
打小报告他可是行家,就喜欢给他父亲打小报告,谁家的公子怎么怎么的,就是会平白得罪人。
“对的。”陈一抓耳捞腮,然后有点尴尬地说,“不过你想啊,要是他们行的端做得正,还怕我们打小报告吗?”
“对啊,就是这个理,要是都是正人君子,一点差错也没有,还容得到有人打小报告吗?”
秦弛拍手叫好,这是遇见志同道合的人了。
“你这房子是举报了多少人得来的?”
秦弛想要知道他的丰功伟绩,这些,应该是要举报很多人来的吧。
“这不瞒你说,整个长陵县的乡长,亭长,里长,只要是在这个地方的,全被我给举报的差不多了。你是不知道他们黑的一张脸,可好玩了。”
“这举报人,在背后使绊子,可比当混混快乐多了,有钱赚还会让他们倒霉,这每天都充满着干劲。而且还不用干活,这便是八辈子都得不来的福气啊。”
陈一侃侃而谈,他觉得眼前这人合他的眼缘。
要找一个能理解他的人不多,那些人,基本看见他就是嫌弃和鄙夷,认为他就是长陵县的一颗老鼠屎。
“这不就是小人行径。”李将军有点嫌弃地说了出口,那县令也太胡闹了,居然要让民众举报其他民众,这不就是破坏邻里之间的和睦。
让邻里之间的关系荡然无存,而且这样一来,便会让这等小人得利。
并且会让人产生不劳而获的感觉,增加人心的不平衡,凭啥你举报就有奖,而我老老实实的耕种收割,却没有你举报一个人得来的奖励多。
这会让百姓不务实而务虚,一旦开了口子,那往后的地谁来耕种,这不就是胡扯吗?
“李将……额,李大哥,也不能这样说,要都是君子了,那还有小人什么事,正是因为不是人人都是君子,这才会让小人趁虚而入。”
秦弛咳嗽了一下,发表了他自己的看法。
要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话,肯定会对这件事大家批评,还会令人拿下这个小人。
“那个县令不是谢纪的人吗?”
秦弛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个县令正是他明面上那个先生的人。
之前,长陵县的县令好像是被谢纪杀了,然后才找人补上的。
“那个县令人怎么样?”
他要了解谢纪,得要先了解他所任命的人开始了解。
看那个县令的做法,就应该知道谢纪的态度了。
“那个县令人不错。”
陈一说道,只要能让他赚钱的人就是不错。
那个县令能让他什么事也没干就能够荣享富贵,所以说是不错。
“与前任县令比起来怎么样?”
“前任县令能跟他比?前任县令活该死了,小气的一批,还动不动找人麻烦,跟那些万恶的乡长是一伙的。”陈一说完闭上了嘴,忘了他现在也是乡长了。
不,他跟那些乡长不一样,他是乡长之中的搅屎棍,就是喜欢找他们的漏洞,然后举报一番,充实自己的小钱包。
最关键的是前任县令没有能够让自己发财,能够让自己的腰包变得鼓鼓的县令才是好县令。
“……”
“行了,小爷我现在要睡觉去了,你今天房子让小爷我睡一晚,小爷我过意不去,说实在的,你需要什么?小爷我能办到的小爷尽量满足你。”
秦弛他不好意思欠别人人情,既然住了,那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
只要别太过分,他还是可以帮忙的。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快点,要是明天一别,我们就见不到了,到时候小爷就当成两不相欠。”
秦弛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他不会上当,让他欠人情,门也没有。
有什么瓜葛最好立马解决了才好。
“那……一千两银子?”陈一说着有点疑惑着看着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欠人情?他也没那么大的能耐,毕竟到时候要是一别,都见不着人了。
再说就算是可以见到人,但是他拒不认账怎么办?
他可不敢赌对方的人品,就算是他也没有人品一样。
这时候能换成金钱就换成金钱,他可是贪财的人。
“一千两?”李将军大声说出来,一千两,这人居然敢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就顶天了,居然敢要一千两。
“好,明日之后,我们两清了。”秦弛听到这句话便开口。
他也没想到,一个村名,居然敢开这么大的口。
不过,这要求他还算能接受。
“给。”秦弛从怀里拿出一千两交给陈一。
令李将军看的是目瞪口呆,殿下,真的给了?
这等狮子大开口,准备敲诈一笔的人不应该立马抓起来吗?
要知道,这一千两,在百姓眼中,是无法想象的数额。
陈一兴高采烈地接过这张银票,颇为亲切地往上面亲了一口。
这便是金钱的魅力啊!
看的秦弛的嘴角都抽动了出来。
这也太夸张了。
陈一亲完之后将这张银票立马收藏了起来。
心想,要是知道他这么果断的就拿出一千两银票。
他就应该多敲诈一下。
不过现在已经开口了,不能再说了。
“二位贵客,请进,请进。”
这两间是没有住过的,我现在就收拾一二。
陈一点燃了好几根蜡烛,这是他家里全部的蜡烛。
谁也没想到今夜他的收获居然这么大。
陈一麻利的将两间卧室收拾好,然后放上他新买的被子,这是他最新买的,还来不及盖。
不过想想这次丰收这么多,这点算什么。
李将军令那些随行的人分成两拨,一拨睡上半夜,一拨睡下半夜,以防不测。
陈一看守卫那么森严,还好他刚才没动歪脑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色微明。
肥壮的马儿在吃着马槽里面的草,谢纪和王武走到牵马的地方。
“嘶嘶嘶~”马儿在畅快地吃着草,发出‘嘶嘶嘶’的声响。
王武将那匹马牵出来,将马绳交给谢纪。
谢纪拍了拍马背,然后一会儿便上去了。
“丞相,慢走。”
林鹤在后面喊道,没想到天色才蒙蒙亮就走了,那么急。
谢纪点了一下头,然后一拍一下马背,马儿便往前奔去。
王武也追了上去,跟上去的还有那些随行的护卫。
一骑绝尘,不一会儿道路上就见不到谢纪的影子了。
只留下被马奔跑扬起的灰尘。
“这就没影了?”
许滨看到谢纪走得那么快,脸色震惊了。
“现在我们如何做?”
昨天谢纪跟他讲了那么多,都是一个比一个更大的难题,要怎么解决?
“先去张贴告示吧。”
林鹤说道,第一时间,就是要把接下来要颁布的内容广而告之。
让那些民众有个准备,不然到时候一股脑的实行下去。
不就是民众懵逼,他们也一脸傻逼。
“拿个大木头,然后刻大字,用红色的颜料,红色醒目。”
林鹤说道,要让大多数人看见,一般的布帛不一会儿就被弄得没影了,这木头正好,最好是那种大木头。
不一会儿,一块大木头的呈现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这字苍松有劲,想来刻字的人的功力也是不浅的。
而上面涂满红色的颜料,远远望去,还是可以看得清晰明了。
这个大木头有是跟人共同搬运过来,想必也是很重的。
“好,将这个大木头放在人多的地方。”
林鹤看见这个大木头便有点决定了。
为什么不放在县衙门口,民众对县衙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的。
并且,不是所有的民众都对县衙没有芥蒂的。
而且,县衙门口经常来往的一般是比较富裕的人家,至于穷人,来得比较少。
那四个人就一起扛着那个大木头往人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