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听了许滨这一番话,眼睛放光。
这县令那么好心,居然给没户人家送一百文。
“不仅如此,往后每个月皆可以拿到一百文做补贴。这白给的钱不得岂不是亏了。”
许滨继续煽风点火,让这火烧得更旺点。
“有理有理,白给的不要确实亏了,既然县令如此好心,那我们便拿了。”
有人正要将咸猪手伸向那个装满铜钱的货物箱,却被许滨一只手打掉。
“县令,不是说给我们的吗?”
“那是给你们看的。”许滨说完这句话看见有许多人对他的眼神有点不善。
耍我们呢,还不如刚才就不要说。
“当然是送给你们的,便是有一个条件。”许滨指着那个大木头说道,“这个月,不,下个月开始将这些内容给牢记于心。就是至少要把这些内容给默写下来。”
这个月没几天了,再说下个月便是新的一年,新的启程。
一切都要新的开始。
“到时候我派人给你们每户人家颁发铜钱,每户随便抽查一人,不分男女老幼,只要符合规定的皆可能抽到。会写了会念了便可以得到那一百文,否则,那钱就与你们失之交臂了。”
许滨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可惜可叹的样子,仿佛在为他们没有得到钱而叹息。
那些百姓听得恨许滨恨得牙痒痒,他们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这个县令越来越欠抽了。
明明就是说那些银两是有条件的,居然说成白白送给他们。
“你们要吗?”
许滨继续诱惑地说,一百文,对这些人的诱惑可大着呢。
“要。”
这个县令太欠抽了,居然使用金钱诱惑,这太奸诈了。
“好,希望到时候这些钱送不出去,拿回去。”
许滨说着那些那些人又将那个装铜钱的箱子盖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了。
拉走了。
这也太过分了点吧。
“那就是新任县令,怎么还没有被打死。”
秦弛刚要离开这个长陵县便看见这样的一幕。
按他来讲,那个县令也太欠抽了。
“殿下,这个县令确实是个好县令。”李将军说道,本来昨天听那个人讲对这个县令无感,但看见这样一幕一瞬间便改变了看法。
“如何判断?”
秦弛在马上问道,这个要怎么辨别?
“看那边的百姓便知,尽管他们的脸色出现被县令戏耍的愤怒,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们还是很爱戴那个县令的。这种情况,何其难得!”
李将军回到秦弛的问题,有这样的县令,确实是长陵县民众的幸运,那个县令说的不错。
秦弛看了,确实充满生机,对生活的向往与希冀。
“看来还是个好官,走吧,时间不多了。”
秦弛说道,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可能谢纪已经跑得没影了。
“驾……”
秦弛拍了一下马背,一会儿便离开这里了。
秦弛离开之后,许滨继续说着他那些欠抽的话。
听得那些民众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
许滨讲完之后,便吩咐县衙的人去执行他的第一条律令了。
一家店门口,县衙的人来到街上喊道:“县令有令,不准哄抬物价,三天之后,这个价格还没有降下来,大牢里面呆着。”
一个衙役到了一家店铺,拿起那个商家的铁犁说道,这标价,一两银子,好大的口子啊,不过三天后你们就糟了。
这不降也得降。
“凭啥,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不行?”
那个商家听见这句话气炸了,县令是哪门子的?
他就卖这么高,怎么的?
“警告过你了,要是继续,三天后,后果自负。”
县衙的人看着这个店家说道,一个商人,神气什么?
三天后,看你敢不敢继续卖这么高?
…………
另外一边,谢纪在半路上,天公不作美,居然下雨了,路上都是潮湿的。
“这,下雨了。”谢纪将手张开,任凭雨点一滴一滴地低落在手掌上。
不一会儿,谢纪的手已经盛满了水。
这大雨倾盆的,扰乱谢纪的视线。
看前方都看得不那么真切。
“还有多久才到?”
“丞相,快了,大概还需要两三个时辰。”
因为雨的遮挡,声音传播的不是很远,因此,王武说得话基本上都是喊出来的。
“丞相,您的衣服都湿了,要不找个地方避下雨,等雨停了再赶路。”
王武一说话跟随话语一同冒出来的还有白雾。
雨声淅淅沥沥,这路上都是水,让他们奔跑的速度大大降低。
雨水还在一直下,谢纪的头发上全被打湿了,脸上也满是水滴。
看起来还有几分落魄。
“三个时辰,快点,继续赶路。”
湿了便湿了,现在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换衣服不成,换了还是湿哒哒的,既然如此,何不继续赶路。
这大雨倾盆的,还要赶路,不过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三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里便是云阳了。”
王武看着那个城门上的那个大大的云阳两个字,大气磅礴。
也知道这里便是云阳了。
这时,雨已经慢慢停下来了,不过谢纪这一行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啊~秋。”谢纪打了一个哈欠。
这衣服全湿了,仔细闻闻,还有泥土的芳香。
“丞相。”王武显然有点担心,要是淋雨生病了怎么办。
“没事,找个客栈换下衣服吧。”
他已经受不了了,很想找个地方躺着睡一觉。
“云阳驿?”
这名字,用云阳命名?
谢纪看见一家客栈,冷冷清清,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雨水顺着房檐往下一滴一滴地掉落。
便在这个客栈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客栈。
再加上现在只想睡大觉,也没什么犹豫便进去了。
“掌柜的,来几间客房。”
谢纪走进去便看见一个人在那里面百无聊赖地闲坐着。
坐在里面的一个人瞅了一眼谢纪,继续眯着眼睛。
“掌柜,有客房吗?”
谢纪看那人居然继续眯着眼睛,将自己置之不理,便继续开口问道。
这令那人继续睁开眼睛打量谢纪。
谢纪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也不整齐,这人干脆将头发全部散落在肩膀上,这让他看起来多了一点洒脱。
这一看就是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的,风尘仆仆的,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身份。”
那人打量完谢纪说道,这是规定。
“身份?什么身份?”谢纪一脸懵逼,客栈还分等级。
“没有身份你来这里干啥,瞧外面的牌匾写的是啥,这是驿站,只接待官员。要是要找地方住,去找客栈。”
谢纪终于知道他为啥不理自己的,他以为他把这个地方当成客栈了。
驿站,是用来专门接待官员的地方。
他不赶自己出去就不错了。
“不好意思,认错了。”
他确实刚开始以为驿站跟客栈没什么区别的,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不能怪对方冷落自己。
“我身份不便暴露,看他的。”
谢纪指了指王武,没想到有这个人在身边还能解决这个麻烦。
王武:……
那个驿站的人员看了看谢纪用手指指的那个魁梧的王武。
反射弧有点慢地打量了下。
不便暴露身份?
有什么可隐瞒的,搞神秘?
“这个,我的名刺。”
王武只能无奈地将证明自己身份的名刺拿出来。
毕竟那是丞相,自己处于弱势。
驿站的那个管理人员接过王武的名刺。
“郎中?守卫皇宫的侍卫长?怎么会在这?”
谢纪听见这句话,糟了,他忘了给他换一下名刺了,还是原来那个。
“身份已经知道了,其余的事便不要加以过问。”
谢纪走到驿馆人员面前,将双臂倚在那桌子上,用脸对着他。
他进错了,就不应该来这个驿站的。
驿馆人员沉思,这皇宫中的侍卫怎么跑来这了,不会是传达什么命令吧。
然后其他人不方便,便派贴身侍卫来了。
这个谢纪,应该便是职位更高一层的将军吧。
不过谢纪这身板,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习武之人。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皇帝将他的贴身侍卫的一个郎中去保护谢纪去了。
因此,就出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