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胖子和我走进洞中,此洞距离顶部近百米,最高处凿有一圆形孔洞,洞内看起来封存许久,在漫长的地质作用下,形成了大大小小浑圆漂砾,而这些漂砾又层层叠叠、零零散散地堆积在一侧的地面上,在这些怪石下面,存在密密麻麻的相互抵触的孔隙,形状各异,惟妙惟肖,大的,小的,半圆的,正圆的,变幻无穷,千姿百态。
记得郑板桥曾评价峄山孔洞“万形必俏,山如全卵,大小亿万,以堆石为奇功,玲玲珑珑石”,而我们来到的通天洞,丝毫不差于峄山孔洞,洞壁上开凿出一条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上刻于北齐武平年间的摩崖石刻《文殊般若经》,古朴庄重婉约。
我和胖子呆呆的望着孔洞中的一切,这里即是通天洞,也就是最后一个墓室,祭祀品的所在地。而根据雁鱼铜灯中的古卷记载,通天洞会在一天中的某个时间,洞壁上的孔洞不断地进行光影变化,为凡人打开一条通天之路,其通俗意思其实也就是若有人来到这通天洞,在某个时间里孔洞会通过变化为你指出祭祀品的所在地和活着出去的路。
我们倒是理解这雁鱼铜灯上的记载,可是这关键的时间点我们并不知道,更可以说是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下子可愁坏我了,可下子算是历尽千辛无苦到达这通天洞了,最后再出不去被困死在洞里,那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左右,我们就在这里干等吗?”我看左右直直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不放心的问道。
“我们在等”左右回答道。
“等?等什么?”我惊讶的问,心想着不是不知道时间嘛,还等什么。
左右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当时在洞口背包里捡到的怀表,时间滴滴答答的一秒一秒溜走。我脑袋不停的运转,还是不懂左右到底在想什么或者是说在等什么。
”左右,你到底在等啥“胖子性子急,估计也是等的不耐烦了,也转头朝左右问道。
只见左右抬头观察着四周的岩壁,过了好久才理胖子,开口说道”我们进洞之前,有人说过时间了,所以,我,在等“我和胖子听着左右一字一句的说完,还是满头雾水,”什么告诉我们了,谁啊?“我追问道。
”时间“左右言简意赅的回答。
”啊?“胖子也惊讶,”什么时候说的,胖爷我怎么没听见“
”1-4-5-3-2-6,快到了吧“左右说道,然后继续盯着手上转动的怀表表针。
”什么,你说这是时间?“我一下子记起来我们在当时会移动的墓室夹层里也看到了这串数字,旁边还有些勾勾叉叉的东西,妈的,我突然反应过来,如果这样讲的话,也许那旁边画的并不是勾勾叉叉的涂鸦,而是钟表的时针、分针、秒针,而1-4-5-3-2-6则是指的是24时制里面的下午14时53分26秒。
我整个人惊讶的看着胖子,妈的,如果我们见到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不是幻觉,若这个墓真的是出自于袁不违之手,我竟不敢想象我在墓中遇到的种种,我难以推测出袁不违心思缜密的程度以及计划事情的周密性,他在千年前布下的这一张命运的大网把我们紧紧地困在其中,一步一步,我们都在按照他当初所计划的那个样子开始,经历,结束。
我看左右还在环顾四周,于是就走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还在看什么”生怕一不小心打断左右的思路。
“路”,自从来到这通天洞,我发现左右的的话越来越少,而且一直满头大汗,拳头紧紧地攥着,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但我知道,只要左右一紧张,事情准保变得麻烦。
左右在一边自顾自的嘟囔着“我···好像···来过···这里,我···记得···麻烦了·”,但在一边的胖子和我并没有听见左右当时的话,我俩来回闲逛,碰碰这儿,摸摸那儿,一直等着那个时间的到来。
20··21···22··23··24··25,时间在一分一秒过着,26,随着秒针移动了最后一下,整个墓室的孔洞又在摇晃着,位置和形状不断发生变化,这时突然从洞顶的圆形孔洞里照进一束光线,光线沿着孔洞里的透明石头不断发生反射和折射,最后落在我身上,准确说是我此刻站着的位置。
我突然觉得皮肤有灼热感,左右在一旁大喊让我快躲开,我连忙让到了一边,只见我刚刚站的那块儿空地不断下陷,“来了,来了”只见左右自言自语道,然后快速的跑到我这边一下子把我扑倒,这时,整个通天洞四周的墙壁开始产生裂缝,我大喊胖子,胖子一转头看见我俩趴下,心想估计大事不好了,马上也跟着趴下,只见无数支利箭从孔洞中射出,裂缝中更是喷射出大量的腐蚀性液体,我们躲在下陷地面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动也不敢动,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地面凹陷处越来越深,左右不顾利箭,来回躲闪,跑到了凹陷处把一只手伸了进去,我刚想开口上前拦住左右,只见左右早已把整个胳膊都放了进去,这时,一只人面鬼从洞口跑进来,疯狂的朝左右冲过去,我一看大事不好,抢过胖子的枪照着人面鬼的头部直接放了一枪,那个人面鬼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石头后面的我和胖子冲过来,我使劲儿拍打胖子,“妈呀,胖子,不好了,鬼来了”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人面鬼朝脖子后面踹了一脚,“我去你奶奶的,你特么又来”胖子此刻被踹的眼睛腥红,啊呀呀一声就朝着人面鬼冲了过去。
“左右,箭啊,小心”左右在那边磨磨蹭蹭还不把手伸出来,我实在看不过,来回躲着利箭就朝凹陷处冲过去。
“卡住了,拿不出”左右大声说道。
“那怎么办?”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干啥,一直在旁边干着急。
我这人一着急,就爱冲动,直接也把手伸进了凹陷处帮着左右往外拉,“卧槽,蚂蚁,全特么是蚂蚁”只见我趴着的这块儿地面前面不断爬出指甲大小一般的蚂蚁,蚂蚁的屁股对着我的脸还在不断聚集,我也不敢抬头,岩壁上的箭还在向外射出,此时,我眼皮子地下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蚁群,这些蚂蚁一边往前爬,一边从腹部末端和腿上的腺体里,不断分泌出液体,触角相互碰撞着来辨别方向。
“快拉,快拉”,我一看无数只蚂蚁在我眼前蠢蠢欲动,连忙着急的催促着左右,我俩使劲儿的往上提,这时墙壁里的箭不再射出,我赶紧调整姿势,蹲在旁边,只见地面越裂越大,左右脚底的地面已经开始开裂,裂缝一直延伸到右侧的墙壁,我还在低头使劲儿拉着,只听左右”啊“的一声就陷进了地面之下,泥土随着大洞壁不断向左右的腰部流去,”胖子,胖子,快来帮我“我一手拉着地面下面的东西,一手拉住左右的胳膊,实在坚持不住了。
只见左右将拉着东西的手松开抽了出来,双手撑着地面往上蹬,整个人上半身已经躺在了地面上扭来扭去,最后艰难的抽出一条腿,然后继续俯着身子拉住地面下的东西,我手一动,好像摸到了什么坚硬的触角和狭窄的身子,我和左右把手伸进中间的孔隙,最后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使劲的往上拉,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我俩终于把地下的东西拉了出来,而就是这个东西,在后来自然而然成为了我们保命和谈判的手段,但我们殊不知,此时我们所做的一切却都在”它“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