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好在村里的桃花是无主的,当初三家出钱种桃林的时候早就放话了,这桃林属于秀山村,为的是庇护家族根脉,福佑子孙,只要不伤其根茎,日后树上结出的桃果,村人可自行摘吃。
农家的孩子一年到头能吃上零嘴的也就过年过节那几回,所以个个都把桃树当宝贝,看得可紧了。
玉珠要用这桃花,也不是说摘就摘的,得先只会村长。
这事被玉珠托付给她的好爹爹,苏茂山了。
苏茂山为人实诚,村里人缘不错,村长对他也有几分欣赏。他上门时还特意带了孙屠户那里买来的两斤后腿肉。
村长是个大气的,可她婆娘却有几分小心思,况且上门求人,礼数自然要周全。
苏茂山这两斤肉可省了他不少嘴皮子功夫。本来他提桃花的事,村长有些犹豫,毕竟是村里的公产,虽说往年也都是由着它烂到地里,可就怕有的人心里不舒服。
她家婆娘看到男人犹豫可忍不住了。这可是扎扎实实的两斤后腿肉,不过就是这些劳什子的破花,白捡都没人要的玩意儿,就是不说直接去捡来,也没人说什么。
村长被她叨叨地烦了,就应了苏茂山。
玉珠得了信,也不闲着,家里头有娘和大伯娘二伯娘她们,这皂的做法她们也都会了,她拉上玉琴就欢快地捡花去了。
秀山村的桃树都有些年头了,树干结实,花也很是茂密,远远望去,是一片浅粉色的云海,树下有两两三三结伴玩耍的孩童。
玉珠身上有个布口袋,里头放着些糖,是张氏给她当零嘴的。
玉珠怕蛀牙,不敢多吃,所以袋子里总余着不少。看到这些孩子玉珠倒是想到了,靠她和玉琴两人怕是捡不了多少就腰酸背痛了,她可以让这些孩子帮忙捡地上的散花,她和玉琴可以去捋枝头的。
玩闹的孩子听说有糖吃,游戏也顾不上做了,都回家拿小簸箕要来帮玉珠姐妹俩捡花。
玉珠一人给了一块糖做奖励,答应他们捡完后再去她家里一人领两块。玉珠别的不多,小零嘴可不少,爹买的,干娘给的,有时候秦恒也会给她带不少来。
孩子们得了糖,一哄而散回家拿小簸箕去了。玉珠和玉琴也开始攀着花枝捋花。
玉琴动作快,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捋了小半筐了,玉珠才堪堪盖住筐底。
玉珠看了看玉琴的手速,三下两下,手动得飞快,都快看不清动作了,再想想她自己,脸微微有些红。
不过,玉珠嘴角上扬,心里甜滋滋的,她也有意外的发现。
秀山村的桃树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可是多年来天生天养,靠着河边沃土和醴泉的滋养,长势很好,树干上的桃胶块大,品相好,虽然早春不是采摘桃胶的好时候,但玉珠拿桃胶可不是用来吃的。
吃的桃胶入夏后摘才好,这早春的桃胶用来做皂是最好不过了。加了桃胶的皂,品相更为饱满,滋润度也会好些,用桃胶皂洗完脸皮肤水水润润,好似涂了一层凝脂。
玉珠也不捋花瓣了,左右她是拍马也赶不上玉琴的速度,一心一意地抠起桃胶来。
玉琴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捋了整整一大筐,压得密密实实的,孩子的动作还不差,几乎每人的小簸箕都是满满当当的。
就玉珠的筐子,一眼望过去空空荡荡的。
玉珠尴尬地背起半满的筐子,和玉琴一起,领着一群孩子往家里走。
院子里妯娌三人正忙着捣芝麻和淘澄淘米水。
芝麻是做洗头皂用的,至于这淘米水,确是玉珠依着前世的经验想的。淘米水是去油污的好东西,而且质地温和,用来泡皂丝最好用了,也可用来直接做皂。
就是米精贵,不能糟践,只能每日做一些,和村里相熟的人家换一些。
张氏看到玉珠领着一串小人进来,心中惊讶了一把,停下手里的活,走上前去问玉珠的话。
玉珠将事情说了一遍,把筐子放下就跑去房里拿糖去了。
张氏看着几个孩子手里满满的小簸箕和脸上忐忑的神色,很是温和地让他们把花瓣放在晒席上,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一人给了三文。
孩子们哪里接触过银钱,平日里也就过年时得个几文压岁钱,可那也是要被娘亲要了去的,一个个都摇着小脑袋不肯收。
张氏是硬塞着才把钱给了出去,让小孩子做活,总是不好意思的,玉珠不懂事,只给几块糖打发了,她可不能让别人说自家姑娘长短。
而且这些孩子确实也干得卖力,那小簸箕都是满满的,花瓣也是好好的,看得出来捡的时候很小心,不是胡乱一把抓的。
玉珠拿着糖出来,晒席上的花都堆了有点高度了,她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两块糖,是秦恒从外头给她带来的,她自己有时候都舍不得吃的那种,颜色好,还有水果味儿。
村里的孩子哪里见过真么精致的东西,一个个稀罕得都不敢吃了,小心地藏在衣兜里,和玉珠告别。
玉珠和她们挥挥手。
等孩子们走了,玉珠才和张翠芬她们说起了蒸桃花花露的事。
玉珠到了张氏房里,看到她在补衣裳,很是乖觉地凑过去给她捏了捏肩,甜腻腻地喊了声“娘”。
张氏挑了挑眉,并不理会。
玉珠再接再厉,将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
张氏被她闹得哪里还拿的稳针,干脆放下了手里的衣裳,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事都成了,还来讨好我,起开起开,没那闲工夫搭理你,找你爹去,我这忙着呢。”
玉珠自然是不会被自家娘亲的态度吓退的,根据她长期的斗争经验,娘这会儿肯定心软了,就是嘴上还不饶了她。玉珠好话翻着花样来说,一张小嘴都不带喘气的。
沈氏从李家回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和好如初了。
李家那边已经说成了。可怜李老头六十好几的人了,听到沈氏的来意,也不由地红了眼眶。
自从家里儿媳和儿子去了,这日子就越发难过了,大孙子本来是个有出息的,也上过一年学,先生还夸过他。可因为家里头实在难,那孩子就自个儿在镇上找了份学徒的差事干了起来。好在那杂货铺老板不是什么刻薄人,虽然不教什么本事,但一口饭还是给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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