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握着拳头,强力压住那股激动,他低头看着全回民,“消息属实?”
“主子放心,绝对没有问题,属下从天都开始查,他们在那里的几年资金来源并不明确,倘若仅是李伊在宋府所赚,根本不足以生活那么久,要知道除了房子,他还有好几个侍卫,况且,他们除了第一年,其他时间都在天都学府度过,但是据宋沧海所说,他们喝的茶皆是上好,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继续查,务必探清他的底细。”
“是!”
“另外,”他顿了顿,“看看三层楼的资金都是从哪来的,还有记得小七吗?”
“主子的意思是……”
“下去吧!”
赵肃看着桌上的茶叶起起伏伏,突然低声笑了一声,三层楼!李耳!他要将这些绊脚石全部踩在脚下。
*
许是说开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如常,不刻意疏远,也不刻意躲避,李伊觉得自己那些伪装也甚是无趣,扰了日常的生活作息不说,心里还总是不舒服。当她素面朝天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看他心疼之余的那一丝惊讶,不由得觉得好笑,之前那点不快也在他的吻中渐渐化作云烟,消失在天地之间。
林蔚刚受完生稞的折磨,身体虽然虚弱,但他还是强行站了起来,“侯爷那边什么动静。”
“要不你出去看看。”李耳笑,双眼微眯,靠在椅子上一脸惬意。
“告诉你一个消息!”
“说吧!”
“琉国本质和璃国是一个样子,侯爷想造反。”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皇帝平庸无能,太子又是无所事事,能成事的,只有侯爷和二皇子。”
李耳抬眼看着他,带着一丝不屑,“可以说点有用的吗?”
“……”林蔚咬着牙,“但二皇子不是亲生的。”他知道李耳既然给他灌了生稞,若熬过去,自己或许能活,这一次,他要为自己保命。见他果然感兴趣,林蔚继续说,“这个侯爷也知道。”
“算是有点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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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楼里,红纱缭绕,笑语晏晏,江岚流连其中,不知归去。一曲点绛唇还在耳边萦绕,时不时激起他往昔的记忆。他看了眼周围的美人,挥了挥手,除了莲姬,众人皆退到了五米之外。
“主子的信!”
“上面怎么说?”
“你的身份被贾维识破了。”
“噢?那得注意了。”江岚放下手中的茶盏,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伸手揽过莲姬的腰肢,“我若是有什么生命威胁,你可别为我守身噢。”
“呵!”莲姬轻笑,一把推开他,“你是死是活我不管,只是那笔资产给我留着就行!”
“真是狠心。”
“还是好好想想你的婚事吧,太子早已妻妾成群,可是你呢,天天在我这流连,倘若主子知道了,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那你别闹了,跟我回去。”
“再玩玩,这花魁当得自在。”
“倘若不是我护着你,你真觉得自己随便唱唱曲便能赚钱。”
“你觉得呢?”莲姬冷笑,弯腰半靠在他身上,手顺着他的后颈渐渐往下,低声道,“还是乖些,我呢,想干啥就干啥。”
“你!”
“乖,回家就娶你。”
江岚笑了笑,反客为主,吻上了她的唇。
*
陈乐这段日子过得惬意,虽然被抓,但自己该招的全招了,心里正琢磨着莫非把自己忘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段逸会过来放他走。
他一把从地上坐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聋了吗?赶紧滚。”段逸扫了他一眼,手上捏着的刀攥得很紧,“主子仁慈,放你走。”
“小的谢主子大恩。”陈乐跪在地上,使劲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暗自好笑,自己果然聪明,以后远走天涯,带着太子给的金银,娶几房美妾,岂不妙哉?见人家不理自己,他也不多说什么,撒腿就往外面跑。出来的时候有些刺眼,他微眯着眼睛环顾四周,才发现外面是死一般得宁静,虽是密林丛生,却悄无声息,连鸟叫都没有。心下一紧,这里是哪里?怎么不是之前探查到的牢房,虽然自己是被打晕带到这里,但是……
一时间整不出思路,他回头看了眼破旧的牢房,才发现一个紫衣女子正靠在墙上,他往前走了几步,猛地瞪大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丁润?”
“陈乐,救我!”女子的嘴唇发白,整个人虚弱极了。
“好,我带你一起走。”虽然自己当初是利用她偷了衣服,但这样乖巧的女孩确实有些舍不得,陈乐看了一眼她,“朝东边走吧,最好能找到有水的地方。”
“好!”丁润顺着他的手渐渐站了起来,虽有人搀扶,但长时间的行程,还是倒下了。
陈乐瞅了一眼她,低声道,“还可以吗?”
“不行,太累了。”
“这里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咱们最好快些走出这个鬼地方。”
“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
“算了,我扶你。”陈乐蹲下身子轻轻撩起她额前的发,另一只手却悄悄拔了簪子,直对着她的后颈。他做的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丁润嘴角的冷笑。
“你我都有了夫妻之实,没想到你会这般待我?”
“什么?”
“去死吧!”
丁润看着鲜血顺着刀往下滴落,眼里的冰霜愈加冷冽。许久,她拔出了刀子,笑得猖狂。
段逸站在树梢之上,问,“为何非要借丁润的手杀他?”
“主子说,解她心头恨,得一利器。”
“她有什么用?”
“有美一人,名曰春华。”
“噢?春华宫那位?可笑可笑!”
“走吧!”十三叹了口气,飞身离去。
“你伤还没好,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