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胆已经不再理会他,径直想朝我跟秦逸跳了过来!
“草他妈的!”
大块头骂了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的抱着王大胆,不让它再前进半步!
嘭!
程进竟又被它甩在了地上,这东西果真邪门!好像它的力气永远用不完一样!
“你他妈的好没好啊?老子快不行了!”
大块头大声的呼喊道,此刻他伏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王大胆的双腿!
奇怪是,王大胆为什么不吸程进的血?
难道它是被人控制的?
我目光收了回来,发现眼前一亮!
此刻,秦逸身前已经铺好了约一米大的黄布。
那布上放着一尊香炉,里面正插着我刚才点燃的那把香,香头已烧的红星火亮,滚滚青烟随即升腾而起。
香炉的面前放着俩根红烛,烛光摇曳,发出微黄的弱光,照在秦逸脸上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和谐。
一柄摇铃,一把桃木剑,一碗清水,还有一沓黄符!
只见秦逸拿起桃木剑,麻利的挑起一张符纸快速的在烛光上一掠。
哄!
黄色的符纸点着了!
烧成的纸灰落到盛有清水的碗里,他喝了一口,喷洒在剑上,便径直冲王大胆而去!
王大胆也同时甩开了大块头的纠缠,飞快的跳了过来。
它伸出双手,亮出黑长尖锐的指甲朝秦逸刺了过去。
王大胆的指甲已经不是普通人的模样,再加上黑色的身子,青色的脸,俩颗白色的眼珠挂在眼眶上,牙齿早已掉的七零八落,简直不忍直视!
秦逸连忙朝身后翻滚了下身子,躲过这一击,他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大胆。
王大胆见一扑未中,竟张大了嘴“昂”“昂”大叫了俩声,好似愤怒了一般!
“昂!”
它又低沉的吼了声,缩回双手,积蓄力量,朝蹲在地上的秦逸跳了过去!
心提到了嗓子眼了,我竟不自主的捂住了双眼,只留下手指间些许缝隙来观察。
“嘿嘿,来啊!”是秦逸的声音,都这种时刻了,他怎么还自我放松,挑衅起了王大胆?!
只见他已经纵身跃在了一边,依旧是半蹲着模样,一只手正紧紧攥着那把桃木剑!
王大胆却是半斜在空中,没错,它的脚只脚尖触地,其他的地方都悬在空气力,好像地心引力对它毫无作用一般。
这种诡异而刺激的场景,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既害怕又有点暗暗的兴奋。
“昂!”
王大胆真的愤怒了,吼声也大了半拍,发疯似的朝秦逸飞去!
只见秦逸的身子贴在地上,脚一蹬地,刹那间,他身子在地上转了个九十度!
又躲过了一劫!
此刻,他竟将手中的剑,朝大胆的心脏位置刺了过去!
可是并没有刺进去,这个结果令人很吃惊!
我脑中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这个桃木剑是假的!
“什么?”秦逸大叫不好,又连续刺了几下,依旧是未刺进去。
这东西真他妈邪了!我站边上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左右不是。
大胆已经不再是个人了,它是个畜生,它是个妖孽,连浸染过符水的桃木,都根本奈何不了它。
它暴躁了起来,一怒之下将秦逸手中的剑给打飞了。
可能是之前桃木剑并没有伤害到王大胆,他有些愣住了。
一不留神,竟被大胆掐住了脖子,他悬在半空挣扎着!
我眼看坚持不住了,立马冲了过去,拾起刚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在大胆的后背乱刺了一通。
秦逸憋红了脸,喘不过气来,双腿悬空乱蹬着,发出要命的呻吟声。
“你他妈快松手啊!”我大叫道!
啪!
剑断了!
王大胆”昂“了一声,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一只手松开了秦逸的脖子,另一只手猛地朝我挥了过来,直接把我抡倒在地。
秦逸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只手不能要他的命!
他迅捷的从脖间拉断了个香囊,只凭双手摸索,从香囊里取出了一张符纸来。
大胆见我没有动作,露出牙齿来朝秦逸的脖子咬了过去!
我情急之中冲了过去想拽住大胆,发现它已经静止在空气里,一动不动!
咦!王大胆不动了!
我靠过去想看个究竟。
原来符纸竟贴在了王大胆的脑门上!
冷风吹过,单薄的紫色符纸颤动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瞬间静止的空气里,显得那么的振奋人心。
秦逸一屁股跌落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望了眼地上的大块头,发现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你们没事吧!”
是刚才那个女人,原来她一直躲在后面看着呢。
她长发披肩,穿着一件呢子大衣,这个女人看样子三十多岁,个子不高,但细细看一眼就能发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少妇特有的迷人气质,所谓风韵犹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柳总,没事了,摆平了。”
秦逸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朝柳总微微一笑,之后连踹了王大胆俩脚,不过却是疼的自己啊啊直叫。
王大胆停在原地不动了,好似成了一个黑漆色的雕像,身子微倾,露出牙齿,保持着咬人的动作。
要是没经历过刚才那一番,单独来看,真的是恐怖之极。
“秦先生,你看看程进怎么躺在那儿不动了?”
柳总指着地上的大块头问道。
我俩走过去一看,发现大块头的俩只臂膀上,有抓痕,已经流出了黑血。
“快,把他抬进去。”秦逸急色道。
这大块头真的是重,没有二百斤,也有一百八吧?
抬得我跟秦逸俩人气喘吁吁的,弄了半天才到前面院子的客厅里。
原来客厅里正搭了三个帐篷,他们三个人晚上是住在这里!
我说怎么他们会出现这?
秦逸拿了糯米捂住了大块头的伤口,然后拿出了一个瓶子。
在大胆的手腕处,割了个十字形的小口子,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流了出来。
他倒了几滴白色的液体,在伤口上,不一会鲜血竟成了黑色的!
“你这放的什么?黑血哪里来的?”
秦逸凝色道:“程进被抓伤,尸毒进了血管,就会遍流全身,然后入侵五脏六腑。现在我用蛇毒将这些尸毒给引出来,这样他性命就能保住了。”
“对了,你没事去后院把我那些东西拿过来。”
“奥。”我出门左拐无意中发现柳总正靠着墙,抽烟呢。
她朝我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局促,我尴尬的笑了笑替秦逸取东西。
后院安静的有些诡异,我不由得加快步子,去收拾黄布上的那些东西,弄好后,我提着箱子打算离开。
下意识的回头想看看,僵持在那里的王大胆,可是我揉了好几遍眼睛,甚至丢下箱子找遍院子都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发现王大胆失踪了!
它竟然失踪了!?
我吓得提起箱子就往会跑。
“不好了,不好了。王大胆不见了?”
眼前秦逸正在帮大块头包扎伤口,而柳总则坐在帐篷里打着电话。
“谁?王大胆是谁?”秦逸奇怪的问我。
“哎呀,就是那个僵尸!”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秦逸吃惊的脸有些变了形,甚至张大了嘴。
“什么?”他不相信的跑出了院子,我也再次跟在他身后。
“唉,要是再出来害人,我可是没办法了。不过好像是暗中有人捣鬼,我的符可是我们家镇宅之宝,不可能没用的。”
我插了一句:难道真的有人捣鬼?
接着秦逸叹息道,“这东西居然不怕画了专门对付僵尸的符箓,必须得了解这个东西的来历才行。哎,你不是叫它王大胆么?你一定知道它的来历,你跟我好好说说。”说道这时,他又来了精神。
“我?”
我有些犹豫了,村子里的事情太过复杂,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天的遭遇,真是九曲连环。
“林子,我刚才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人不错。你要是有什么难处,都说出来。哥哥,钱没有多少,但就是认识的能耐人多,总有一个能帮你忙的。”
他见我不说话,又接着笑道。
“哈哈,不过你身上那味真难闻,该洗洗澡了。”
妈的,这句话把我羞的面耳刺红的,我想了想,几天下来确实没洗过澡,还在腐烂味那么重的地道里呆了那么久,早就发霉了。
可是现在整个村子,已经没有我容身之所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来,递了根给我。
我连摆手,说不会。
他笑道,抽一根,试试。
我勉强的吧唧着吸了一口,因为用力过猛,呛得连连咳嗽。
回味着嘴里苦涩的烟味,我望着微蓝夜空中那盏圆圆的明月,开始将记忆拉到挖石头的那天。
从挖石头,到大胆被雷劈,再后来突然出现的白欣,神秘的地道,诡异的密室,再加上龙池的传说。不过我没有将大伯跪在地上求铁柱,以及威胁他的原因说出来。我不想再揭这个伤疤。
这一夜,我俩都没合眼,直到黎明才将这些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期间,他抽着烟,一言不发,一直听我讲着,很专注。
我又回忆起前夜那一番惊心动魄的场面,刚才那些话,眼下这些举动,我心里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把我真的当朋友了。
“林子,你说的这些事,我听的已经有些眉目了。你别急,村子里的这怪事,我管定了!嘿”
“真的?你真的要帮我?”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还要救出你的心上人,嘿嘿”他笑着拍拍屁股进了屋去。
“什么心上人,你说什么呢。“留下的我连忙转头解释道,甚至急的额上竟微微露出汗来,脸红的真想找一个洞钻进去。
难道这算是情窦初开?
突然,咚咚咚!大门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