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拱火(1 / 1)

起身的两人一脸戒备地望着磕磕绊绊跑来的人。

“韩淼?”

你怎么是这么一副鬼样子就跑进来了,往日里为了表示自己做事沉稳,云舟和午桥私下里都说过韩淼与元思瑾的性格很像,都是拿着尺寸做事的人,瞧着他今日这踉跄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是府里出事了?”

云舟按在剑上的手收回去,抬手拦住气喘吁吁的韩淼,警惕地问着。

“不是府里,是流悦,流悦出事了,还在昏迷之中。”

回来的时候是坐在马车上,进了府韩淼可是一路跑过来的,这些年他的心思都扑在太子府的后勤工作上,别说练武了,就是正常的体育锻炼都很少。

往日要注意形象,做好表率自然是不能有不符合规矩的行为,如今仓皇一次,才会弄得自己异常狼狈。

“进来吧!”

外面云舟和午桥还在唏嘘宫里发生的事,屋内的元偲瑾低沉的声音隔着紧闭的木门传了出来。

“是!”

韩淼应了一声,松开握着云舟的手就要往里走,步子还没迈开,腿先软了,要不是云舟练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这屋门肯定是韩淼用头打开的。

“多谢,有劳送我进去!”

看了一眼自己颤抖着腿,韩淼第一次发现,他们太子府当真不小,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跑的直线,跑到这里的时候大概用了两盏茶的时间。

竟然跑的腿脚酸软,四肢无力,尴尬又无奈地看了一眼身侧的云舟,少有地与他客气道。

“嗯!”云舟看了一眼午桥,午桥点了点头。

“我去看看顺子!”

吃晚饭的时候午桥告诉顺子,如果有人问他是如何来这里的,就说是奉命来的,又叮嘱他把那些主动与他打招呼的人都记住。

这个时候西厢房的人也该睡了,午桥准备去看看顺子那边有什么成果,这边有云舟守着也用不到他,韩淼的事自己又帮不忙,这个时候就该去做自己能做的事。

“好!”云舟应了午桥一声扶着她腿软的韩淼进了内室,屋内元偲瑾正靠在床边,坐在以前谢清韵经常坐的地方,手里握着一本书在看。

“殿下!”见到元思瑾韩淼示意云舟可以松手了,云舟松开扶着韩淼的手。

韩淼还在发软的膝盖根本就撑不住他的身子,‘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

“看过了!”

韩淼在外面那么的大声的嚷嚷,屋内的元偲瑾就是想要装作听不到,都不行。

信守翻了一页自己手中的书,未曾看跪在地上的韩淼,语气低沉地道。

“嗯,奴才就是来求殿下,我想着日后可不可以,抽一个时辰到将军府去看一看,等到她醒了我就不去了。”

韩淼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领导,也是负责任的下属,在和顺子聊天的时候,不仅介绍了他们太子府的情况。

也从顺子嘴里掏出了顺子的身世,以及顺子来太子府的原因。

那个时候正是顺子对元偲瑾一腔敬佩之血无处喷发的时候。

在屋里的时候他就看出来韩淼是元偲瑾及其信任的人,此刻见到一个能让自己倾诉的人,一边摸着泪水一边把自己胸口里的热血都喷出来。

原本韩淼还想着劝慰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一想着顺子也不是男人,就硬生生地憋回去了,等他听顺子说,流悦被打的事。

头皮一阵发麻,像是被五雷轰炸了头顶,终于意识到元偲瑾让他去将军府是做什么了。

好在午桥处理完元偲瑾交代的事,就过来找顺子。

韩淼像是见到救星一般顺手就把顺子交给他,转脚就往将军府跑,到了谢府顾不得礼数不礼数的,奔着谢清韵的院子就去了。

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流悦,又被告知她因为失血过多,可能会昏迷几日的时候,韩淼那一泡最贵的男儿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

估摸着那一刻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你控制不住了。

“去吧!”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元偲瑾到没觉得如何惊讶,他让韩淼去将军府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淡淡地应了一声后接着问道。

“她们怎么样?”

上一句元偲瑾用的都是肯定句,只到这句的时候,低沉的声尾微微上扬,流漏出些许迟疑来,声音有些晦涩还有些微不可闻的尴尬与无措在里面。

“昏迷不醒,舒公子说还要睡上一两日,万幸的是没有伤到筋骨,不会有生命危险,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想起流悦的样子,韩淼的眉毛跟打结的绳子一样,紧紧地蹙到一起,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声音有些哽咽地道。

站在一边的云舟看了一眼手里捧着书的元偲瑾,在看一眼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韩淼,心底突然就平衡了。

以前午桥总是嫌弃他不懂的察言观色,此时此刻看到韩淼,云舟这一颗受伤的心,瞬间就黏合了,这人聪不聪明都是被比较出来的,看到韩淼他的信心就回来了。

“日后府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你可以到将军府多陪陪流悦。”

垂下眼脸元偲瑾淡淡地开口,对韩淼直接忽略掉‘们’字,只听到一个‘她’字的事情,并没有动怒,很是平和仁厚地吩咐了一句。

“谢殿下,只要流悦康复了,属下定不会随便离府,即便这些日子需要出去,也会搭理好府内的一切。”

有这么体恤下属的主子,任谁都会感激涕零,效忠一生,韩淼跪在地上对着元偲瑾叩了个响头,诚心诚意,感激涕零地道。

“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自己身边这几个都是什么样的人,元偲瑾这个主子比谁都清楚。

贵为国主储君的元思瑾听人表忠心不是一次两次,什么话听多了,都跟和白开水一样,只有从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来,才会变味道,。

“是,熟悉告退!”

跪在地上的韩淼与元思瑾说了这些话,两条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对元偲瑾行了一礼,才躬着身子退到门口,转身出去。

被丢在屋内的云舟看了元偲瑾,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口,任谁都看的出来,他这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模样。

“有事就说!”抬头撇了一眼云舟,元偲瑾神色平静冷冷淡淡道。

云舟握紧身侧的佩剑,偷瞄一眼元偲瑾鼓足了勇气道。

“殿下若是……我去将军府看一眼谢姑娘,再回来……”

告诉您,免得您担心,明明是很体贴的话,可不知为何云舟就是说不出来,对上元偲瑾浅淡目光后,手心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就算我让你去,你进的了将军府吗?进去了,还有腿,有命走回来吗?”

这句话有点狠,也挺扎心的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实话。

先不说将军府里的守卫如何,只要安歌在,别说去看谢清韵怎么样了,就是腿沾到将军府的墙壁,都会被安歌给打断了。

“进不去,回不来!”

被元思瑾问的面色泛红,这句话说的很是尴尬,自知很丢脸的云舟,觉得实话伤人心,可比起自己丢腿这事,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下去吧!”

合上手中的书,元偲瑾望了一眼一脸尴尬的云舟,心底稍微的好受些,如果连云舟都看出来,他有些惦念谢小狐狸了,那他应该是真的在惦念她了。

合上手中的书,元偲瑾走到内室,看着铺的整整齐齐的床铺,唇角勾了勾。

云舟,午桥,玄机楼都进不去的地方,也只有他自己去看了。

只是要去总要找个借口,理由才行。

不日拿着手中的纸条,元偲瑾的剑眉挑了挑,站在一边的午桥,沉默地像一根柱子,完全不敢吭声。

“杨毅恒也被段纶抓起来了?”

能逼的杨国安喊姬荣回长安帮忙救儿子了,准备在明面上捅破他们不和的传闻,证明杨国安已经黔驴技穷,有了狗急跳墙的可能。

“今天早上段大人接走段……小姐后,回去就把杨毅恒给抓了。”

午桥看了一眼元偲瑾,以往元偲瑾对后院里的这些人,都是以名字称呼,也不怎么喜欢他们给这些人冠上名号。

午桥很是小心地跳过,昭容两个字,换成小姐果染没见元偲瑾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来。

元偲瑾握着手里的字条,微微地挑眉,被杨国安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三个孩子,都被段纶关在刑部的大牢里。

一个是连杀两人凶手,一个是给太子下毒的从犯,还有一个是一样都不落的参与者,虽说迷途知返。

但凭着许家与杨家的仇恨,段家与杜家的关系,还有段玉珠疯掉这事,就跟连环炮似的,一个个地砸到段纶和许玄叶的头上,彻底地浇灭了段纶与许玄叶飞黄腾达的希望。

如此段纶不往死了弄杨家的人才怪。

“去忙吧!”合上手上的字条,元偲瑾低垂着眉眼把午桥打发出去。

坐在书房里沉思片刻,脑子里冒出了安歌那张如冰雕一样的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的模样,唇角弯了弯。

“山中宰相教出来的徒弟,当真是各有特色,与众不同。”

“殿下谬赞了,我们不过是一介布衣,草民,哪里当的起殿下如此称赞。”

摇晃着手里的破扇子,挡住身后的屋门,舒乐唇角勾着自鸣得意的斯文浅笑,与元偲瑾唇枪舌剑地周旋道。

“这些日子谢姑娘帮了本宫不少,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本宫也的客气一下。”

所以这句话根本就没有赞赏你们的意思,你们也不用自作多情了。

靠在另外一边手里抱着万仞的,阴沉着脸,随时都可能砸下冰雹的安歌,握着长剑的手动了动。

眼底迸射的光芒,像极了万仞出鞘时的剑气,奔着元偲瑾就扫了过来。

“虚情假意!”

能动手就不要吵吵,元偲瑾的话关乎着他们云梦泽人的尊严,就是喜欢动口的舒乐,也让开了位置,关门放安歌。

把门口都让给元偲瑾和安歌,很是自觉地站到午桥和云舟身边,免得自己受伤。

听着元思瑾傲娇的话,云舟和午桥有点着急。

殿下担心谢姑娘这事他们都看的出来,平时在他们跟前一板一眼,寻规守礼,拿捏身份也就算了,怎么到了谢清韵家人这边也不给人好脸色,这话不是拱火吗?

殿下的情路当真有些堪忧啊!

身为殿下的护卫,必须身先士卒的两人,暗暗地吸气,暗暗祈祷老天保佑,让殿下早些醒醒,明白风花雪月之事与朝廷政务不同才好。

“我这个师弟,出手总是没个轻重,你们两个不上去帮帮太子殿下!”

故意放大了声音,唯恐对面已经交手的两人听不到自己嘲弄轻蔑的语气,舒乐撇了一眼午桥和云舟大声喊道。

午桥斜睨一眼舒乐,心知道舒乐在故意挑衅,可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非常直接道。

“舒公子不是也没有上去吗?我们那里敢去拖后腿,要是舒公子担心,不如我们三个过过手!”

舒乐挑眉,果然有什么样主子,教出什么样的随从来,元偲瑾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种粗鲁的事情,我……”

后面的高雅的形容词还没有说出来,一阵劲风夹杂着杀意就从旁边扑了过去。

“太吵了!”

低沉冷淡不怒自威的声音来自元偲瑾,一招过后元偲瑾好似打上瘾了一般,黑紫翻飞的衣袂在空中你来我往,依旧能游刃有余,分神来堵舒乐的嘴。

因为体质的原因,舒乐自小就不能练武,这也是他多年来不可言语的痛。

尤其在安歌动不得嘴的时候,经常会选择简单粗暴地拔剑解决问题,刺激的舒乐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每次都恨不得以肉身与安歌一较高下。

这种行为与他们云梦与世无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风格一点都不相符。

舒乐对安歌这样的行为,也是耳提面命的教训了好多次,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好在师父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他们师兄弟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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