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击倒阳天后也不上前查看,似乎有什么急事一般,只低声嘟嚷了一句:“倒是个难缠的家伙。”说罢便向镇内而去。
待他身影从视线消失,阳天一跃而起,走近韦凤一探鼻息,只是被打晕了过去,呼吸沉稳,料无大碍。
很奇怪的妖,可以肯定他只想将自己和韦凤打晕,并没下杀手,绝对另有用意,打杀死他都不相信以血食手段增强修为的妖会心存善念。
此前答应秦寂来葛兰镇本有看情况帮妖族同道一把之意,这会儿在疑惑之中又生出几分好奇,当下将韦凤移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便往狼妖去向潜行。
冬日的夜黑的特别快,刚找到祠堂还是晚霞满天,转眼便夜幕深沉。
顺着淡淡的狼妖气息追踪而下,几乎穿过了整个葛兰镇,猛然听到打斗声响。
这里是葛兰镇富人区,不乏高楼大厦,阳天飞上对面最高的屋顶俯身下看,但见一座占地最广,气势也最为宏伟的府宅大院中狼妖正与一个花甲老者斗在一起。
一人一妖皆是一次天劫,旗鼓相当,大厅敞开,内有十数名男女满怀忧色,秦寂赫然在列。
忽然两声闷哼同时响起,却是那老者被狼妖一爪抓中胸膛,而他也被老者一剑刺入上腹,一时之间两败俱伤。
“何方妖孽,我秦家自问不曾惹你,何故来袭?”老者忍痛驻剑问道。
妖狼摇晃了一下身子,嘿嘿干笑了两声:“哪那么多废话?”
手掌抹着自己身上的血液在嘴边舔了舔又举起狼爪。
“阿爷,孙儿来助你。”秦寂挺剑而出。
一个凝气十层的修士在妖士眼里并不具威胁,只不过制造点麻烦而已,但也正因为这点麻烦,狼妖一时也显得手忙脚乱。
双剑合击,青玄宗的合击之术一点也不比道行道宗差,一左一右齐刺而至,若是两个筑基修士狼妖决无幸理,但秦寂只有凝气修为,配合上却慢了半拍。
哧,老者剑光暴起,狼妖手臂鲜血飙射,但身体一旋,秦寂也被横扫而出,呯的一声重重砸在院墙。
秦家这种修行世家基本都有阵法护持,院墙不塌,秦寂反弹而出。
“寂儿小心。”老者横步将秦寂扶住,但下一刻他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老者心脏位置插着一把法剑,贯胸透背。
“你......”老者手指秦寂,目光渐渐暗淡。
“秦寂,你这个小杂种,你竟敢弑祖?”
“寂儿,你这是干嘛?”
“寂少爷,不......老太爷,老太爷!”
大厅内众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乱成一团。
就在法剑刺入老者的刹那秦寂便弃剑跃开,此时他目光有几分狰狞,看着自己祖父道:“阿爷是想问我为什么是吧?为了我娘!我娘生前受尽欺凌,阿爷可有关心过,我娘卧病三年阿爷可曾有一句交待下人为她抓帐药?呵呵......”
他的笑声有些不自然的干涩,“后来我灵体觉醒了倒成你宝贝孙子,可是晚了!”他忽然提高音调,“我永远也忘不了阿娘生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我这个秦家三少爷,在这座大宅院里过的是连奴仆都可以欺负的日子!你这个祖父可曾知道?不,你不会知道,因为我只是庶出,在你心里只有长子嫡孙。”
“嫡出的就这么重要吗?即使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如我。”秦寂俯下身子放低声音道,“最关键的是,你不死我便报不了仇。”
“嗬,嗬......”老者嘶哑着嗓子却说不出话来,在不解与不甘中轰然倒下。
秦寂抽出法剑,对狼妖道:“还请狼兄最后帮一个忙,别让这里的人逃掉一个。”
狼妖笑道:“秦少爷放心,我现在就帮你杀个干净。”
“别。”秦寂阻挡道,我自己来。”
他转身走向大厅,视线缓缓扫过众人。
“寂儿,你怎可弑祖,你,你.......”一中男人指着秦寂气的浑身颤抖。
“你闭嘴!”秦寂怒叱,“你可有半点像个父亲?我娘也是你的女人,你像个男人吗?你的帐一会跟你算。”
那男人登时为之战粟。
秦寂又走到一个家奴打扮的中年人面前:“大管家,我记得你没少欺负过我跟阿娘吧?”
大管家吓的连忙跪下:“三少爷,不关我奴才的事,是,是夫人吩咐的。”
秦寂悠悠道:“夫人是夫人,你是你,帐总要一笔一笔算,谁都逃不了。”
卟哧,血光闪起,大管家身首异处。
“李管事,我一直记得你,那年我娘亲手给我做的新衣是你撕的吧?”
法剑闪过,鲜血喷射。
“二管家......”
“三少爷饶命,饶命,都......”
“都是夫人吩咐的是吧?哦,对了,你一个都字我又记起了一件事,我跟别的小孩打架,你奉夫人的命打我就打我,干嘛煽了我娘一耳光?”
“秦钟,我是偷了我爹的银子去给我娘治病,你不但告发了我,还把我娘的药给扔到臭沟水里,别求饶,求了也没用,死!”
......
连杀数人,秦寂反而越发平静:“张姨......小时一直这么叫,一下子改不了口,你这贱婢,你是夫人的陪嫁丫环,一直帮着夫人欺负我们娘俩,小时候我最恨的就是你。”
“三少爷,三少爷,别杀我,我......”
“我什么我?三少爷,你不是一直叫我小杂种么?难道我小时候身上的针眼不是你扎的,不是你吩咐下人不给我们娘俩送饭?我再小,我娘再出身再不好也是主子,你别忘了,你也不过是下人!放心,你不会......”秦寂故意停顿了一下,“不会让你这么痛快的死。”
一声惨叫,那张姨一条胳膊齐肩而断,倒在血泊中哭叫连连。
秦寂眼里闪过一抹残忍的快意:“你会比别人多活一会,我保证。”
“秦寂,什么事都是我的主意,你尽管冲我来,给她个痛快。”一个三、四十岁的美**人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