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悄然垂下去的眸子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的清澈透亮,眸底是化不开的浓重‘阴’郁,如黢黑的墨汁,逐渐在澄澈的瞳仁中晕染开来,似乎在蓄积着一场狂风骤雨。
听得越多,那眸中的情绪便越发地狂暴起来。
当“清清白白”四个字从白歌喉中吐出来时,那眸中的惊涛骇‘浪’却又犹如‘春’风化雨一般,平静了下去。
只是,叶璟眸中的渗人‘阴’郁却是久久也没有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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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柒为了修复卫兮月莫名损伤的魂体,在苏府的一个偏僻小院中住了很多天。
当苏父苏母得知自己小儿子终于带了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回家,不再日日夜夜泡在青楼勾栏里时,心里就已经认同了这个未曾‘蒙’面的姑娘的身份。
当后来见了面之后,发现云柒不仅有能力让小儿子不再寻欢作乐,还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这下,心里就更是喜欢云柒了,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和蔼慈祥起来,还日日让厨房炖些滋补的膳食送给她吃。
或许是云柒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卫兮月身上,并没怎么注意到苏父苏母对她的与众不同的关心。
白歌起初也没什么感觉,只当自家老父老母热情好客。
但后来二老的动作愈发地明显起来,几乎整个府上都传遍了,白歌当然也知晓了二老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想多,白歌还特意去澄清过,但却得到了二老让他大胆去追媳‘妇’儿的暗示。不,其实已经算不上暗示了,是明示,就只差没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对于这对每日见他一次就传授一次如何追妻的活宝父母,白歌只有深深无力感。
说,说不过他们,打也不敢动手。
那能怎么办,只有躲呗。
躲到最后,白歌就干脆撺掇着美少年叶璟一起住到了青楼。
至于云柒这边,卫兮月的伤势并不算很严重,经过十多天的治疗,差不多也快要好了。
只是,伤势虽然好了,卫兮月却还是在一直昏睡,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云柒也害怕有什么暗伤没有检查到,把卫兮月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结果卫兮月的魂体不仅没有什么伤痕,甚至上可以称得上健康。
但他也确实没醒,仿佛整个人只是纯粹地睡着了。
一日里,阳光和煦,‘花’香微醺。
云柒刚刚又给卫兮月照例做了每日一次的灵魂温养,这下才去了隔壁休息。
在她前脚刚走,后脚卫兮月的‘床’前就是虚影一晃,一个本该随白歌待在青楼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房中。
一只手将雪白素净的袖袍拂开,另一只手点上‘床’上安静横卧着的卫兮月的额头。
“你该醒了,我们的‘交’易还要继续。”
叶璟收回自己的指尖,淡漠的眼眸看着‘床’上的魂体,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床’上的人也缓缓睁开眼睛,因为睡了许久,乍一睁眼后,瞳孔短时间内不能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