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满是欣慰,缓缓地拄着刀站起身来的朱慈燃暗自告诫自己:现在还不能倒下,自己还有人要守护,自己不再是当初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咬着牙,忍着辱,拄着刀,挺直脊梁,朱慈燃重新站了起来。
擦干嘴角的鲜血之后,似乎看淡一切的朱慈燃大笑一声,豪迈的说道:“再来,今日就算是死,小爷我也要站着死!”
似乎没有想到经受自己一个重击竟然还有能力站起来,首次正视不远处的狼狈青年,黑衣女子似乎看到当年不服输的自己,青年孱弱的身躯似乎变得高大起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愚蠢,而是有着自己的坚守!
“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骨气!”不知何时,黑衣女子清冷的双眼之中掺杂着一丝异样,二十三年不起波澜的内心忍不住轻起涟漪。
摇了摇头,排除心头的异样,扬起手中的长剑,挽出一个剑花,这次出手比上次更快更狠······
吐了一口血沫,挥刀迎敌,
“叮”
虎口震裂,鲜血淋漓,原本手中的弯刀也被击飞,在空中翻转了三次刀身而后牢牢地插在甲板之上,“嗡嗡”之声传入耳中,刀身微颤······
武器被击飞,战斗并没有停止,失去了弯刀的朱慈燃更加没有反抗之力,这本就是一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交锋,谁胜谁负,就算是那些最普通的乘客也看得清楚。
凭借着多次的战斗经验,身体微微右撤,虽然朱慈燃的反应够快,但是奈何黑衣女子的手中的长剑更快,很快的一道长约半尺的伤口出现在朱慈燃的左臂之上,深可见骨,一时之间,衣袖之上鲜血淋漓,宛若一条血臂。
入骨的刺痛让本来已经麻木的朱慈燃重回清醒,咬着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对伤口做一个简单的包扎,而后重新迎敌。
借着伤口的刺激,此刻朱慈燃脑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虽然此刻自己看似狼狈,但是朱慈燃却清楚的察觉到黑衣女子的身手若是想斩杀自己恐怕刚刚的几次交锋之中有着好几次机会,她之所以没有出手,恐怕并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
当然现在的情景也不容乐观,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若是在拖上一时半刻恐怕不用对面的黑衣女子出手,自己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身亡,环顾自己的周身就没有一处好的肌肤,右腿之上有着两道剑痕,左臂之上此刻更是惨不忍睹若不是凭借着心中的执念,恐怕此刻的朱慈燃早已昏迷,哪里有能坚持到现在。
不远处看着朱慈燃凄惨的场景,懿安皇后早已伤心过度哭的昏迷过去,青梅更是哭的嗓音沙哑,而魏朝也想蠢蠢欲动,但幸亏被一旁眼疾手快的钱宝给及时拉住,身形被止,魏朝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钱宝不满的说道:“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与殿下名为主仆但实际上一生无子的魏朝早已把朱慈燃看做自己的儿子,毕竟二十年的养育之情,看着朱慈燃从一个哇哇待哺的婴儿成长到如今这般优秀,魏朝心中是何等的欣慰,想要他看着朱慈燃惨死自己却无动于衷,这是他怎么也办不到的!
若不是近十年的共事,再加上深知钱宝的脾性,就冲刚刚钱宝阻拦自己,魏朝早已出手将钱宝放倒。
自然看出了魏朝的不满,钱宝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战圈,半是猜测半时肯定的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黑燕子虽然出手狠辣,公子看似伤势极重,但是受伤之处都不是致命之处,足以看出这个黑燕子并没有取公子性命的意思!”
听到此言,魏朝几人细细查探着不远处的战圈,过了一会,众人发现的确如同钱宝所说,其实若是静下心来,以魏朝几人的跑江湖的经验自然能够察觉,但是奈何刚刚几人都心系朱慈燃的安危,哪里顾得上查探这些细节。
止住了上前的脚步,算是暂时听从钱宝的建议,停顿了半晌,时锋开口说道:“就算此女没有取公子性命,但是以公子此刻的状态,恐怕也撑不了多久,若是再不包扎伤口,公子恐有性命之虞!”
“一刻钟之内,此女若是再不停手,我必出手!”
看着时锋的表态,魏朝也点了点头同意时锋的看法。
而看到两人表态,钱宝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毕竟我也不想让公子遭遇生命危险!”
站在朱慈燃对面的黑衣女子暗自心惊,其实刚刚并不是自己不想取面前青年的性命,而是每到紧要关头,自己的双手总是不听指挥似的微微避开青年的致命之处。
紧咬银牙,暗自告诫自己这次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打定主意之后,足下一蹬,整个身体宛若轻燕的对着不远处面容坚毅的青年冲去······
看着不远处向着自己心口飞来的致命一剑,朱慈燃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已经逐渐昏迷,眼前也是变得昏暗模糊,再也抵挡不住心头的困意,缓缓的倒下。
飞射而来的黑衣女子看着目标已经失去,心中微微轻颤,清冷的面容之上闪现一抹惊慌,疾步上前,转瞬之间就已经抵达朱慈燃面前,看着眼睛微微闭上的青年,伸出纤手掐了掐朱慈燃的人中,而后开口说道:“喂,醒醒,醒醒啊!”
人中刺痛,朱慈燃犹如回光返照一般重新变得清醒,看着首次距离如此至今的黑衣女子,不忘心中的执念,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抓住面前女子的纤手,双眼暴睁道:“答应我,放过我的亲人!”
这还是自成年以来,自己的双手首次被一个男子抓住,即使以黑衣女子的清冷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羞涩,耳垂微红,若是换做别人,恐怕黑衣女子早就把此人的双手剁去喂狗,但是面对着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黑衣女子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看着已经处在生死一线的青年犹不忘自己守护的人,终究还是心中不忍,黑衣女子轻点嗪首,心有感慨地说道:“为什么?值得吗?”似是在问别人,又似是在问自己!
如愿以偿的朱慈燃脸上一松再也坚持不住的朱慈燃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回答黑衣女子的问题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