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男子这么萝卜加大棒一番震慑,三个灰衣中年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之心,纷纷擦着脸上是不是冒出的冷汗,赶紧陪笑道:“我等唯千总大人马首是瞻。”
摆了摆手,透过轩窗,看着外面夜色渐渐退去,黑衣男子目光微凝,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转动,开口说道:“两刻钟之后,若是再找不到,你们就吩咐手下的人撤回来吧。”
听到此言,三名灰衣中年眼中满是不解,疑惑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回首看了一眼三人,黑衣男子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道:“我们已经劳累了一夜,剩下的事情就让锦衣卫来帮我们吧,毕竟我们是客,他们是主,若要论起人手,他们要比我们多上不少。”
脸有所悟的史把总接过黑衣男子的话,开口说道:“大人的意思是让锦衣卫帮我们找到皇帝,我们的人手只需在暗中潜伏等待时机便可,若是那人真的大难不死,我们到时候派出人手将其杀掉易如反掌,毕竟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这么多精锐人手要想出其不意的刺杀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点了点头,黑衣男子补充道:“不论是生是死,我们都要补上一刀,让其彻底成为死人。”接下来诸位就养好精神以逸待劳吧,若是连锦衣卫都没有找到那人,也就意味着那人十之八九死了,到时候对于伯爷,我们也算是有了交待,要是真让锦衣卫找到了那人,我们也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满是忌惮的看了看面前举手投足之间就已成竹在胸的黑衣男子,三人齐声恭道:“还是大人高明,这样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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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夜游的金陵百姓,看样子这些人已经察觉到今夜的金陵非同寻常,似乎要有大事发生。
通济门外,在将近三十名锦衣卫精锐的护送下来到通济门前,却看到已经插上门销的城门,当即皱起了眉头,此刻夜色已经退去,天空已经出现一丝亮光,时锋对着身旁的一位锦衣卫千户点了点头。
得到时锋指示的锦衣卫百户,示意他们做好强冲的准备,而后仰起头颅,对着城楼之上的守卫道:“锦衣卫奉命办差,尔等速速打开城门。”
结果并没有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喊了足足三遍,通济门上的几十名守卫愣是没有一个人回应,时锋的呼喊仿佛石沉大海一般,经不起半点波澜。
正当一众锦衣卫感到不满的时候,原本沉静的通济门上终于露出几个身影,看着城门之下策马而立的一群锦衣卫,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小旗,冷声说道:“诸位自称是锦衣卫,可有凭证?而且此时天色尚早,按照朝廷规制,我们也不能打开城门。”诸位还是另择他路吧。”
听到此言,饶是性格十分温和的时锋也不由得怒由心生,如今天色已明,就算是按照规制也应该打开城门,而且锦衣卫身为天子近卫,奉皇命办事,何事遵循过朝廷规制,掩饰自己的不满,时锋对着身旁的两个锦衣卫百户开口低声说道:“待会你们每人代领五名好手,分两边攀上此城楼,解决楼上的守卫,本指挥使在这里牵制他们的视线!”
时锋名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实则是星组首领,星组主管刺杀潜伏之任务,因此若要论起锦衣卫四组之中的人手精锐程度,除了日组之外,恐怕没有一组能够与星组相提并论。星组之中自时锋之下共有三位百户,这次为了确保搭救任务的万无一失,时锋把其中身手最好的两位百户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通济门无论是规模还是防御均比不上金陵外城那些城门,仅仅只是金陵城达官显贵居住区连接十里秦淮的唯一通道而已,既不是战略要冲也没有守卫价值,守卫堪堪三十余人,大多都是吃等死之辈,因此虽然仅仅派出十名锦衣卫好手,时锋却也自信能够解决掉这些人。
眼看着身旁的两位百户在自己一群锦衣卫刻意掩护下,悄悄挪动着脚步,时锋解下自己的锦衣卫腰牌,高举过头,开口说道:“这是本官的象牙腰牌,本官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诸位今日若是能够行个方便,他日锦衣卫必有厚报,诸位若是今日想要与我等为难,那我锦衣卫虽然与人为善,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诸位可要好好想想清楚,可不要因为一时贪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虽然是牵制这些人,但是时锋倒也并没有以为的服软,无论如何自己这些人毕竟是天子近卫锦衣卫,无论是十分还是权势都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的,若是一反常态的服软,反而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似乎没有想到城门之下被一众身着鸳鸯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簇拥在中央的男子竟然是堂堂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负责喊话的小旗听到时锋的身份,转身看着身后一位看上去孔武有力留着络腮胡子的总旗颤颤微微的说道:“老···老大,竟然是锦衣卫副指挥使,竟然连他都惊动了,我们是不是打开城门放他们过去?”
听到城下竟然有着锦衣卫副指挥使,粗犷总旗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眼中一亮,心中暗暗思量,“既然锦衣卫指挥使都出动了,看样子那些人对自己所许的承诺十之八九能够兑现,如此一来,自己就更加不能让这些人踏过此门,当即拍了拍小旗的脑袋,冷声呵斥道:“没有出息的家伙,若是今夜之前,堂堂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老子还真得罪不起,但是今夜过后,莫说锦衣卫副指挥使,就算是指挥使老子也不放在眼里。”
“吩咐下去,紧闭城门,谁要是敢偷偷打开城门,老子拧下他的脑袋。”
由于此人的常年积威,一声威胁,让周围十几名把守通济门的兵士脸色一寒,不由得纷纷缩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