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听着入了迷,一直拉着吕一的手不肯松开放他离开。好不容易哄着老头睡着,吕一抱起门口的柴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封尘说道:“一会儿去王婆家拿些瓜果干粮。”封尘尴尬地看着吕一问:“柴火要借,这蔬菜也有借的道理啊?”吕一笑着说:“不是借,是拿啦!”说话间,二人走到斜街对面的一家布料店,见店门开着,吕一便将柴火放下门口独自进去,走进去才发现这屋内昏暗无比,一位面色惨白的老妇人坐在柜台前,看吕一走进来,眼睛里立马流露出欣喜之色。
吕一走到王婆身边,从腰间取出几枚铜板放在桌子上:“还要有劳王婆再给我做个小坎肩褂子。”说着就朝后屋走去,拿了几个土豆走出来接着说:“王婆我拿几个土豆走,今天又要自己烤土豆吃了!”说完拉着封尘就赶忙朝外面跑,身后传来王婆咳嗽的声音喊道:“黑子,你的钱我不能再要了。”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封尘回头却发现吕一肩扛着柴火一手拎着土豆篮子,在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汗水竟然都滑过脸颊从他那方正棱角的脸上滴落在裤子上。
封尘不好多言,只得先试探地问道:“不知这村里的百姓得的是什么疫病?”吕一听封尘这么问,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回道:“从这崇祯刚即位的时候,这里先是闹饥荒,然后才有了这场病患的。以前镇子上的老人说这个皇帝坐不久,这不眼下祸乱不断,边关战事吃紧。”封尘自从入村便跟着吕一在村子里走了也有大半的路,看着疫病非自然所为,若封尘所猜不假,那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这村子里几代人的命就这么葬送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听天由命上,未免有点太可笑。
封尘还不知这背后是何人在掌控,但至少自己知道该如何解救这里的百姓。
封尘看着吕一愁眉苦脸的样,心里还是没忍住,快言快语脱口而出:“你可以试着去请本草堂的李本草来看一下,他肯定会有办法救治这里的百姓的。”吕一一听噗通跪下说道:“麻烦大侠替我去请本草先生来,少侠的大恩吕一永生不忘,愿一直追随大侠左右。”封尘赶紧将吕一扶起:“吕大哥这是做什么!这里百姓本该得到救治,在下自然会去帮请本草先生的。”吕一听到封尘这么说就放心了,两个人继续朝前面走去,突然路过了破败的县衙门口,吕一停下脚步从树后取出一个空木桶递到封尘手中:“还要麻烦大侠一会儿打一桶清水,我们这镇子上早就断了水源。若不是这县衙中还有一口水井,我们全村人都不知道吃什么过活了。”封尘疑惑地问道:“为何身患疫病的都是妇孺老者?你们这些青壮年很少有得这疫病的?”吕一撇了撇嘴难堪地说:“也许是我们自幼习武,身体总比一般人好些。对了!还有梅岭的梅庄主赐给我们一些自己炼制的丹药,倒是还算管用。可这几年这疫病蔓延的速度也变快,再也没有小道士敢来送药了,所以刚才才有兄弟说要将兽皮送给梅庄主。”封尘似乎从这话语之中又隐约感觉到蹊跷。
“你们可算是回来啦!饿得我都睡了一觉又醒来了”悯天揉着肚子坐在床边。
吕一指着身后的柴房对封尘说:“就当是自己家里,一切随意。”悯天蹦跳地接过师兄手中的水桶,吕一也把土豆放在清水中洗净准备放在炉子上烤一下。
悯天见师兄和吕大哥两个人出去半天才找来几个土豆,心里很是不满,见师兄也蛮辛苦,自己只好借着出门透透气的理由自己寻觅一些别的吃的东西。
可这荒凉的镇子上别说吃的了,就连个人影都少见。说来也奇怪,悯天闲逛着走到那个破落许久的县衙门口,看大门开着,便独自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庙堂之内有些吃食,可却什么都见不到,只有一口醒目的破石头高井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时刚好悯天也口渴,便想去打上一两口来解渴。在井边低头望去,发现这深井之中竟然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青蛙。
想来这井也不深,悯天便纵身一跳跃入这深井之中,双手取出身后的狂刀卡在石壁之内,减少自己下滑的速度,然后快要到井底之时,自己猛然一个回转,身子竟然倒立起来,左手一把抓住了两只活青蛙,可这青蛙外表光滑,很快便逃离他的手中,悯天刚要反手再去抓时,突然头顶的井口不知是谁用巨石压盖在上面,这洞中瞬间漆黑一片。
井底四面光滑的墙壁,让悯天刚要用力抓起却又滑落下来。马上脚底就要沾到水上,悯天赶紧将狂刀卡在石壁上面,自己站在这狂刀之上,想都没想就跳起,双掌撑在头顶,然后奋力撞到那块堵在洞口的石头上。
可自己这一撞没有让这石头挪动分毫不说,自己还重重跌入井水之中。
当悯天再从井中站起身子,发现这井水竟然只能没过自己腰间,他奇怪地低下头去看,却闻到这水中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