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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宜玥不是小珠宝,小珠宝打早就被吵醒,这会儿上车了,小人儿还在犯困,被爸爸抱住时,心里安定的很,一转眼间就发出了小小声的呼噜儿,可见这小姑娘有多累了。
她看到女儿如此嗜睡,再过多一年,怎么上幼儿园呢?这孩子,每次早上没睡到九点多,就象缺觉一样,一直睡不醒。
面对丈夫的旧战友,栾宜玥可没有女儿的心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就睡不着,然后,她就无聊的直瞅着她斜边上的司机——
自从知道濮阳柔的事情之后,她现在习惯了,每天都要花上两次的机会打开天眼,就算会让她不舒服,她也要将自身的‘福利’利用起来,不然不就浪费了!
所以,她打开天眼,本意只是想转移自己的晕车的不适,但是当她看到这‘厉琥’的后劲上一点的方,居然有一小团灰雾时——
她是唇瓣虚张,再认真的眯着眼看丈夫这旧战友的后脑勺,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直到满了三分钟过后,她才淡然的取出小挎包里的水,缓缓地喝了好几口。
唔,是军人,然后又退伍,看他一看到她丈夫的兴奋劲,显然两人是同僚时关系就不错——不错、他却又退伍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受伤了,不得已伤退。
虽然她从来没有过问过丈夫的部队性质,但是她却知道,他执行的任务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单看他总是完成任务后回来,身体总会有着不少暗伤,就知道,他的任务不简单。
这三分钟的观察下来,栾宜玥发现,这名厉琥除了后颈上面的那个灰团外,在他的右手肩胛上,还有一个更灰黑的灰团,说明他在这个部位受过严重的伤,并且留下了后遗症。
此时被栾宜玥的天眼看了问题来,这就是病灶了。
这肩胛上的伤好说,但是,他那后颈上的灰团,就很棘手了,虽然灰色还不浓郁,但是依现在的医术科技,能不能治还是个问题。
如今对方还在开车,栾宜玥是不可能现在开口提醒他,她也不会这么愚蠢直当当的说,最多是提醒自家男人一句,至于最后丈夫要如何做,那是他来决定的。
反正她的天眼是有出处的,她倒是不怕丈夫怀疑她。
到底是孕妇,她用过天眼之后,喝了大半的灵池液,终于有了困意,注意到丈夫怀里的女儿睡地沉,她放心地在丈夫胸膛里睡了过去。
直到栾宜玥的气息均匀了,厉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自己被大嫂子盯着时不由自主的紧张绷着的身体,极细声地与濮阳渠交谈:
“老板,想不到,转眼间,你都要生二胎了。”
“嗯~”濮阳渠垂下眼睑,看着妻子安睡的容颜,小珠宝与她相似的容颜一左一右的靠在他的胸膛里,他轻轻地应了声。
“厉琥,成家了?”
“那当然!”厉琥轻声应道。
在看到老板怀里可爱萌萌的小姑娘,又有些遗憾的说道:“就是没有老板好运道,看来我也得努力一翻,不能只顾着事业!”
濮阳渠抬眸望着后视镜:“确实,钱赚地再多,还不如老婆孩子炕头热。钱,够用就好了。”
厉琥点点头,眼光注意到老板停驻在后视里,轻拧起了眉头,他不解地问:“老板,怎么了?”
“你注意一下,那辆红车——”
“是!”厉琥瞬间懂了老板的意思,车速缓慢的加速,此时,他们的车还没有上高速。
现下不过是早晨九点不到,公路两道的车辆并不多,随着厉琥缓慢的提速,一直跟着他车后面,隔着一辆黑色小车的红色奥拓,果然很明显地跟着他加速。
厉琥眯起了眼珠子,看到前头正好是调头指示牌,便顺势调了头,许是因为没有想到厉琥的车会突兀调头,那紧跟着厉琥提速的红色奥拓仔再想调头时已经来不急了!
还突兀的急煞地停了车,让身后的车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车尾,“呯”地一声,立马发生了交通事故:显然,这开车的家伙,绝对不是老司机。
而同时,厉琥亦在靠路边慢悠悠地停了下来,正好那里有一家小店,他还跟这店的小老板特熟,每次上高速前,他就会来这间小店买点口香糖——
此时,他借着下车买烟买水等物的机会,将对方那奥拓车里的人,打量了一清二楚。
而濮阳濮侧继续抱着沉睡中的妻女,并没有移动。
他虽然没有下车没有转头,但是他已经通过精神力,将对方的面孔详细地‘印记’了下来,只待他找到线人,查一下他的底,就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了!
行为如此快捷地露出马脚,肯定不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追踪人才。
想到江丽婷这类被人嗾使算计的存在,濮阳渠眯着的隼鹰利目,如淬了毒,阴鸷如针,狠戾如淬了毒汁,令人背脊生寒。
反正,买好水和烟的厉琥猛地看到老板这眼神,有一种久违的熟悉,让他一瞬间有了那些已丢失了的绪主控理智。
濮阳渠看到了厉琥一上车时,那不自然地揉肩头那个小动作,心里曾很遗憾。
当年,要是厉琥受伤后能及时回到阵营医治,就不会造成神经无法修补的损伤。只是,当时的情况太过危及,军人只要身在任务当中,便只能以以‘完成任务’为重!
做为军人,他本身亦有这种认识——
好命的,能健全地干到退休,是为国尽忠。
不好命的,就会葬身在某个任务点,许是连尸体都无法运回到祖国,是愧对家人。
每一个在职军人,都要有这种勇无畏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