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心事，
关于小白龙的死，悟空觉得很后悔。
如果不来方寸山，如果一直躲在山洞里，
如果不去对抗天庭和灵山，
如果还是在当着斗战神佛。
一切是不是还能挽回？
小白龙现在每天还会有体面的生活，
猴子猴孙还会在花果山追逐打闹，
师父师弟不会跟自己走上一条近乎逃亡的路，
现在的这一切好像又变成了最糟的选择。
齐天大圣这个名号，真的那么重要吗？
证明了它能怎么样？
即使这三界间都承认了又能怎么样？
长生不老？
本来就已经会了。
功成名就？
谁会在乎这个。
天下第一？
遇过那么多难，谁敢说谁是第一？
打完了妖精还有神仙，打完了神仙还有菩萨，打完了菩萨还有佛祖。
即使我是齐天大圣，又能怎么样？
“悟空。”
玄奘唤着悟空，用一种看穿他心事般的眼神凝望他。
“你可知为师为什么会陪你踏上这般绝路？”
“师父不想徒儿受苦。”
悟空答道。
“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曾经为师对佛法深信不疑，对佛祖虔诚谦卑，一路西行，也曾误解过你很多次。
可是当所有妖怪所有神仙都说我是金蝉子转世，
因怠慢佛法被贬下人间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
作为如来的二弟子，我怎会顶撞师尊？
我日复一日的重礼讲经，又怎会怠慢佛法？”
“你还记得镇海寺为师那三日高烧吗？
你打探之后告诉为师只因我前世脚下踩了一粒米，所以如来惩罚我的时候，
为师更加的疑惑。
我从小在寺庙长大，从未接触过佛以外的事物，我总以为一切的因果报应全来自你我的所作所为，可是经历了太宗游历地府，观音渡化有缘人，前往大雷音寺求取真经之后，我发现原来一切的安排，都是源自他们的喜好。”
玄奘颇有些诀别的样子，对悟空说着心里话。
也许对悟空来说，这番话是玄奘突然开窍的如释重负，
但对玄奘来说，是几百年信仰的崩坏，到头来才发现几百年一直深信不疑的事自始至终是个骗局，
在眼前慢慢一层一层的被抽丝剥茧。
“师父，您、您、您说这些可是当真？”
悟空惊讶的看着玄奘。
西行一路，玄奘总是拿佛法来教育悟空。
两界山的毛贼，盘丝洞的蜘蛛精，白虎岭的白骨精，
每一次玄奘总说着慈悲为怀，
哪怕是妖怪，哪怕他们想要玄奘的命。
悟空也不能妄下杀手。
可是如今他却说出这一番话。
不止悟空，八戒和悟净也在一旁看呆了。
八戒伸手去摸玄奘的额头，大大咧咧的说着：
“师父，白龙的仇我们和大师兄一定会报的，
您老人家莫要伤心，不要烧坏了身子，保重身体要紧。”
“为师没事，这些都是为师的肺腑之言。
悟空，八戒，悟净。从这一刻，你们要记住，
也许我们最后会被杀死，也许我们最后会失败，也许你我师徒四人会被当成现世报传遍三界。
可是，有些东西我们必须去追求，也许放弃它可以过得更好，但我们不是那种人。”
玄奘平静的对其他几人说，看不出一点波澜。
“悟空，你知道为什么妖精都知道你的名号？人间都流传你的故事吗？”
“有些是怕你，有些是畏你，但更多的，是需要你。
他们不是在寻求一个人告诉他们是谁。
因为从出生的那刻，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们知道你，看到你，你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让他们知道他们有可能会变成谁。
所以，齐天大圣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悟空你知道了吗？”
“可是师父，师弟确实是因我而死。”
“如果有一天，为师、八戒、悟净都被天上的人给杀了，你会怎么办？”
“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伤害我的，必将百倍还之，
辜负我的，必将千倍受之。
师父，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们的。”
听到玄奘说这种话，悟空面露峥嵘，眼带杀意。
狠狠的说。
“如果不是你，白龙也会死，可能是因为我，可能是因为悟净，可能是因为八戒。
你现在要在乎的，并不是为什么，而是应该怎么做。”
“师父。”
悟空看着玄奘，眼中带笑。
凌霄殿
玉帝听到李靖、哪吒及各路天神天兵天将被悟空一棒横扫之后，
只剩下盛怒。
看着愤怒的玉帝，殿中跪着一个幸存的天兵浑身抖的直不起腰来。
早些时候，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悟空有多厉害，
战场有多凄惨，顺便再说一番并不是不尽力，而是确实不敌。
至于自己的幸存，已经推到了悟空身上，说他放自己一条生路，回来报信。
只是没想到，玉帝此次的愤怒，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闹天宫时，没有见过，
搅乱蟠桃会时，没有见过，
哪怕孙悟空站在殿下指着鼻子骂他的时候，也没有见过。
现在确实真真切切的盛怒，可以看到他座下的龙椅剧烈摇晃。
“啪”的一声，
龙椅的扶手被拍的粉碎。
“现在你的信也报完了，走吧。”
玉帝说。
幸存的天兵没想到这样就可以走了，激动地也没谢恩，当下回头便走。
“我是说，你可以去轮回了。”
玉帝杀意顿起，右手一扬，幸存的天兵便消失不见。
“这妖猴，谁还能诛？谁还能诛？”
三十三重天宫阙，回响着玉帝盛怒的喊声。
灵山大雷音寺
文殊合十对着如来禀报悟空和李靖大战的情况。
如来闭着眼睛，却分明看得出他嘴角带着的笑意。
“这样一来，天庭精锐损失了一大半。
这猴头倒是没让我失望。”
“佛祖，现在天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玉帝被猴子搞得心烦，
正是扩大佛教势力的好时机啊。”
文殊谄媚的对如来说。
“不急，那猴子师弟被杀，一定会找玉帝报仇的，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
到时这三界，就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灵山上下，回响着如来和弟子们狂妄的笑声。
离了方寸山，师徒四人前往南赡部洲寻找太白金星所说混世四猴的下落。
这日几人到了长安城。
战乱还在继续，路边尽是被毁的房屋和充满绝望的人们。
有人在路边叫卖着老婆，有人在路边叫卖着孩子，
有人大打出手只为争半个黑色的馒头。
烽火连绵不绝，
人们风餐露宿。
玄奘看在眼里，止不住的“阿弥陀佛”，
虽然已经不相信佛祖，但这么多年的慈悲心肠，还是改不了。
“想我太宗在时，怎会有如此景象。”
玄奘说完又是一声佛号。
“师父，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再强的皇帝，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再大的王朝，也逃不过盛极而衰。
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循序渐进的周而复始。”
悟空劝着玄奘。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苦了这些百姓。
阿弥陀佛。”
这一路玄奘的阿弥陀佛也没有今天说得多。
“悟空，这场仗，你能阻止吗？”
“师父，这一切都是人间的行为，你我怎能插手。”
“我看你大闹天宫的时候没这么说过！”
八戒插嘴道。
“呆子，那能一样吗？
师父有所不知，人间的一切都必须按照人间的法则来，
你我要是插手，就是破坏了人间规则。
即使今天这场仗我们阻止了，但明天还是会有其他人来发动战争的。”
悟空接着说：
“历史的进程，你我无法阻止，就好像大闹天宫，可能刚好我赶上了，
如果我没有去，早晚还会有其他的张悟空，李悟空干着相同的事。”
“你这猴子懒就是懒，哪那么多借口。”
八戒开玩笑似的说着悟空。
“你这死猪，不如杀了分给这饥荒的百姓。”
悟空说着作势要拿金箍棒。
就在二人打闹的时候，突然城门大开，冲进千军万马。
师徒四人隐了身形站在一旁。
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手里拿着画像，对百姓说：
这四人乃江洋大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今日有消息他们已经到了长安城，如果发现者立即报官，
否则严惩不贷~！
说完将画像展开，
竟是师徒四人的头像。
看到官兵把画像展开，悟空感觉身边一股风窜过，要不是他手快拦住，
八戒已经举着耙子的上去耙了。
“老猪，你干吗？”
悟空问。
“说他猪爷爷是妖怪我能忍，他们肉眼凡胎不知道我的厉害。
说我江洋大盗也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事偷几个西瓜。
可是那画像把我画的那么丑我就真的忍不了了。
想当年老猪掌管天庭八万水军，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谁见了不喊个男神？
追我的仙女能从老君的兜率宫一直排到南天门。
可你看看那画像，画的还是人吗？”
八戒煞有介事的说着。
“二师兄，你是人吗？”
沙僧的一句话，八戒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老猪，要说想当年？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花果山哭着喊着要给我老孙生猴子吗？”
悟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顶上，穿戴上他那套金盔银甲，
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
“你们几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跟了为师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破这一副皮囊表象？
过来，为师有话跟你们说。”
玄奘开口道。
悟空从房顶跳下，恢复了常态，师兄弟几人围在玄奘身旁。
“你们是否还记得那句话？”
“哪句话？师傅请讲。”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玄奘的脸微红，悟空瞪大了眼睛，八戒耷拉着耳朵，悟净抠着头。
有时候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如果不是官兵的离去让周围的人群重新吵闹，师徒几人也许能这样一直到天黑。
四周又是一片喧杂，泪水涟涟的母亲叫卖着自己的孩子，
蓬头垢面的丈夫推销着自己的妻子，
卖身为奴，卖身葬父的人们把街道变成了市场。
其实他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想有一口饭吃，有一口水喝，有一张床睡。
但是战乱剥夺了他们的生活，剥夺了他们的未来，甚至剥夺了他们作为人的权利。
一方面要安抚他们的情绪，一方面要镇压他们防止暴乱。
一遇到战乱，仿佛他们变成了累赘。
生而为人，十分抱歉。
悟空最先打破尴尬。
“老沙，快把干粮拿出来些，给这些灾民分分吧。”
悟净从布袋里拿出馒头大饼，分成若干份，交给其余三人。
师徒四人现了形，拿着干粮向灾民走去。
近点的人看到了师徒四个，顿时大叫着逃跑，
边跑边喊：
“大盗，江洋大盗，老爷你行行好吧，我就剩这么个女儿了，
我还指着卖了她，买副薄棺呢。”
人们随着他的呼喊，纷纷向师徒四人望去，有的人已经准备向城门外跑去，
向刚刚的官兵报告。
“各位百姓，请大家不用害怕，我是弘福寺主持唐玄奘，
我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是来给你们派发口粮的。”
说着玄奘把手中的馒头举到头顶示意给灾民看，刚刚还喧闹的灾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实江洋大盗对灾民来说，只是听说过的坏人，如今都已经失无可失，只剩这条命了。
而那些打着官府旗号的士兵们才是在眼前的恶魔。
战争中他们从来不顾百姓的死活，
在战争初期，便各家各户的搜刮粮食，抓捕壮丁，
兵临城下之时，早早的开门投降换取苟活，对于他们的话，百姓根本不会在意。
百姓们排着队领着干粮，每个人都对师徒四人感恩戴德。
有的嘴上说着活佛，有的说着神仙。
八戒在一旁和孩子们嬉戏打闹，
嘴上却对灾民们不依不饶说着：
“你们这些人，真是枉住长安城，在皇城脚下，竟连你猪爷爷都认不得，
什么妖怪，什么江洋大盗。
你见我这样的江洋大盗？”
悟空过去揪着他的耳朵对他说百姓吃顿饭不容易，不要让人家吐出来。
人群里笑出了声，他们就这样容易满足，一顿饱饭足以。
嘻嘻哈哈的声音让人忘记了战争带来的悲痛，
领到粮食的人们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只是悟空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因为师徒四人在人间行走向来低调，也从未有过招摇过市。
为何官兵会有四人的画像，还说是江洋大盗？
悟空对着玄奘耳语一番，当下使了神通出了城去追官兵。
刚一出城不到20里，就看到一列军队行进，刚刚手举画像的官兵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方，
悟空隐了身形跟着他向前走去。
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方便看到一座寺庙，领头的官兵命令军队原地等待，便一人只身进入。
悟空心想，这官兵竟然还拜佛？莫不是藏了搜刮的民脂民膏。
当下化作一只蜜蜂，钻进寺庙，停在了房梁上。
只见官兵头子一脸谦卑的跪在黑影前，谄媚的说道：
“菩萨，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那四个江洋大盗的画像已经贴在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那些灾民也已经知道了，您看您说过的皇位？”
“你确定长安的灾民都知道了？”
“小人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告知，绝不会有误。而且画像都是手下当着我的面去张贴，保证绝无纰漏。”
“很好，我现在送你长生不老之身，等到抓到那四人，我便保你登基为皇。”
黑影说着，淡淡的说了句，吼。
悟空在房梁上听得那声音耳熟，一听着吼，便全部明白了。
接着便听到淡淡的嘶吼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金毛吼从黑影中一跃而出，撕咬着官兵头子，官兵头子瞪大了双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送了性命。
“来世为人的时候聪明点，不要跟佛讲条件。”
黑影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我当是谁要抓我们师徒，原来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悟空去了变幻站在庙堂中央。
显然观音没有料到房梁上还会有其他人，更不会料到悟空会自己送上门来。
金毛吼对着悟空咆哮，涎水淌了一地。
“妖猴，你还敢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被悟空一顿戏谑，观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菩萨你这句话就错了，地府可是有门的，森罗殿好像是坐北朝南，风水不错，
只可惜里面干的那些勾当，始终见不了光。”
“孙悟空，你何苦与我佛门为敌呢？
吼，去。”
观音恶狠狠的说着，金毛吼全身毛发刺起，张开了大嘴露着獠牙，冲向悟空。
悟空身子一侧便让吼扑了个空，右手顺势一甩，金箍棒从耳朵飞出对着金毛吼的后退就是一棍。
只听“砰”的一声，金毛吼坚硬如铁的皮毛毫发无伤，金箍棒弹开飞回悟空的手中。
“看来你这古往今来唯一渡劫飞升的僵尸还有两下子，
之前在麒麟山小瞧了你。
不过你孙爷爷今天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悟空说完拔下毫毛一吹，分出数个幻象缠住金毛吼。
“想走吗？可惜你走不掉了。”
观音挡在身前。
从净瓶中拈出杨柳，使了法咒化为正常大小，伸手向着悟空打去，
一阵烟雾，观音面前的悟空变成了毫毛飘落在地，
数个缠着金毛吼中的一个悟空忽然抽身，腾云离去。
“菩萨，我去追。”
金毛吼说道。
“不用，我们去长安将他们一网打尽。”
悟空回到长安，见人群已经散去，师父和师弟还在原地等待。
便将发生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玄奘听完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悲切。
悟空看在眼里，以为他是担心自己。
“师父，没事的，虽然那金毛吼是修炼数万年，能吞龙捕凤，又是飞天僵尸，
不过和老孙比，还要差三个筋斗的距离。”
“而且，他还有个命门，是一般人不知道的。当年老孙在菩提祖师学艺时，祖师曾经讲过天下异兽，其中就说过金毛吼。”
悟空安慰玄奘。
“你重拾神通，菩提祖师又传你三成功力，我自然不担心你，我只是担心，该来的始终会来。”
玄奘叹了口气，眼睛望着天。
“师父，您说的是？”
“你们当初取经是为了什么？”
玄奘问着三人。
“额，被如来压在了五指山下，说保您取了西经便会自由。”
“玉帝说我调戏嫦娥，只有西行取经才能将功补过。”
“悟净不愿再受万箭穿心之苦。”
“你们取经都是为了自由，而我呢？我取经是为了什么？”
玄奘问道。
“小乘佛法救不了世人，非要大乘佛法来救，而取经回来几百年了，世人还是一样的兵荒马乱，你们说，取经是为了渡世人吗？”
“在天地初分之时，并无门派偏见，教义之争，后来诛仙阵破阵一战，
老君一气化三清，生乎妙一，从乎妙一，分为三元，又从三元变生三气。
便有了三清祖师。
老君开天创世建立道教，我们才有了第一个信仰。
后来佛教传入东土，为了能让人们原因相信佛教，还专门编造了一个化胡为佛的传说。
后来道教的教徒也欣然接受，撰写了《老子化胡经》，为中古佛教的传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取经要有九九八十一难吗？
因为他们在编造化胡为佛是，也顺便编了九九八十一化：
第一化，起无始。第二化，显真身。第三化，尊宗室。第四化，历劫运。
第五化，开天地。第六化，隐玄灵。第七化，授玉图。第八化，变真文。
第九化，垂经教。第十化，传五公。第十一化，赞元阳。第十二化，置陶冶。
第十三化，教稼穑。第十四化，始器用。第十五化，住崆峒。第十六化，为帝师。
第十七化，授隐文。第十八化，诞圣日。第十九化，为柱史。第二十化，弃周爵。
第二十一化，过函关。第二十二化，试徐甲。第二十三化，训尹喜。第二十四化，升太微。
第二十五化，会青羊。第二十六化，游诸天。第二十七化，人厕宾。第二十八化，化王子。
第二十九化，集诸圣。第三十化，说金光。第三十一化，起青莲。第三十二化，捧神龙。
第三十三化，演剑戟。第三十四化，说浮屠。第三十五化，劫大山。第三十六化，降外道。
第三十七化，藏日月。第三十八化，游于阗。第三十九化，留神钵。第四十化，化诸国。
第四十一化，到太上。第四十二化，入摩竭。第四十三化，舍卫国。第四十四化，赐丹方。
第四十五化，弘释教。第四十六化，授贞经。第四十七化，叹犹龙。第四十八化，扬圣德。
第四十九化，改四真。第五十化，教卫生。第五十一化，训阳子。第五十二化，天地教。
第五十三化，敕沈羲。第五十四化，释道德。第五十五化，授道像。第五十六化，游琅瑘。
第五十七化，校薄书。第五十八化，传正一。第五十九化，说丹经。第六十化，教飞升。
第六十一化，授三洞。第六十二化，拯民灾。第六十三化，授神丹。第六十四化，封寇谦。
第六十五化，建安化。第六十六化，毗摩城。第六十七化，光醮坛。第六十八化，黄天原。
第六十九化，新兴寺。第七十化，彰灵宝。第七十一化，应帝梦。第七十二化，传丹诀。
第七十三化，观朝元。第七十四化，颁流霞。第七十五化，刻三泉。第七十六化，云龙岩。
第七十七化，居玉堂。第七十八化，明崖壁。第七十九化，殄庞勋。第八十化，传古砖。
第八十一化，起相光。”
玄奘说完，三个徒弟呆呆的看着他，因为对他们来说，西行取经只是为了重获自由，为了不再受苦，为了一个简单和自我的目的。
“师父，您是说，西行本来就是刻意安排好的一场阴谋？
我、老猪、八戒，也是一开始就选择好。
那八十一难也是准备好，就等着我们上钩？”
“为师只是猜测，因为如今在人间，道教的香火更加鼎盛。
悟空，你可记得车迟国？
佛教只有从统治者下手，才能让全国百姓自上而下的相信佛教。”
“那为什么观音会让一个官兵，说我们是江洋大盗？”
“第一、为了让全天下的人都不再信我们。
第二、如果什么事都自己做，他们即使统治了这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玄奘说的很平静，但留给徒弟三人的满是震惊。
震惊什么？
大概是天道的不公？
大概是诸佛的贪婪？
大概是命运的欺骗？
大概是对人的怜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场阴谋中，天地只是棋盘，师徒几人只是棋子，而百姓，连蝼蚁都不算。
悟空也算得了机缘，尚有掌控自己的能力。
那猴子猴孙呢？世间的万物生灵呢？
就看着他们自生自灭吗？
就在悟空愤怒的时候，天地间飞沙走石，
观音带着金毛吼出现在长安城的上空。
“孙悟空，我看你师徒四人，今天往哪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