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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因果循环(1 / 1)

()上回文说到齐家的姑奶奶,六老爷的胞妹,因夫君突然暴毙家中,族里人为着点子财产闹得鸡飞狗跳,实在撑持不住捎信来娘家求救。【高品质更新】

唯这么一个嫡亲妹子,六老爷与她的感情一直不错。当初六老爷在桐城为官时,离榆城不过数百里之遥,逢年过节时两家还常走动的。

后来回了京,路途遥远,每年只能遣几个下人前去请个安,送些节礼。倒是齐家去的时候多些,姑奶奶在林家不大能作主,凡事低调谨慎。

此番迫于无奈来求救,六老爷身为亲兄长,岂能不闻不问,少不得要为妹妹做些打算。

只他事务缠身,轻易不能离京,与四老太爷商议一番后,决定让五少爷领着几房家人尽快赶过去。好歹齐府的招牌一抬出来,想必那些林家族人多少得让几分。

从韵不如徐氏端庄大气,不比银罗妩媚丰满,但颇有一股子风流婉转的清丽之态。五少爷早把前事抛却,与她打得火热,连徐氏日渐黯淡的笑容都无心理会了。此刻要他一去几月,满心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了父亲的意旨。

徐氏强忍着泪,与他匆匆收拾些衣物银两,嘱咐了好些体己话,才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

本来,金旺一家子是六老爷夫妻一力提拔上来的心腹,最是得用。如今心腹没了,一下子竟有些捉襟见肘,没个体面的人供前后使唤。

思来想去,只一个俞松勉强能支应一二。

可自从金旺去后,府里已成了方管家一人独大,俞松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再连俞松都走了,这府里,哪儿还有六老爷夫妻的立足之地?

为此。六夫人坚决不同意,没的为个出嫁的女儿耽误自家生计的理。五少爷又是打小在她跟前长大,从没出过远门的。这一去,几乎剜了六夫人的心,再带走了俞松。不是生生要把六夫人往死地里拖嘛。

六老爷不是不明白这个理,但毕竟血浓于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胞妹被几个穷酸的族人欺负到无家可归、无人可倚靠的境地吧?果真如此,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了。

尤其四老太爷还在呢,非得拿出家规狠狠修理他不可。

五少爷走后,徐氏是日盼夜盼,恨不得光阴似箭。而她的肚子也渐渐沉起来,行动迟缓,饮食无味。

这日。天气甚为炎热,直到日头落山,地上的暑气才慢慢消散开去,有一丝丝凉意。

微风吹起齐悦瓷白玉兰花纹天青色的挑线裙,硕大的裙摆恰似一支高挺的鲜嫩荷叶,在晚霞中,送来缕缕清香。奶白色的如意云纹衫,把她的身形恰到好处的勾勒出来,亭亭玉立如含露的芙蓉花。

“……这般热的天儿,成日关在屋子里。可别闷出什么病来。到了晚些凉快的时候,五姐姐很该出来走动走动,回头晚饭也能多用些。”她背对着西边,落日的余晖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纤细地葱管一般,一掐即断。

浓郁的柳树下,齐怀玉懒懒地立着,青碧茂盛的柳条儿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裸露在外的小截脖颈,雪片一样白。

她轻轻拨弄着树叶,笑音迷糊:“多些少些,又有何分别呢?左右是这般罢了,是好是歹……”

声音越说越低,几不可闻。

齐悦瓷微微蹙了蹙眉,旋即扶了扶她的肩,笑劝道:“姐姐这么说,倒让我不知从何劝起……姐姐花一般的年纪,才貌双全,何苦自苦着。六婶娘的脾性,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了她折磨你自己,值得吗?”

她实在不明白,五小姐齐怀玉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人,为何那次后变成了这样。这分明是换了个人嘛!

“九妹妹……你不会懂的,”她仰头望天,脸上的笑,与天上的浮云一样飘忽不定,喃喃自语着:“或许,待你再大上一点,许能体会一二。【\/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掩映在树影里的齐怀玉,让齐悦瓷觉得万分遥远。

清高的齐怀玉,孤傲的齐怀玉,算计的齐怀玉,都似乎远去了,剩下的,是个她完全不熟悉的齐怀玉。

铁锈红滚紫缎的夏衫,青金色的曳地长裙,似盛放的牡丹,又似繁华过后的散场。萧条、落寞,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愁绪,胜过五月梅子黄时的细雨。

她抿唇思索半晌,才正色说道:“五姐姐,我的确不理解你的心思。我只清楚,你忍耐了十多年,蛰伏了十多年,难道……就此作罢?”

“不然还待怎样?眼下的京城,怕是谁提起齐家五小姐,都不会有什么好话吧。”她随手拂过耳畔的碎发,碰到了翠叶形的碧玉耳坠,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齐悦瓷早猜到她是为这个失常的,但想不到她心里是那么在意,在意到几乎为此放弃自己多年的追求与隐忍。

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薄薄的雾气在湖面上汇聚,升起淡淡的青烟,使得人的视线特别朦胧。

“小姐,出事了……小姐……”前边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画枕急切的呼叫,浑然不似她一贯的稳重作风。

二人都是一愣,忙循着声音的来源快步走过去,才走了三四步,已见到画枕白着脸往这里疾奔,额角的汗水顺着发鬓滑落。

齐悦瓷心头一紧,嗓子有几分异样:“出了什么事?”

画枕连忙站定,右手摸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嘴里断断续续说道:“表……表少奶奶,生了……”

不等她说完,齐悦瓷面色大变,一把握住她手道:“生得男孩女孩儿?”

“女、、女孩儿。”

“好……”她眸色转深,眼里是不知名的幽暗光芒,很快又道:“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画枕直到这会子,才勉强平静下来,目视着齐悦瓷。神情有些怪异,欲言又止。

“怎么?”她的声音,有不经意地颤抖。

“孩子。孩子死了。”画枕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表少奶奶早产,孩子生下来后就没气儿了……憋得面皮青紫。表少奶奶哭得,都昏了过去……”

齐悦瓷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私心里,她并不希望小苏氏会生下儿子来。斐哥儿还太小,地位不稳固,至少也得等到他懂事之后方可。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说没就没了,还是让她有几分难受,稚子何辜?

其实。小苏氏的早产在她意料之中。

前些时日,小苏氏的身子便一直不好,太医碍着她的身孕,不大敢用药。她原就生得单弱,再经怀孕、病痛的连番折腾,哪儿熬得住,多半便会……

可惜了个孩子,若知是女儿,想必外祖母、大表哥心下都是极欢喜的吧。

“谁来报的信?”她静静问道。

画枕亦是恢复了镇定,回道:“老太太身边的同妈。报了信后就急着走了。小姐,咱们……?”

类似的情形,齐悦瓷果真没有遇到过,她沉吟着道:“我去去二夫人那里。问问她的意思,她经得多世面广,比咱们几个强些。”

她说着就要走,刚踏出脚步,才想起忽略了齐怀玉,忙回身问道:“五姐姐,天色不早了,咱们一同回去吧。我院里炖了碧粳米粥,最适合这时节吃,你随我去用些?”

“也好。”齐怀玉没什么食欲,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强笑着应了一句,与她携手同归。

二夫人听得齐悦瓷叙述,心下咯噔一下,颇为吃惊。

她理了理思路,低头叹道:“既然侯府老夫人遣了人来报信,咱们家自然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我的意思,明儿纯儿从学里放归后,先不必急着回来,去沈家走一遭。你再随意指个体面些的婆子媳妇,送上祭品,心意到就够了。”

刚出生的孩子夭亡,向来是有些忌讳的。而且家中长辈俱在,不好大操大办,只宜低调行事。齐悦瓷是女眷,出门少不得要惊动人,不比齐恪纯来得便宜。

这是亲近的亲戚,如果是疏远些的,连这都可省了。

齐悦瓷点了点头,即刻叫人下去安排,一切照二夫人说得去做。

到了晚间,她把弟弟叫到自己屋里,好生嘱咐了一篇话。

第二日,齐恪纯回府时,都是二更时分了。

齐悦瓷一直不曾歇着,独坐在炕上等他回来,一听他到了,忙叫画枕接了出去。

“姐,”他不等丫鬟伺候,自己当先打起帘子,小跑几步走了进来,身上是一袭全新的乌色直裰。

“可回来了?”齐悦瓷看他满头的汗,胸前的衣服都濡湿了,柳眉一皱,掏出帕子与他擦拭着,口里抱怨道:“慢着些罢,要是中暑了,有得你难受的。”

齐恪纯一把捋起袖子,自己胡乱擦了擦脸,抬眉问道:“你可知外祖家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一日来,齐悦瓷的心就乱乱的,怀疑沈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如今闻听弟弟的话,越发疑虑起来,沉声道:“快说吧,没人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有些乱,连晚饭都没顾得上……”他说着,肚子居然配合地发出咕噜声。

齐悦瓷只得吩咐丫鬟去给他弄些吃食来,一面又道:“不急,吃了咱们慢慢说。”

好在如今是二夫人和齐悦瓷当家了,大厨房虽是俞松家的在打理,但今时不同往日,丝毫不敢怠慢了沐芳阁的人。

芳树与连素去了不过一刻钟功夫,就带回了几样热菜点心,清淡爽口的湖米茭白、色泽红艳的宫保野兔、金光发亮的桂花鱼条,还有一大碗御田米饭和几个金丝烧卖。

齐恪纯顾不上说话,飞快地扒拉起来。才一小会,已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七八,满足地靠着椅背打起了饱嗝。

“一顿没吃,便饿成这样……过会让画云给你沏些茶来吃,免得撑住了,夜里睡不着。”她瞅着丫鬟收下碟子碗筷。亲自接过暖雪送上来的热帕子给他擦了擦手脸。

“我若吃得和你一样,哪儿有力气去学堂,一阵风都能吹跑了。”齐恪纯摸了摸肚子。抬眸冲姐姐傻笑,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又滑又嫩。

齐悦瓷看着喜欢。不由伸手在他两颊上捏了几把,嗔道:“少贫嘴。也没见你学些什么好东西回来。一味的耍嘴皮子功夫……外祖母如何了?”

闻言,齐恪纯先还满是笑意的脸沉了沉,眉心紧蹙,应道:“瞧着气色不差,就是有些劳累着了。你不知道,表嫂哭晕了后,连大舅母都跟着躺到了床上。家里的事俱是落到二舅母与三舅母头上。

她们毕竟不是当家太太,有些事不好出面料理,得去请示外祖母的意思。

偏苏家太太自从昨儿去了沈家后,一直没离开,说要陪着表嫂。家里已经够乱的了,哪儿搁得住苏家一群人杵在那里,外祖母心里不痛快,却碍着亲戚情分开不了口,还得给她们收拾吃食住用之物……”

“这是什么道理?亲戚再好,到底不是自家人。她们虽没了个外孙女儿。可对沈家而言,才是嫡亲的血脉呢,伤心也轮不到她们啊。”齐悦瓷显然十分气愤,打断了弟弟的话。

老夫人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苏家难不成是想把老夫人也气出个好歹来?然后沈家就是她们苏家的天下了。

齐恪纯亦是连连摇头,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还有呢,表嫂直到午饭过后方醒转过来,可苏太太又在她跟前唠唠叨叨。这不,再次哭晕了……府里闹嚷嚷的,两个太医都忙不过来。

两位舅母忙得水米不沾,好歹算是摆上了晚饭。只这一来,谁还有心情吃饭,草草了事。”

沈家从来不是没规矩的人家,尤其在老夫人的铁腕之下,嫡子庶子一向相安无事,府里可说是其乐融融。

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意外。

以老夫人要强的性子,必然被气得不轻。

齐悦瓷越想,越是放心不下,自责道:“是我不好,我该去守着外祖母的……要不,我明儿一早赶过去?”

“万万不可,”齐恪纯一听,慌得拦道:“姐,你这是关心则乱。要说苏家最看不顺眼的是谁,非咱们斐哥儿莫属。

你若去了,她们只会变本加厉得闹,回头难过的还不是外祖母。依我的意思,过些日子,待苏太太回去了,咱们姐弟两个再去瞧瞧外祖母……你放心,我走得时候,外祖母精神好着呢,特地让我带话给你,只管安心在家里。”

“唉,罢了。斐哥儿那里……”齐悦瓷也清楚苏家是想借此为女儿多争取些地位,想必老夫人心里有数,多少会给些颜面,但想来也不会因此而委屈了斐哥儿。不过……府里乱成一团,由谁照料着斐哥儿衣食起居呢?

他年幼,又因当初长姐体弱积了些弱症在体内,身边少不了得力之人伺候。

齐恪纯毕竟是男孩儿,没考虑这么细致,闻言也踌蹉起来。别闹到最后别人一概无事,反是斐哥儿有点什么不好。

“……要不,咱们使个人去伴着斐哥儿,暗中多多照应些……”

入了夜,没了烈日的炙烤,比白日凉快不少。

画枕轻轻打着美人团扇,习习微风使得烛影明暗不定,阴影覆在齐悦瓷脸颊右侧,好似最上等的美玉,剔透、莹润,风华敛尽。

她低垂着头,细腻的眉尖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好半晌才低低应道:“也好。只不能说是为了斐哥儿,便以替咱们孝顺外祖母为借口吧……外祖母心思通透,必会使个由头将人打发到斐哥儿跟前去。

此事,非画枕不可了。”她说着,回眸一笑,拉了画枕的手到身前。

齐恪纯不及思索,忙道:“姐姐身边一日都离不了画枕姐姐,还是让画云去吧。左右我日日在学堂,她在家亦是跟着淘气而已。”

“你不用与我争,”她斜睨了弟弟一眼,嗔道:“我能吃能喝能睡,如何离不得她了?”

画枕心知此番前去不是寻常伺候人,除了她,怕是小姐也不放心交给别人,一口应下道:“公子不必挂心,小姐早不耐烦我伺候了,眼巴巴瞅着这个机会将我打发得远远的……那我明儿一早便去。

好歹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几日,多学些眉高眼低的,回头也不至于让小姐厌弃了。”

她这一说,二人俱是笑起来。

齐恪纯也不再拦阻。

一夜无话。

第二日用过早饭,齐悦瓷亲自禀明了二夫人,遣了两个粗使婆子伴着画枕坐了车一同去。

沐芳阁里,暂由浅碧和芳树同领着画枕的差事。

这个炎热的夏日,齐家人比往年多,却清净胜过往昔。

二夫人既要领着齐悦瓷打理内院的大小事宜,又要为儿子婚事作准备,忙得不可开交。六夫人有病在身,只在翠微居里起居;四夫人素来不爱热闹,七夫人一个人挑不起事来。

余下小姐们,各有各的心思,把玩笑嬉闹之心歇了大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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