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约而同(1 / 1)

<>徐文菁被黑暗中的影子吓了一跳。

时夏也吓了一跳。

打开灯,徐文菁看到是女儿蹑手蹑脚的进门,颇有几分苦笑不得的心疼,佯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进屋也不知道开灯?”

时夏撇撇嘴:“这不是怕吵醒您吗?”

徐文菁手点了点她脑门:“黑灯瞎火的,磕伤了怎么办。”

时夏小声嘀咕:“我知道哪里摆东西了。”嘀咕完,怕徐文菁再说她,讨好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妈,我……”

说到一半儿改了口:“乔靳笙给你带了礼物。”

事实上,礼物也的确是乔靳笙准备的,那几天,她基本处在下不了床的情况下。

徐文菁接过来,看着时夏的眼神,有母亲对女儿的疼爱,知道她成家之后的不舍,更多的,是对她未来生活的叮咛。语重心长的说:“登记结婚了,你们就是夫妻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不再再只想着自己了,知道吗?”

时夏点头:“我知道。”

徐文菁又嘱咐:“虽然乔家家大业大,可是你记得,只有靠自己双手得到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就算他将来告诉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你也要有自己的人生方向。不管是经济还是生活,要有独立的能力。不要让人看小了你。你自己优秀了,别人才会觉得你优秀,才会给你最起码的尊重。”

时夏是第一次听妈妈这么说。

从小到大,妈妈对她的要求比爸爸更加严格,是家里出事之后,妈妈才和从像不太一样了。如今听到这些,她心中感慨无限。

好像从前的妈妈又回来了。

她张开手臂,抱紧了徐文菁:“妈妈,我会的。”

母女俩正说着话,方姐也出来。

她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起来察看,见是时夏惊喜的说:“夏夏小姐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天,可把夫人给担心坏了。”徐文菁松开时夏,嗔怪的看她一眼:“我那是惦记。”

方姐忙改口:“对,对,是惦记,你看我这词用的,说出来就变味了。”

时夏心说担心和惦记,区别大吗?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礼物,拿给方姐:“方姐,这是给你的。”

方姐忙摆手。

时夏拉住她,直接把东西塞到她手里:“给你就拿着,每次都这么客气,再说了,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留下纪念。”

方姐有些受宠若惊:“是夏夏小姐每次出门都带礼物,我怪不好意思的。”

时夏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针还指在深夜,她赶紧说:“这么晚把你们都吵醒了,快回屋睡吧,我也回屋睡会儿,有话我们明天再说。”

徐文菁问:“你晚饭吃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吃完再睡吧?”

时夏说:“不用了妈,我不饿,我回屋了。”

说着,快步回了房间。

人都进去了,又扭身探出头来,对徐文菁和方姐说:“妈妈晚安,方姐晚安。”说完把门关上了。

徐文菁直摇头:“这孩子。”

其实她想说,都嫁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往门口看了看,有些奇怪乔靳笙怎么没跟着她回来。不过也有可能是送她回来之后,又离开了,她没看到。

跟方姐打了个招呼,两个各自回屋去了。

卧室里,时夏甩掉拖鞋,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黑米好几天没见到主人了,从窗台上跳下来,拿小脑袋蹭她的手。

她转过身,把它抱到脸前,唇角是抑不住的幸福笑容:“小黑米,告诉你一个喜讯,我结婚了!”

“我老公人超帅,而且……”

想到在法国的几天,她脸颊忍不住泛出红晕,抱着黑米在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轻轻揉着黑米的小脑袋说:“说了你也不懂。”

黑米的确不懂,被她的揉得喵喵直叫。

这时,屋里忽然亮了下。

时夏在黑暗中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手机屏闪了下。她翻身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是乔靳笙发来的信息:“开门。”

时夏怔了下。

他这么快就到了?

飞快的下床,刚想往外冲,忽然意识到现在是半夜,不能再把妈妈吵醒了。

动作慢了下来。

开门后小心的往妈妈和方姐房门那边看了一眼,没听到动静,她才轻手轻脚往外走。黑米见主人要走,关键的“喵”了一声,吓得浑身紧绷的时夏一哆嗦。

小心的打开门,男人一脸不悦的站在门口。

刚要开口,嘴巴被时夏堵住。

时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说:“我妈刚才醒了,你小心点儿。”

乔靳笙:“……”

合着他们都合法了,还得偷偷摸摸的?

时夏不想吵醒徐文菁,他也只好配合着,换鞋子都不敢弄出一点动静,不声不响的跟着时夏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男人立刻放松下来。

环着她的纤细的腰肢,把她扣在怀里,不满的开口:“自己跑了,把我丢下?”

时夏脸上挂着粉饰太平的笑:“这章不是翻篇了吗?”

乔靳笙说:“翻不翻篇看你表现。”

垂眸凝着她的眼睛。

他低着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那么近的距离,时夏以为他要亲下来,可男人愣是呆着没动。

看架势,是想让她主动。

时夏小手拽着他的衣领,刻意压低的声音三分娇,七分嗔:“奔波一天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知道她赶了一天的路。

其实乔靳笙也不舍得再折腾她,抱着她亲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她。

屋里没有衣架,男人脱掉风衣,随手搭在椅子上,又伸手去解西装的扣子。

时夏以为他要来真的,顿时紧张起来:“不行,不能在这儿。这床不结实,我自己睡都吱嘎响,会把我妈吵醒的。”

乔靳笙看出她的想法。

脱下西装丢在风衣上面,伸手在时夏脑门弹了一下:“小东西你想什么呢?赶这么久的路,你不累我也累,想要下次补给你。”

时夏:“……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男人气笑了:“不脱,你想让我穿着衣服睡觉?”瞧着时夏一脸无语,他目光往门口挑了挑,语气柔软下来:“洗澡不方便,去帮我洗条毛巾拿来,我擦把脸。”

时夏跟他确认:“你要往这儿吗?”

明天早上起来,妈妈看到他从她的房间出来,会不会被吓到?

乔靳笙已经开始脱衬衣,闻言凉凉的瞧她:“我不跟着自己老婆住,我去哪儿?”

一句话说的理直气壮,时夏只好去给他拿毛巾。

顺便自己也洗了脸。

回到卧室,男人正站在她的简易衣柜前面,一脸掀起的挑挑捡捡。时夏走过去把毛巾递给他:“我的衣服没有你能穿的,要不,我找一件我爸的给你?”

乔靳笙摇头。

刚想说不用了,抬头看到趴在被子上,虎视眈眈看着他的英短,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改口说:“好。”

时夏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一脸为难的对他说:“不行,我妈睡了。”

乔靳笙:“……”

在乔靳笙写满不悦的眼神里,时夏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睡裙。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三下两下套到他身上,“只有这一件你能穿上了,将就一下吧。”

乔靳笙低头一看。

胸口一朵硕大的太阳花正迎着他露出笑脸。

男人脸顿时黑了。

就要脱下来。

时夏抓着他的手不让:“多好看的太阳花,就这样时,时间不早了,赶紧睡。”拿过乔靳笙手中毛巾往书桌上一丢。

关了灯,推着他往床上去了。

乔靳笙往下躺的时候,压到了趴在床上的黑米。被泰山压顶的黑米一声惨叫,蹿到窗台上去了。

幽怨的瞪着乔靳笙。

男人满脸黑线。

他一米九几的个头,往这小床上一躺,直接就顶到头了。要不是这个点了,他实在不想折腾,又担心把隔壁的徐文菁吵醒,他真想现在就带着时夏回他那儿去。

无奈的躺了下去。

小板床发出几声艰难的吱嘎声。

时夏坐过来,摸索着把男人往里面推:“床小,你靠边一点儿。”

乔靳笙:“……”

手臂撑着身体往里挪了挪。

其实没多大空间供他移动,稍一动,身体就靠到墙壁上了。每动一下,床板还不停的叫唤,好像随时不堪重负,塌下去。

他纳闷的问:“上次怎么没觉得床这么不结实?”

时夏说:“还好意思问,本来好好的,你来过那回之后,就这样了。”

乔靳笙神色复杂。

说的他好像三五百斤一样,他明明只有不到一百六十斤好不好?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儿:“明天搬家。”

不同意也得同意。

同意就直接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实在不同意……那他就勉为其难的退一步,让她搬到自己另一处房子里去往好了。

虽然不如往在一起方便,至少不用挤这么一张小床。

旁边女人大概真的累了,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他伸开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时夏睡得沉,第二在醒来的时候,乔靳笙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一个激灵弹了起来。

掀被下床,拉开卧室门,就见乔靳笙站在妈妈身边,一脸谦逊的模样,像是在请教什么事儿。

她狐疑的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乔靳笙向她看了过来,淡淡一笑:“醒了。”

时夏点头,心虚的看徐文菁:“妈。”

徐文菁嗔责:“你看你像话吗?都几点了才起,以后结婚了,就得有个成家的样子,得学着照顾人,知道吗?”

当着乔靳笙的面儿,徐文菁自然是教育自己女儿。

时夏明白。

拿手捧脸,问:“这样像吗?”

徐文菁问她像话吗?她用实际行动回了一个像花儿。

徐文菁作势要打她。

她闪身躲过,一溜烟去了洗手间:“妈,你忙着,我先去洗个脸。”

徐文菁气笑了:“这孩子。”

乔靳笙说:“妈,没事儿,夏夏还小,家里的事有我呢。”继续了时夏出来前的话题:“您刚才说这个小饼要烙多久?”

时夏走到一半,就听到乔靳笙乔靳笙管自己妈妈叫“妈”。

惊诧之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乔靳笙就在自家妈妈身边,敛去了平日里的锋芒,这会儿看上去竟然有些温雅柔顺。看着眼前的画像,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儿,母慈子孝。

乔靳笙感受到她的注视,头也不抬的问:“不洗脸了?”

时夏:“……”

扭头走了。

心里有点儿后悔没带着手机,不能留下这一刻了。

乔靳笙要回公司,时夏接到教练电话,要去驾校学车。

吃过早饭,她跟着乔靳笙一起离开。

电梯里,她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疑惑不解的问:“你是怎么做到让我妈那么放心你的?”

乔靳笙失笑:“我很让人不放心吗?”

时夏想说是。

转念一想,其实也不是,他还是挺让人放心的。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来接近他。

差点就把自己说服了,又一想,不对啊。

她说:“你早上见了我妈,怎么跟她说的?”总不会说半夜摸进来的吧?

乔靳笙磕了磕眼帘,好笑的睨着她,“哄人高兴的办法我有一万多种,你要是有兴趣,拿点诚意出来,我一条条教你。”

时夏撇撇嘴:“一万多条,那不要学好几年?算了吧。”

电梯停住,两人走了出去。

乔靳笙说:“行李在车上,直接搬新家去吧。”

时夏:“……谁答应搬了?”

乔靳笙:“你不怕下次把床弄坏,也可以不搬。”

时夏:“……”

开门上车,边系安全带边对男人说:“可搬家的事儿,我怎么跟我妈说啊?”说床太小了,睡不开他们俩?

这不闹吗?

乔靳笙上车前,扫了一眼四周环境。

坐进车里,不紧不慢的开口:“这片小区很快就要纳入新城规划了,房子早晚要拆迁,早点搬了省得麻烦。”

时夏:“麻烦的是房东,也不是我们。”

乔靳笙唇角扬了扬。

她大概还不知道吧,早在第一次知道她住这里时,这套房子的名字就已经改成她了。

驾车离开。

一路上时夏都很沉默。

她在想着昨天和路途商量的事儿。

赵义昌的事,也许害死姜敏的那个人,是最后的突破口,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乔靳笙商量个对策。

乔靳笙见她心事忡忡,不由得问:“搬个家,不用你动手。”

时夏心里有点儿挣扎。

毕竟父亲的事,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把乔靳笙扯进来,这也为什么到了现在,她都没有开口要乔靳笙帮忙的原因。

细想过后,还是觉得先不要跟他说的好,改口问:“我想去看看爸爸,你有办法吗?”

乔靳笙问:“什么时候?”

时夏说:“越快越好。”

驾校就在马路对面,乔靳笙降下速度,在路尽头调头回来,停在驾校门口:“我安排好了告诉你。”

时夏说:“好,那我进去了?”

乔靳笙拉住她,幽邃的眸带着期盼:“不表示一下?”

时夏一笑。

脚已经跨出去了,又退回来,扭身在他脸颊留下一吻:“够吗?”

乔靳笙说:“不够,晚上再补吧。”看看窗外有些冷寒的天,他心疼的问:“这么冷,真要自己进去?”

时夏:“教练好几天联系不上我,都不高兴了。”

乔靳笙:“那我更得进去看看了。”

作势要下车,时夏忙按住他:“听教练说过不了三五天就考试了,他高兴不高兴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你不许来吓唬人家。”

乔靳笙只好作罢:“学完给我打电话。”

时夏下了车。

关了车门,朝他摆摆手:“走吧。”

乔靳笙摇下车窗,眼神望向驾校里面:“看着你进去再走。”

腻歪的模样,让时夏都有些脸红。

飞快的转身离开了。

等时夏的身影消失在驾校大门里面,男人笑容也消失不见了。拿出手机,给乔一打了个电话:“帮我办个事儿。”

——

乔靳笙办事效率很快。

时夏从驾校出来的时候,乔靳笙就告诉她,明天去看时正元。

时夏异常兴奋。

拽着乔靳笙去了商量,短短工夫,买了两套保暖,一厚一薄两件毛衣。买了羽绒服,皮鞋,袜子,毛巾……她能想到日常需用的东西,都买双份。知道时正元喜欢喝茶,她还特意买了一套茶具给他带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用得到。

大大小小的袋子,占满了乔靳笙两只手。

最后,跟在他们身后保护的程浩看不过去,主动站出来帮乔靳笙分担了一些……确切的说,是分担了一大部分。

第二天,乔靳笙和时夏去看时正元,拿东西时,连负责监督的警察都吃了一惊。

时正元看着桌上放不开,还有些放到了地上的物品,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其实这里面什么都不缺,你们不用……”

时夏打断:“什么不用,天气冷了,保暖的衣服总要备几件吧。我上次就是不知道要来看你,要不然我上次就拿来了。”看着时正元比从前苍老的面容,时夏忍不住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晃。

见她要哭,时正元那些没出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拉过她,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好,听宝贝女儿的,爸爸都留下就是了。别哭了。”

时夏破涕为笑:“你早说嘛。”

扑到时正元怀里,泪水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乔靳笙默默的陪着。

上次他想给时夏一个惊喜,所以在来之前,都没告诉她一声,礼物都是他根本时正元喜好备好的。

看时夏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后悔上次来没能多带些东西进来吧?

禁不住后悔了。

上次应该告诉她才对,这样她就能随心所欲的准备东西了。

终于等到时夏情绪稳定下来,他拍了拍她的肩,轻点安慰:“好不容易和爸见一次面,说点高兴的事,别让爸担心。”

听到这个称呼,时正元微微一怔:“你们?”

时夏抹了一把泪水,吸吸鼻子,对时正元说:“爸,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我跟乔靳笙结婚了。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跟你商量,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时正元向来平静的面容,变得有些沉重。

乔靳笙说:“爸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夏夏,不让她受委屈。”

时正元心情复杂。

他的宝贝女儿嫁人了,他没能在她身边见证她的幸福,这种失落,恐怕只有老父亲才能理解。可他最担心的,还是宝贝女儿的幸福。

乔靳笙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只不过乔靳笙比同龄孩子成熟早,加上乔家的教育方式也跟寻常人家不同,难免乔靳笙的性格也会恪立独行一些。点了点头:“爸爸相信你,不过夏夏从小被我娇惯坏了,脾气不太好,以后怕是要委屈你了。”

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

他的女儿,他从小就娇惯着的,就算嫁了人,也不能受委屈。这是他做为一个父亲,给女儿最大的底气。

乔靳笙明白。

就像徐文菁会当着他的面,责备时夏不会照顾人一样。不管两人态度怎样,左右都是告诉她,时夏是他们的宝贝,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从小惯着长大的,容不得别人欺负。

明白的同时,还有些许的无奈。

先是路途,再是时母,接下来是时正元,每个人表现出来的态度,都是让他不要欺负时夏。

乔靳笙说:“不委屈,照顾好老婆是应该的。”

时正元对乔靳笙的回答还算满意。

招呼着两人坐了下来。

还是那张桌子,时夏把茶具拿出来,献宝似的给时正元看:“爸,这套茶具是汝窑的,我记得你以前办公室里摆的就是这个。现在换了地方,咱降规格不能降品味,以后继续用着。”

时正元失笑:“好,现在就把茶泡上。”

时夏:“嗯”

几块钱着茶,父女俩聊了会家常。

难免提到徐文菁和姜敏。

时夏告诉他,妈妈现在很好,病情也好转了,只是姜敏的事还一直悬着。说到这里时,她给乔靳笙使了个眼色。

乔靳笙起身说:“爸,你跟夏夏聊着,我去抽颗烟。”

边掏烟边往外走。

等他引来外面狱警的视线,时夏躲过墙角监控设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时正元:“爸,你知道赵义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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