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商量什么??”白软软蹙了下眉,看了看简风。
“跟你说好像没什么用,还是跟小妹妹谈比较实在。”到了这会儿,再看不出眼前两只是谁在做主,简风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小妹妹,不然我们聊聊???”
如果团团生长在美好的二十一世纪及其以后,大概就会明白一个名词,用来形容这一刻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简风异常合适。
那就是……
恋童癖。
的。
变态大叔。
可现在她只是对于某个人的笑容处于一种高度警惕,浑身炸毛的状态,来表达一下紧张。
“你想说什么??”
“关于任务啊。”
简风一点也不嫌地上脏,随意撩了撩衣服就往地上一蹲(恩,其实心里想的是,反正也不是我的衣服,脏了也不用我洗云云):“我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可以互利互惠。”
“恩??”团团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能跟我互利互惠的???”
简风耸耸肩:“这个还不能准确的确定,但是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俩应该也不是自愿留在凤凰山头的。那地方太阴森了,也确实不适合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生活,所以……”
“不知道自由…你们有没有兴趣那??”
自由……
团团大眼中陡然闪过的光,被简风捕捉的完全,倒是白软软只是静静的看着团团,没有表达任何情绪。
“先说来听听。”
“哎哎,做人要有诚意,我可以帮你们解除束缚,你也看到了,我在符篆和阵法上的造诣虽说不能算冠绝,但至少也是有些门道的。困住你们的东西对我来说虽说需要耗费些时间,倒也不算太难。”简风笑眯眯的盘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小不点诱惑道。
“你要什么??”简风的实力,团团确实看在眼里,要是能破掉束缚……
“很简单,你别再老想着把我搞成尸傀,再顺便帮我保个人就好了。”简风扫了眼眼前的两个人:“不过在这儿之前,你俩的情况,我还是要了解一些的。”
虽然眼前这两只看着不像什么坏的,身上有血气,却并没有恶念,但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些。
这幻境做的真实,保不齐是学院那些老不死怎么弄出来的,绝对不能一步错步步错。
万事准备齐全,也好应变。
“当然,这要你们愿意。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
白软软犹豫了下,没有开口,倒是团团眼神中光影明灭了两次,率先开了口。
“说起来可能有些惊世骇俗,也可能有些残忍,但你既然要听,我也不瞒你。”
“我对软软是一见钟情。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没有什么记忆。从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跟着阿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说我是天生的阴体鬼胎,出生的时候,就克死了一家,所以被村子里当做邪物对待,生生祭了天。”
“阿哥当初从村边路过,见我的灵体被束缚在村前的大槐树上,日夜啼哭,心生不忍,就将我抱了去。以养育阴魂的办法,将我养大。”
“可我生来就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懂什么叫温暖,什么叫依赖。阿哥很宠我,所以我有记忆以来,眼中的东西,就只有两种,一种是我想要,一种是我想毁掉。”
团团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提及毁掉的时候,眼神中有些氤氲的兴奋。
“我第一次独自外出历练,是在我一百零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是小小的孩童模样,一个人站在街上,看路上人来人往,有些好奇。而软软,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我的视线的。”
“她是那一年的状元郎的新娘,又是正值青春貌美。可男人嘛,尤其还是状元郎,少不得,就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佳公子。“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软软的时候,她正在花丛间徜徉,小小的脸上带着笑,很温暖,很阳光。”
“我是不懂感情的,可那笑,却像是照进了我心里,让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暖。”
“我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人,貌美却张扬肆意,回眸一笑,艳色倾城万里。”
团团的脸上带着笑,“在我眼里想要的,向来就都只有得到。所以我就去找了软软,杀了她的所有男人,最后,还用她最爱的人的性命,逼她自施自降了囚降术。”
“我吞了她一部分灵魂,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想要她陪着我。虽然我知道,这么多年,她其实是恨我的。”
“但是,就算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因为,这样,最起码,她人还是我的。”
简风听着团团的话,嘴巴张的如同能吞下一个鸭蛋,脸上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丫头,虽说是心狠手辣了些,但感情却也纯粹。不过……他在白软软的灵魂中可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怨念。不,与其说是怨念,不如说,是无奈。
白软软,对团团,似乎并没有什么恨意。
白软软闻言也同样沉默了两秒,垂头看向身旁的团团,脸上犹豫的表情,像是有些不知从何开口。许久,才张口吐出一句话。
“我对团团,兴许开始是怨念的,可到了后来,很多事情被时间冲刷洗礼,我反而渐渐沉静下来。”
“其实我本名不叫白软软,我姓白,名井研,是白家那一带旁支一位老爷的私生女。”白软软的表情带了些回忆,不过似乎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回忆的有些困难,“我读书很用功,虽然还是不讨父亲欢心。十六岁,状元及第,被许配了过去,本以为,我也算是熬出了头,可到最后……”
“团团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初次出现在我窗外的时候,我以为是谁家的小姐,不小心走丢了,然后我们聊了很久。”白软软笑了笑,“最后她走的匆忙,没想再见时,就是那样一副光景了。”
“她杀了很多人,那晚上。有我爱的,但是却没有爱我的。白家希望我把状元夫人的位子,让给我父亲的嫡女,我的姐姐。”
“说不准我是不是怨恨的,团团杀了人,带我走的时候,虽然是把我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但是后来想想,也许我还是感激她的。因为,那一瞬,除了刻骨的痛,剩下的,就全是透彻的解脱。”
“而且,至少在往后收留我的这些年,她对我很好,尽心尽力的维护。”
“所以,也许我,是感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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