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一下,在中川雅哉等人发现别墅的一角爆起浓烟之前的三刻钟多一点之前。
关押重要人物的地点自然是要考虑很多要素的,隐蔽性,防御能力,撤退路线,观察透明度等等,但是对于那些只是因为演戏而必须的被蒙在鼓里而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宾客的话,似乎就没有那么多要求了,所以他们统统被集中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在很多人眼里,包括在欧’多拿修夫人眼中都是极其怪异的,因为这里虽然有着柔软的,让人即使在被捆绑着的时候坐着也很舒适的地板;但是周围的墙壁确实纯粹的白色,其实地板也是白色的,房间中的色彩只有几个巨大的沙袋还有一些其他的训练器械。
这房间真有种让人发疯的感觉,肥胖的欧’多拿修夫人如此的嘟囔着。
确实如此,持枪在房间内转来转去的联邦前特种部队成员迈克。坎贝尔听到了这位被他定义为【肥猪祸害政客夫人】的女人的嘟囔,但是却懒得去让她闭嘴,而且他确实也很赞同这女人的感叹,这房间简直就像是自己经历过的拷问训练的训练间一样---单调的颜色,简单的摆设,这是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环境,在监狱的单人隔离间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很快的,墙角的一个沙袋处传来的犹如拉丁舞曲一般的拳头击打沙袋的声音让迈克将自己的思绪从过往的训练中拉了出来,他皱起眉头看着自己的同伴肯尼斯。凡瑟用雨点一般的频率击打着沙袋---自己这位战友和自己一起走过了很长的路,两人之间的情谊也很深厚,但是迈克还是觉得有一层薄膜搁在两人中间。是肯尼斯身为“外来人”的事实么,不是,是“外来人”曾经坐下的那些事么,也不是。
“夫人们中间没什么好货,但是没想到嘛,侍女们中间居然有个靓妞啊。”
就是这个了,看着收起拳头的肯尼斯带着一脸让绝对会让女人感到不快的笑意向已经开始颤抖的女人堆走去,迈克。坎贝尔终于想起了是什么让他觉得自己跟自己这位战友间始终有层隔阂---算是“外来人”的通病么,虽然体现在不同的方面,但是他们的欲望都大的可怕,而肯尼斯的欲望就体现在打架和女人身上了吧?
“肯尼斯,收敛一下!”迈克。坎贝尔厉声出言阻止,同时眼睛向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戒备着,他才不关心那些女人,妻女皆因为吉翁惨死的他对于女人并没有什么同情心,但是打打拳也就算了,要是再在女人身上耗费体力的话,任务就麻烦了。
而且刚才在肯尼斯打拳的时候,他就已经一个人在干两个人的活了---一个人盯着这么一群女人和一个屋子本来就是很累人的事情。
“大不了等会你也爽一下嘛,我听说这里可是有吉翁尼克公司的高层的女眷哦?”肯尼斯。凡瑟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指了指女人堆。
一瞬间,迈克。坎贝尔犹豫了,他觉得一股甜蜜但是灼热的火焰从胸腔里升起,冲击了他的大脑,他知道那是复仇的火焰在灼烧自己---吉翁尼克公司,一部分侵攻地球的独眼怪物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但是下一刻,有些迷糊的联邦老兵一脚踩在一个跟着父母来参加宴会的小女孩的手上,本来就噙着泪花的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被女孩的哭声震醒,迈克。坎贝尔低头看着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和安慰着她的妇人,眼前忽然浮现出已经消散的妻女的容颜,头脑顿时冷却了下来。
是呢,自己是为什么脱离联邦军的呢,那不是向吉翁复仇的最好的场所么?
“肯尼斯,你够了!”清醒过来的迈克。坎贝尔大喝一声的同时,用力的拉了一下枪栓。
但是此时肯尼斯已经蹲在了一个他选中的侍女的面前。
或许是因为在夏威夷举办晚会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室内的温度调节,也或许是因为要满足联邦一部分官员的某种欲望,别墅的一部分侍女是穿着红色的比基尼扮圣诞老人的,所以大块的肌肤都裸露着。
“肯尼斯,够了!”迈克。坎贝尔一边诅咒着这种打扮,一边持枪戒备着向自己的战友靠过去。
肯尼斯。凡瑟此时正一脸贪婪的蹲在一个“比基尼圣诞老人”打扮的侍女面前,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的侍女正蜷起身子,两条腿正局促的缩在一起,脸上满是惊恐。
“切,本来看到你胸部纹着纹身,以为能是个开放点的太妹呢,”肯尼斯一把上前抓起这个侍女的头发,将脸朝下贴在侍女的胸前,“你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纹了什么吧?”
因为暂时将肯尼斯定成了有威胁的目标,正向肯尼斯走去的迈克眼中所戴的,如同旧时代的隐形眼镜一般的视觉辅助装置,自动的锁住肯尼斯的手和脸并且将其放大,所以迈克也看到了肯尼斯口中的纹身。
只遮住两点的胸罩没有挡住的纹身看上去就像是两只覆盖了盔甲的羽翼。
覆盖了盔甲的羽翼。。。
覆盖了盔甲的羽翼?!
确实,自己在脱离联邦之前,曾经负责参与过一直特种部队的组件工作,那简直就像是那只部队的队旗一样的纹身!
“肯尼斯,离开!!!”
但是就在迈克刚开始有点隐约响起那纹身代表的意义的时候,肯尼斯已经对着那胸部舔了下去,然后他就闻到了一阵香甜的气息。
觉得意识仿佛向氢气球一样向天花板飘去,肯尼斯试图站起身来,但是一阵迷惑的感觉突然包裹住了他的思维,只觉得地平线开始倾斜。他感到自己正在跌倒,然而这个感觉一直持续,没有终结,他甚至没能感觉到脸砸在地面上的疼痛。
该死的!!!迈克。坎贝尔反射一般的扣下扳机,他手中持握的步枪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那是滑片在液态氟中滑动的声音,子弹从隐秘作战使用的步枪中射出,射向目标。但是刚刚将肯尼斯放倒的“侍女”在迈克开枪的时候就已经抓过自己身边的一位贵妇人,迈克射出的子弹将贵妇人的脸打烂,但是却没有击中应该击中的目标。
“你是想告诉我人质是没用的么?”迈克。坎贝尔一边小心的移动着,一边诅咒自己的特种步枪的声音是如此的小,他在刚才的一瞬间就试图发信求援,但是却发现因为在别墅周围扩散开来的GN粒子和米诺夫斯基粒子的关系,求救信号根本发不出去,对方应该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时刻。
“反正最后能算到你们头上。”身材高挑,一身“比基尼”的女性以猎豹一般的错步一边移动着,一边回答迈克。
“你那纹身是怎么回事?”感觉着面临强敌的快感带来的肾上腺素急涌,迈克一边举枪瞄准,一边试图干扰对方,与自己那战斗力有余而分析力不足的战友不同,他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那女人被押进来的时候,胸部绝对没有那纹身。在没有进一步摸清对方的底牌之前,不能随便开枪。
“你说这个?”看起来好像有着拉丁血统的高挑女人笑了笑,身上顿时如同电视信号不好时扭曲的屏幕一样闪了几下,然后浑身在一阵水纹消退一般的晃动中就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皮衣一样的战甲。
“最新型号的特种迷彩?”迈克觉得自己嘴里一阵苦涩的同时,也将视线集中在那女人腰tun处挂着的微型手枪上。
“已经不是最新型号了。”
一滴汗水沿着迈克的麦克风的边缘缓缓淌下,给了他一种好像大脑与握扳机的手指之间的神经突触已经达到完美的协调的感觉。他知道他再不需要让大脑去指挥拔枪的动作,枪就好像已经长在了他手里,那么剩下的就是确认敌人的行动了。
他记得自己的教官教他如何去读一个人的眼睛:“每个人的想法都表现在他的双眼之中。”通常,迈克觉得自己可以从一个人的眼中看出对方是否正在说谎。然而,眼前这女人的双眼一直保持着一种像是斜视的状态,这让人很难看到在瞳孔后面掩藏着真实的眼白。
这是个职业士兵,这样想着的迈克尔忽然注意到那女人的眼光一闪。
现在!
迈克尔看到那女人拔枪,于是他也举起了枪。
迈克尔开枪的同时向右跃出,一切对他来说都好像是在慢动作回放,但却都是在电光火石中完成的---他已在双脚离地的同时完成了瞄准与射击的把戏。
微型手枪射出的子弹呼啸着从迈克尔的左肩上方飞过,他知道如果他没有移动,那靶心就是他的脸。他扣动扳机,射出三发子弹,然后手臂着地,就势一滚,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一个蹲伏的姿势。他射出的三发子弹划过离那女人不过寸余的空气,击中了她身后的沙袋,仅仅与她的长发差之毫厘。
喘了口气,迈克。坎贝尔知道自己再没有这种好机会了,刚才对方是有拔枪的延迟才不得不闪躲射击的,自己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给你个机会,放下武器。”平举着两把手枪的女性特种兵以平和的语调向迈克发出投降劝告。
“同样身为联邦特种兵的你,应该知道这不可能。”
“那没办法了,会有点疼。”
“什么?!”迈克。坎贝尔本能的向旁闪去,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笼罩了他。
在快速大量失血的眩晕中,迈克。坎贝尔看到了自己被切下的手臂,还有那个借助沙袋中沙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而切下自己手臂的敌人:她全身覆盖着使用了隐形材料的黑色战斗服,打扮得就像一个忍者一样;她的头上戴着一个连视孔都没有的半头盔只有中央的两个发出红色的光芒的应该是感应器的东西;她的右手握着一柄古时样式的长刀;应该是最先进的战斗服,一套“纳米强化骨骼”,侦测人体内的微电流操控战斗服利的传感器,内置发电机来强化出力,而且还有和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这个女人所穿的装甲一样的光学迷彩和信号遮蔽功能。
又是个她啊,迈克看着那正在把头盔解下来的持刀的“忍者”那明显是女性的夸张的胸部曲线和刚散露出的一头银发:“瓦尔基里队?”
“我是,她不是,”刚刚完成了厮杀的黑发女特种兵摇了摇头,将迈克。坎贝尔的断手放在他的左手中,“你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根据规矩,你投降也不为过,投降么?”
“我投降。”迈克。坎贝尔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视线终于从面前这位他认为五官都充满了拉丁和亚裔混合风情的救助者身上挪开,移到了那位已经解开头盔似乎在透气的银发斩杀者脸上。
下一刻,迈克。坎贝尔的眼前就被红色覆盖了---那是视觉辅助装置结合单兵电脑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一副人物的画像和“Target-Escaping”的报警让迈克。坎贝尔一愣神,随后就张大了嘴巴晕了过去。
“看你把人吓得。”在周围所有人活见鬼的眼神中,黑发的女特种兵摇着头站了起来。
“失血那么多,昏倒了反而有好处,”充满了金属感的电子音从嘴部依然覆盖着装甲的银发斩杀者那里流出,“走吧,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