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菲嘴角抽了抽,视线有些朦胧,吹灭床头的烛火,刚要躺下,便觉眼前人影一晃,床榻前便多出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赤红色的长衫,敞开的衣领,有些野性,又有些妖气。Www..Com
洛紫菲一个轱辘爬起身子,待看清来人,眼神里的色彩变了变,开口惊讶的问道:“三皇子?!你来干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没脱衣服。
段缈夜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看着她眼底的变化,无光的阴蕴,让洛紫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许久--,段缈夜转身走到地中的桌子前,抓起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喝了起来,狂饮一通后,重重的放下茶壶,段缈夜突然开口道:“本皇子是来问你,救林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假传圣旨?”
洛紫菲眉头再次深锁,心中暗气,怎么今天来找自己麻烦的人一波跟着一波:“假传圣旨?你那只眼睛看见本郡主假传圣旨了?”
“你还狡辩?我父皇何时给过林刚免死金牌?”段缈夜转会身子,开口质问道,那双妖魅的双眸,在阴暗的屋子里,闪动着一丝异彩。
不知为什么,洛紫菲总感觉此刻的段缈夜眼神复杂,像是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执着,一种被玩世不恭所掩盖的执着,而出口的语调辗转,甚至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这语调让洛紫菲原本就很烦躁的心情,更是添了的怒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假传圣旨了,我不过是举着那个金牌举累了,让林刚帮着我拿着而已,我说是给他了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金牌是给他的好不好?!
段缈夜哧哧的笑了起来,轻点着头说,语调轻快的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也可以无赖!”落音中带着一丝轻叹。
洛紫菲翻了个白眼,许是这屋子的幽暗,让洛紫菲觉得这个段缈夜虽烦,但也不算太讨厌,不过这大半夜的,同处一室,且还是在无光的屋里,男女授受不亲的防范自己总不该不顾及的:“你这大半夜的,就是来质问我这事的?”
“不是--!”段缈夜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站在了墙壁下的阴暗处,让洛紫菲仅能看见他身材修长的轮廓,等他再度开口时,声音中有着一种特殊的魅惑力:“只是来看看你!”
洛紫菲一愣,吃惊的看着段缈夜,冲口而出:“看我干嘛?”
段缈夜又轻声笑了笑,那笑声低沉且穿透力十足,可偏偏让洛紫菲觉得那笑声里,像是有着一份淡淡的苦涩,这让洛紫菲不禁摇了摇头,为自己脑子里突然涌现的想法摇头,自己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怎么会招惹这样的桃花呢,何况对方还是个皇子,见过的女人无数的皇子。
“没事你快走吧!这大半夜的!”洛紫菲烦声道,直截了当的开口赶人。
这明显逐客的态度,让段缈夜心底顿时多了一份怒火,几步串到了洛紫菲的床榻前,一把将洛紫菲拽下床榻:“你竟然赶我走?”
“那你觉得我应该把你留下吗?”洛紫菲怒极反笑,气愤的甩开段缈夜抓住自己的手臂,转身走到窗前,指着窗户道:“三皇子请--”哪来的往哪去!
“好--,洛紫菲--,你行!”段缈夜气极,转身冲出了窗户,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返回窗前,大手一伸,将没来的及躲开的洛紫菲拉到跟前,隔着半个窗户贴近站着。
这么近的距离,洛紫菲的眼里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让洛紫菲心跳漏了一拍,吃惊的看着段缈夜,嘴里突然就蹦出一句:“我还你的马!”
段缈夜低头哧哧的笑了起来,笑声很低也很沉,就这样看着她笑了许久,看着她眼里的闪躲,声音低哑的开口道:“洛紫菲--,你还不起!除非--,用你来还!”
“我是段天宇的娘子!”洛紫菲突然开口,很肯定的说道。
段缈夜身子一震,眼神失神了那么一瞬间,脸色略一犹豫,道:“即便你等不来他,即便他在给别的女人疗伤,也是吗?”
心不由的抽了一下,洛紫菲仍坚定的开口道:“我会听他亲自对我说,是!还是不是!”
“是!永远都是!”突然而至的声音,让站的几乎贴近的两人同时随声看去,段天宇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院中,眼神危险的看着段缈夜拽住洛紫菲的手。
“疗完伤了吗?天宇哥哥?”段缈夜不着痕迹的放下揽在洛紫菲肩头的手,语带讽刺的问道。
洛紫菲拽开窗棂的支撑,‘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在窗后道:“我困了,都离我远点!”
院子外没了声音,洛紫菲就这样站在窗户前许久,直到确定外面已经没了人,才轻声的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她是师傅的女儿!墨冉!”随着洛紫菲的叹息声刚落,窗外便响起段天宇低沉的声音。
心底的怒火突然就冲了上来,气的洛紫菲全身都跟着发颤:“我告诉你段天宇!我刚才说的话,是为了让段渺夜离开,你最好别当真!”
段天宇走到窗前的剪影明显愣了一下,像是不明白她何以会发这么大的火,那怒火让一贯淡然的她,声音里都窜着火苗。
“什么别当真?”段天宇的声音依旧很低,还带着一丝无力。
他这种态度,让洛紫菲心头的怒火更甚,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我是你娘子的事,你最好别当真!”
那看向窗户的剪影闻言,猛的一抬头,让站在窗户里的洛紫菲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身子,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射过来的吃人的眼神。
窗户前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洛紫菲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的档口,门便被‘砰!’的一声打开,突然而至的身影,让洛紫菲本能的挺直身子,怒视着他。
“你再说一次!”段天宇的声音冷的吓人。
扫了眼他剧烈起伏的胸腔,洛紫菲转开视线,冷笑一声:“怎么,来给你的墨冉妹妹报仇的吗?”说完,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紧,却强压着心头的酸楚:“也要给我一掌吗?”
“洛--紫--菲!”段天宇哑着嗓子嘶吼,双手用力的撰拳放在身侧,胸腔里的抽痛感,让他不敢在此刻伸手抓她,怕这种从没有过的疼痛感,会让自己错手伤了她。
“不要叫我的名字!世子--,请叫我紫菀郡主!”对上段天宇眼里的怒火,洛紫菲不管不顾的吼道。
段天宇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深锁着眉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怎么会?只是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竟可以像一把利剑,直刺胸口,疼得自己连呼吸都收紧。
“洛紫菲--,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段天宇想吼出自己的心痛,可那种不知伤在哪,却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出口的声音有着无力的苍白。
“我的药方呢?”洛紫菲摊开手,怒气十足的问道。
“什么药方?你也受伤了吗?”段天宇担忧的看着洛紫菲,上下打量一番:“沈思淼明明说你--”
“你没必要关心我受没受伤!”洛紫菲语调有些清冷,转身走回床榻上坐下:“世子--,哪来哪去,慢走,不送!”
段天宇愣了愣,她突然散了怒气,那语调反而让他更心慌:“洛紫菲--,墨冉送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如果她不是师傅的女儿,我不会出手救她,沈思淼说了你没受伤,我相信她,是因为她不敢骗我,你--,”急促的语调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嘴角紧了紧,声音艰难的出了嗓头:“你--,受伤了吗?”
直到洛紫菲开口,段天宇才发现原来自己等的这么小心翼翼。
“多谢世子关心!本郡没受伤!”洛紫菲缓缓的摇了摇头,语调疏离的道:“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段天宇努力的平复着胸口的抽痛感,因她疏离的语调,那份感觉在不断的加剧,迈步走到她面前,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如果此刻自己若走了,她一定会就此离自己更远,好不容易才走近她,绝不可以--
蹲下身子,段天宇拉住洛紫菲的手,不容她拒绝的拉着:“紫菲--,我记得你‘那天晚上’后,曾对我说‘我们扯平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震惊,我原本就想好了要对你负责的,想过无论怎样都会娶了你,也无论你是谁!可你却那样说,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遗弃的人,你还说,你不喜欢不干净的男人,所以在救墨冉的时候,我真的犹豫过,她是师傅的女儿,我本不该犹豫的,可我--,只是和她对掌,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错事。所以--,给她疗完伤后,我连翻墙而过的力气都没有,可还是让尔均带着我来了,我想来见你--,想听到你说不在意我这样救她,你--,是因为这个吗?”
段天宇仰头,看着坐在床榻边的洛紫菲,这一刻像个孩子般,狭长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无助和不安。
洛紫菲叹了口气,为他此刻的小心翼翼,为他对自己的紧张和曲膝:“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打伤墨冉?”
“打了就打了!”段天宇拧了拧眉,不想浪费时间纠结在自己不关心的问题上:“你是因为我出手救了墨冉才这样对我的吗?”
“如果我今天把墨冉打死了呢?”洛紫菲轻抬低垂着的眼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视线平淡的落在段天宇脸上。
搞不懂洛紫菲怎么总纠结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活着--我得救她,死了--我便不用费心救了!”紧了紧握住的小手,段天宇继续自己关心的问题:“我是不是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我--”咬了咬牙,段天宇很艰难的开口道:“我会改的!”
洛紫菲突然哧哧的笑了,心底的阴郁突然就一扫而光了:“好吧,天宇哥哥,我下次就打死她!看你要怎么来替她报仇!”
段天宇愣了愣,为她突然而至的笑容,拧着眉,眼神疑惑的看着此刻含着笑意的洛紫菲,菱唇张了张,极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在吃醋吗?”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里有着一丝希冀的雀跃。
洛紫菲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语调无力的道:“我肚子饿了!”说完,更是一脸痛苦的看着段天宇。
很成功的转移了段天宇的思绪:“我带你去吃!”说完,拉着洛紫菲出了屋子,随后仰头无奈的看着不高的围墙。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为你那个墨冉妹妹累趴了吧?本郡主今天大发慈悲,抱你跳过去吧!”
段天宇低声笑了,突然很肯定的说道:“你真的是吃醋了!”声音很低却难掩语调里的欣喜。
他眉宇含笑时,真的好看的惊人,洛紫菲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一副偷了腥的表情下,用力的拧了他腰际一把,他疼呼的同时,纵身一跃--
‘碰!’的一声巨响,墙另一头,传出一声哀嚎。
“紫菲--,你没事吧?”
“我趴在你身上,当然没事!你呢?”
“我可以说有事吗?”
“不--可--以!”尔均拿着抓好的药,直接送到四个小丫头住的地方,犹豫了片刻,敲响了凤儿的房门,随后后退一步,等着房门的开启,随着房内烛火的亮起,脚下不自觉的再次后退一步。
“谁--,是不是十二她--”凤儿焦急的推开门,抬起蓬头垢面的小脸,一脸没睡醒的憨态,惊讶的看着屋外一身金色盔甲的尔均,疑惑的开口:“你--?”
“这是药!”尔均将手里的药提了起来,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凤儿冷冷的瞪了尔均一眼,嘴角一撇:“十二月已经吃过药睡下了,等你们的药,人都死--”想想干嘛没事咒十二,转身冲鞋跟处呸了三下,扭头再次白了尔均一眼,推门就要进屋。
“你--”尔均见凤儿要进屋,紧忙出声,见凤儿转头看了过来,眼神闪了闪,半天憋出一句:“郡主为什么打墨冉?”
凤儿一听这话,火‘噌!’的窜了上来,转身走近尔均,翘着脚怒声道:“你是来找门子的吗?为你家墨冉讨公道的吗?我告诉你尔均,我家郡主没打墨冉,没打!是我打的,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吧!”
尔均因凤儿边说边靠近,不自觉的撤一步身子,随后干脆顿住身子,任由凤儿气的俏脸通红的贴近自己,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气的跳脚的凤儿。
“害的郡主一晚上什么也没吃,不该揍吗?郡主怕我们在这府邸指挥不动厨房,就这么生生的饿着肚子,你还来到我这讨公道?”凤儿越说越气,伸手用力的推了尔均一把,不想尔均一动未动,自己反倒后退一步,气的叉腰怒视着尔均。
“我不是来讨公道的!”尔均再次提了提手里的药,企图让有些失去理智的凤儿看到自己来的目的。
“我稀罕你的药呀!”说完一把拽过尔均手里的药,就要摔出去,随后扬起的手顿了顿:“才一副药怎么够?”
“我会天天来送!”尔均冰冷的声音有一丝窘迫。
“这可是你说的!”凤儿收起药的同时,狠狠的瞪了尔均一眼,嘴里小声嘟囔道:“省了九月来回跑了,免得又被梁妖怪陷害!”
凤儿说完,转身进了屋,刚要关门,就听尔均又开口道:“我明天还这个时候来!”
凤儿愣了愣,嘴角一勾,挑眉看了尔均一眼,了然一笑:“你对十二倒是挺上心的!”说完关上门,随即屋内的烛火便灭了。
尔均凝眉站在原地,眉头紧了又紧!突然--,耳边一动,下一刻,人便冲了过去,足下一落,便见两个人影滚在地上,仔细看--,竟是紫菀郡主趴在自家少主身上,一副强上的姿势!
尔均嘴角抽了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听洛紫菲开口道:“你把他扶回去。”尔均这才走了过去。
待他们走了以后,洛紫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再怎么回去,看着那高高的围墙,这是跳还是不跳呢?没人垫底,摔了会疼吧!
正犹豫呢,尔均又回转了过来,对着洛紫菲道:“少主说让郡主走大门,属下进去开门。”
第二天一早,段天宇就以商讨军情方便为由,将洛紫菲接到了驿站居住,在府尹大人再三挽留未果后,让人拿来了个木匣子,送于洛紫菲,洛紫菲连看都没看直接赏给了九月,只是临走时,心照不宣的冲府尹大人点了点头,昨晚的事,就算划过去了,面上虽是如此,可是不是真的划过去了,俩个人心里比谁都明白。
马车走向驿站时,路上遇到几个士兵,当众调戏良家妇女,那女子被惊吓的到处乱跑,不想就冲撞了马车。
墨情、墨武直接将几个痞子兵定在了原地,洛紫菲挑帘看去,那些个原本嚣张跋扈,一派流气的痞子兵们,就如同蜡像般,被定在当街。
由于被定的不能动弹,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有那原本常年受其压榨的百姓们,用些石头、瓦块、烂菜叶子抛打着那些个痞子兵们,以泄常年积压的心头之恨。
那个先前被士兵追赶的女子,突然跪倒在马车前,感谢洛紫菲的救命之恩,口口声声道要以身相报。
洛紫菲轻声一笑,挑开帘子,看着跪在马车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轻声一笑,高声道:“留下她!”
“姐,你明知道她有问题,干嘛要留下她?”小紫德自洛紫菲身后极不赞同的问道,自己和姐姐的做事风格不同,自己一项是,有麻烦的,都赶得远远的,而姐姐则是将麻烦留在身前,难道就不怕一时失手,控制不了吗?
“郡主这次知道了,却不留下,以后怕是还会被塞来些不知道的,与其让人变着法送,不如暂时如了那人的意思!”欧阳雨燕轻声开口,见洛紫菲投来的赞赏目光,嘴角顿时笑意盈盈。
快速的收回视线,洛紫菲拧了拧眉,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欧阳小姐别扭,偏偏又说不出哪里别扭来。
“紫德少爷,你怎么知道这女子有问题的?”明飞公主一出口,差点把洛紫菲闪了耳。
紫德少爷?!只是几个笑话而已,不用那么卑微吧!堂堂公主呀!称呼紫德少爷时,还微欠着身子。
“这都看不出来,还公主呢?”小紫德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长成那副德行,谁会调戏她?你这模样还差不多!”
坐在小紫德身后的明飞,已经扬起的手掌,在听到小紫德后半句话后,甩手收了回来,嘴角轻笑的勾了勾:算你有眼光!
小紫德看着身侧明飞的影子,直到她的拳头放下后,才暗自吁了口气,心中感叹:还好转的快!
洛紫菲没想到进入驿站,先出门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墨冉和沈思淼。
沈思淼上前抱拳:“恭迎少主,见过郡主!”
墨冉则一脸苍白的看着率先下马的段天宇,荏弱的身子晃了晃,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幽怨,如同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弃妇一般:“天宇哥哥,你回来啦?”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特别的甜腻。
要下车的人,身子都顿了顿,凤儿和沾特闷狠狠的瞪着墨冉,尤其是沾特闷那对小眼睛,寒光突闪,成点状射向病怏怏的墨冉。
“段、天、宇!”洛紫菲看了眼段天宇递过来的双手,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脑子里想着该不该将手递给他,却在下一刻被段天宇揽进怀里,打横抱了进去。
在经过墨冉身边时,段天宇顿了顿脚步,视线仍落在怀里一脸诧异的洛紫菲身上,语调冰冷的道:“墨冉--,以后叫我少主!不要让我再重复!”无视墨冉更为苍白的脸色,头也不回的进了驿站。
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们兴高采烈的跟了进去,各个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墨冉身前展示般走了过去,气的墨冉咬牙切齿。
直到看到一脸若有所思,苦哈哈的欧阳雨燕时,墨冉眼神闪了闪,仔细的瞧了瞧欧阳雨燕,顺着她的视线,那是同样让人嫉妒的伟岸身影,还有怀里抱着的那个可恶的女人。
“这个川州城,痞子兵挺多吗?”洛紫菲开口问道。
候在屋里的林刚面对被段天宇抱进来的洛紫菲,仍一脸平静,好像真很正常一样,抱拳施礼回话道:“回郡主--,吴亭建原来就是个土匪,靖王爷奉先帝之命来剿匪时,用的是招安之策,虽快速清了匪患,却让这个川州军里多了些匪气,后因吴亭建对靖王爷极为忠心,升任副都统后,便将自己原先一起当土匪的部下都升了起来,这川州军里的匪气就更重了,在这川州城里,百姓都谈军色变!”林刚说完叹了口气,自己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些痞子兵的作法,才遭了陷害。
洛紫菲点了点头,笑着道:“我有个主意!”
川州军都统营房内--
“吴都统,本郡的提议可好?”洛紫菲轻声问道,脸上的笑容倾城绝色。
吴亭建闪了闪神,没想到这珠帘下的郡主,竟然是此等的天姿国色,半天才回神,神色顿了顿,仍小心的道:“郡主这决定,对麒麟卫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吴都统,本郡是带着皇上的使命来的,什么也不做,怎么对得起皇上的嘱托,可若是做--,这整个川州军在吴都统的指挥下,已经是纪律严明的一支悍军,本郡还何须做什么呢?唯有这一样,怕是还能在这川州城里,露露麒麟卫的脸面的事,吴都统不妨成全本郡喽!”洛紫菲谦和的笑着,身子也微微欠了欠,那谦逊的姿态落在吴亭建的眼里十分的受用。
“郡主是说,就派十人的队伍,巡视川州城?”吴亭建仍不放心的问道。
“不错!就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过--,这整顿军容的授权--,吴都统你--?”洛紫菲说到这,抬头冲着吴亭建再次笑了笑,在吴亭建惊艳的目光中,接着道:“虽说只是个军容的管制,可若没有吴都统的授权,本郡也是不敢造次的。”
吴亭建豪爽一笑,对着屋外的人喊道:“来人--,传我的命令,麒麟卫‘十人’自今日起,整肃全军军容,但凡有违令着,全凭麒麟卫论处!”
吴亭建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洛紫菲道:“军容不整,最多军杖二十,郡主不会超出此外吧?”别是趁机想惩治自己的心腹吧?
“吴都统放心,麒麟卫‘就’十人,也绝不会做出超出军规外的惩罚!形式而已!”洛紫菲说完笑着起身告辞。
待洛紫菲离开后,一个身影自屋里走了出来,阴狠的视线看着洛紫菲离去的背影,低声责问道:“不是说了,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吴亭建躬身施礼道:“不过十人而已,能堪大用?”嘴角一勾,在那人背后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挂上一丝轻蔑的笑,待那人转身时,笑容重又卑谦:“二公子认得这个紫菀郡主?”
那人正是逃离靖王府的段沐琪,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吴亭建脸上讽刺的笑,心中一顿,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假借父王的意思来的,这川州城离京城这么近,难保他不会听说个一二,能不拆穿自己,已经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段沐琪面色僵了僵,仍旧一身的儒雅,笑容谦和:“认得!这个郡主--不过是个民间的暴发户而已!”
“如此,更不必多虑了!”吴亭建大手一甩,匪气十足的模样,一只脚脱了鞋,支在椅子上,一副完全没将段沐琪当外人的样子。
段沐琪挑了挑眉,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这哪是将自己不当外人呀,这是明摆着告诉自己,没将自己当回事。暗叹了口气,却又对这个吴亭建无可奈何,只能提醒道:“这个郡主也是不简单的,吴都统可也要小心呀!”
吴亭建冷笑一声,一语双关的说道:“一个女人而已,难道本都统会不知权重的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段沐琪脸色更为难堪,却仍咬牙无事般的品着手里的茶,心中却知道,这支队伍,自己是无法自父王手里接过来了,除非,换一个都统!
洛紫菲自麒麟卫中抽调出一支十人的队伍,这十人,是麒麟卫中武功最好的,尔均、墨情、墨武都在这支队伍里,可想而知这十人的队伍,武功的平均水平会有多强悍。
这十人什么也不干,就整天在川州城里溜街,但凡见到衣衫不整,军容凌乱的士兵,就上前点住穴道,任其在烈日下暴晒至穴道自动解开,大约是六个时辰之久。
也有那匪气极重,妄想反抗不服的,可那十人出手快的,几乎看不清他们动身的身影,人就被定在了原地。
如果只是被定在原地,也顶多被暴晒一番,可偏偏平日里被欺负过的老百姓,都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死命的抛着烂菜叶和臭鸡蛋。
那个一贯在外横着走的吴亭建手下的心腹--王一思,顶着满身的臭鸡蛋回来后,直奔吴亭建的营房,进门就苦哈哈的喊道:“大哥--,大哥--,你要给小弟做主呀!”
“怎么了?”吴亭建自里屋出来,捂着鼻子看着自己自当土匪时就跟着自己的兄弟:“这是怎么的了?”看着也没什么不妥,怎么身上这么臭的味道:“这是哪来的臭味?”
“大哥--,你可得给小弟做主呀!”王一思气极的转过身子,就见前面毫无异状的衣服,身后竟然挂满了黄黑色的粘稠物,不仅恶心,还散发着恶臭味:“这是那个麒麟卫干的?”。
“什么?”吴亭建怒喝一声:“他麒麟卫往你身上扔臭鸡蛋了?”
“不是--!”王一思摇了摇头,随即道:“是他们说我站立的时候,腿不停的得瑟,就在大街上点了我的穴道!”
“只是点了你的穴道?”吴亭建拧了拧眉,这还真不是什么出格的惩罚,比起二十军棍,真是不重!“那你身上这身臭鸡蛋哪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老子身后放冷剑,把老子打成了这样!”王一思开口骂道,从来没吃过这种暗亏,还不知道谁干的,只能将这笔账算在麒麟卫头上了:“妈的--,大哥,咱兄弟这么些年,连靖王爷来了,也得礼让三分,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大哥你得给我做主呀!”
吴亭建暗暗抽了抽嘴角,这军令是自己下的,如果更改军令,那不是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送给麒麟卫吗?何况还会让那个靖王府二公子看了自己的笑话,摇了摇头道:“行了,这事就这样了,你以后见了麒麟卫,装也给老子装正经点,他们若敢再点你--,再说!”说完,转身进了里屋,那里屋里,刚自如花楼叫来的青青姑娘还等着呢!
王一思愣在了原地,这还是自己那个义气为重的大哥吗?片刻功夫,屋里传来一阵放荡的呻吟声,让王一思嘴角抽的更难看了,站了片刻,转身冲出了营房,转眼纠集了一帮一起当过土匪的兄弟,抄起家伙,直冲川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冲去。
王一思一群人大约二百来个,一个个手拿钢刀,凶神恶煞般自街头一出现,周围的老百姓们全都躲的躲,逃的逃,转眼不见了踪影,迎面便有一支十人的队伍,踩着整齐划一的步法走了过来,没有停顿,没有犹豫,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个人的脸上都是统一的冰冷,眼里都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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