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园里除了阻止也阻止不了的夜玄凌和莫里斯,能随便进出的就只有陆氏和乔欣雨了。
只当方便,却不想自己这精彩的一幕被她撞上,乔念惜一脸尴尬,赶紧接过祭月拿来的鞋子以最快的速度套上!
“没,没什么事儿,嘿嘿嘿……”
乔念惜一脸讪笑的扒拉扒拉跟前挡着视线的头发,自以为优雅的往陆氏跟前走。
祭月看着乔念惜这个怂德行,眼皮跟着颤了颤,本来下意识地替她难为情,可不知为啥心里又有点幸灾乐祸。
叫你瑟,丢人了吧!
陆氏没好气的看着乔念惜,见她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一下,嗔一声:“你呀!这个样子以后进了王府可怎么办!哪个王妃像你这样没有规矩!”
祭月在一边用力的点点头,就是,哪个主子像你这样不正经!
乔念惜瞧着祭月点头,侧目丢给她个飞眼,随即扭头看向陆氏,脸上表情那叫一个乖巧。
“这不是在自己闺房吗?我都自在惯了,猛然间多了这么多束缚,我也是憋得难受,再说了,外人跟前我端庄稳重就行啦!”
一边说着,乔念惜伸手亲亲热热的扶着陆氏的手往里拉。
听乔念惜这样说,陆氏也不能说什么了,随着她搀扶,跟着往里走。
“今日在湖边吹了半天的风,冷不冷?”
陆氏顺着乔念惜的手坐在桌前,转身从香草手里接过鸡汤罐子:“我回来后给你炖了一罐乌鸡汤,现在还是热的呢!”
一边说着,陆氏给乔念惜盛了一碗递到她跟前。
“哇!最喜欢喝大伯母炖的鸡汤了!”
乔念惜早在陆氏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味,如今看着碗里的鸡汤,眼睛都开始放光,惊呼一声,拿起勺就喝!
眼看着乔念惜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陆氏不由得叹一口气,陪着太后说话自是不能吃东西,这半天肯定是饿坏了!
“你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
陆氏一边说着,拿出另一只碗又给盛出来备着。
“真好喝!”
乔念惜一边说着话,嘴里还叼着一块鸡肉,笑嘻嘻的模样,就跟普通家庭孩子在母亲跟前一样。
陆氏看着乔念惜,心里忍不住泛酸,轻声叹口气:“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这个火爆的脾气,跟你娘一点都不像!”
要强的女人只会苦了自己啊!
乔念惜一顿,喝着汤的动作就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陆氏一脸担心的模样,面色稍稍沉了沉:“大伯母也觉得念惜做错了吗?”
别人可以无所谓,可若是连陆氏也这样觉得,乔念惜就有些沮丧了。
毕竟,她还是很在乎这个大伯母的!
陆氏面上一顿,看着乔念惜脸上的紧张,摇摇头:“伯母也不愿看你被人欺负,只是怕以后皇后给你穿小鞋,毕竟她是凌王殿下名义上的娘,他即便护着你,也不能太过明显地跟皇后作对,到时候保不齐你要吃亏啊!”
一边说着,陆氏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孩子的命运怎么就这么坎坷呢!
然而,乔念惜可没想那么多,听陆氏这样说,心里的阴霾瞬间就散了,脸上瞬间恢复平常那般轻松。
“伯母放心吧,现在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我这么人见人爱的,就算皇后不待见我,不是还有太后和皇上呢嘛!”
皇后是夜玄凌的娘,可太后还在她上头呢!更何况,不过是个后娘,我家凌大爷都不在乎,我给她什么脸?
更何况,这老妖婆还憋着害死我呢!这笔账迟早要好好清算一番!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陆氏顺着乔念惜的话想,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里也就舒坦了。
听说今日太后也在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宫宴散了还特意留她陪着说话,想来是对她喜欢的紧。
陆氏松一口气,伸手又给乔念惜盛了一碗递到跟前,看她喝着鸡汤,又嘱咐:“不过以后嫁到凌王府可不能像现在这般随心所欲,凡事儿都得给自己留个后路。”
“嗯嗯嗯!”乔念惜被鸡汤堵着嘴连连点头。
看着乔念惜喝完鸡汤,陆氏又坐着跟她聊了一会儿天,估摸着自己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
“行了,折腾了一天,你快歇一会儿吧,我这就回去了。”
见陆氏起身,乔念惜也跟着站起来,似乎想到什么,扭头让祭月拿过那点心匣子。
“这是给欣雨带回来的点心,正好您过来,我就不差人单送一趟了!”
一边说着,乔念惜将点心匣子递到陆氏跟前。
陆氏一顿,随即脸上又多了几分紧张:“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往家拿呢?这要让人看见会被说闲话的!”
本来事儿就够多了,这孩子怎么还给自己找麻烦!皇宫里的东西能随便拿出来吗?
看着陆氏这一脸慌乱,乔念惜忍不住笑了:“您放心吧!这是夜玄凌让人包好给我的!”
听到是夜玄凌,陆氏瞬间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来,脸上带了一抹笑:“真是难为您们这么疼欣雨,还惦记给她拿吃的!”
“欣雨是我妹,当然得惦记着!”乔念惜想都没想接过一句话。
整个乔家,只有乔欣雨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可只有她才是妹妹!这人啊,亲疏远近有的时候跟血缘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陆氏宽心,拿着东西从醇香园出来,穿过长廊,边上的花圃边上,老夫人和乔宏远一直等着就没离开。
“怎么样了?”
老夫人往前一步到陆氏跟前,满脸紧张之中还带着几分期盼。
陆氏被老夫人这一冲吓了一跳,站定脚步稳了稳心神才开口:“我跟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半天,总算是说动了,她也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答应以后会克制脾气。”
说着话,陆氏刻意咬重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几个字,旁敲侧击的告诉乔宏远,以后你好好跟念惜说话,她也不至于这么堵你的嘴。
然而,乔宏远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给镇国侯府带来灾祸,压根没听陆氏这话里的意思。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道歉?”
乔宏扬满脸紧张地看向陆氏,眼睛里的红血丝还没有散下去。
陆氏一顿,扭头看向乔宏远,脸色就不好看了:“道什么歉?”
“章老拆了纪丞相府的墙院啊!这件事情咱们做得不对,应该过去道个歉!”
乔宏远说得义正言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拆的是他家墙院呢!
这话灌进耳朵里,陆氏就不爱听了,本想抢白一句,可老夫人在跟前,有些话又不好说,只装不明白:“这根惜惜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拆的!”
乔宏远一顿,眼看着陆氏拉下脸来,心里不由地一突,知道跟她说也没用,索性也不搭茬了。
陆氏瞥了乔宏远一眼,扭头看向老夫人:“要说道歉,纪扬羽在湖边当着太后的面已经赔罪了,咱们再去跟丞相府低头,这传出去可不对!您觉得呢?”
让惜惜去道歉,就是驳了太后的面子,你们要怎么做,可得斟酌斟酌。
老夫人冷,顺着陆氏的话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没去啊!
“是!你说得是!”
老夫人点头,转身朝乔宏远使了个眼色,这个话题算是揭过去!
“没什么事儿媳就先回去了!”
陆氏目光在这对母子脸上流连,也不想多说,只委身行礼带着香草离开。
眼看着陆氏离开,乔宏扬重重地哀叹一声,满脸的表情全都纠结在一起。
“行了,左右两边都得罪不起,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老夫人也是满肚子苦水,可事到如今什么事情都不是镇国侯府能掌握的。
乔宏远扭头看着老夫人,额头上青筋又多了一条。
“皇宫里打架的事情咱们暂且不用说,可拆了丞相府这事儿是后来的,不如这样,咱们拿出几万两银子给纪相当做修葺费用,然后送银子的时候让念惜跟着给纪相低个头,不是对纪扬羽而是对纪相,这样既不掉面子也能缓和一下,不是很好吗?”
一边说着,乔宏远肉疼的颤了颤嘴角,可如今相比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老夫人抬头看着乔宏远,蹙眉寻思良久,还是有几分迟疑:“她能答应吗?”
“哎呀,修葺的钱又不用她出,不过是低个头的事情!”
在乔宏远心里,只要自己跟乔念惜说两句软化,她肯定会答应的,毕竟自己可是她亲爹。
“那行,你跟她好好说,别一句话说不对就吵!”老夫人拧着眉头嘱咐乔宏远。
“行,我知道了!”
乔宏远点头应声,站直了身子往醇香园走,一边走着,还刻意调整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几分。
醇香园。
乔念惜喝了热鸡汤,身子舒缓了很多,就着一天的折腾也是真困了,稍作洗漱就准备休息一会儿。
外面青萝正跟知画收拾东西,不经意抬头看到门口乔宏远走过来,脸上神情一凛,随即全身的神经跟着绷起来。
乔宏远来醇香园从来都是用闯的,上次青萝拦着他还被打进了水里。
虽说有一就有二,可身为三小姐身边得力的人,自是没有什么可怕的,更何况后来还得了祭月的真传,这次他再动手,可不是上次那种状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