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市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是开始步入晚秋了。
麓山的红枫正当时节。满山的红叶如烈焰熊熊,走在山间小道上,簌簌的枝叶声在心间拂动着。只缘了一阵风,满廓山野彤红的流云。在风里翻飞的红叶、翩翩地摇动。一两张红叶轻轻扬扬的飘落,飘飞于尘土。有一种永恒的节奏,在记忆中缓缓滑过,红叶以不规则的弧度落下,至柔而成完美。穿入林中,脚下落叶张张,如走过红尘,沉寂于大地。
这无数红枫蔚成奇观。风在林梢掠过,带来了林间深处依稀的笑声。一大群少年男女从山道上走了出来。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脸蛋如同瓷玉般精美绝伦的小姑娘。白衣黑裤,长披散,一双动人之极的眼眸,微一转动就能告诉你她的喜怒哀乐,小小年纪就有了国色天姿般的容貌。围在周围的一大群男孩子,眼光十有九成九总是落在小女孩的身上。
“表妹,难道这里的风景还不好吗?”说话的也是一个秀气的女孩子,年纪看上去稍微大点。这个秀气小姑娘是胡媚的表姐谢小晚。
“很漂亮啊,这里的风景很少有的”小姑娘由衷的说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秋天赏红叶,在此足矣。
“风景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不高兴的样子呢?”“我”小姑娘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说话了。
小萝莉胡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高兴不起来。父亲换了一个工作岗位,全家从山沟沟里搬到了县城。父母亲带着自己和弟弟来大城市探望长辈。从离开小镇的那天起。小萝莉就知道自己从此很难再回到那个地方去了。自己也不会再回到那个机械厂的学校去读书了。
跟着父母出来的那一天起,小萝莉就沉默了。常常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地方想着。我还能再看到青青吗?还有那个不知不觉中常常想起的少年。小萝莉安慰自己,我是想起了青青。才想起了他,可是为什么想起他的时候比想起青青的时候更多?为什么会这样?小萝莉不明白,就从被他救上岸算起,和他也没有多少次接触来往呀!是因为他救了我?还是佩服他的学习?或者是因为他做的事情?他回来了吗?听到父母亲说话,好像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在县城读书,他会到我家里来吗?他会不会来看我?他答应了的,要带礼物给我和青青的。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县城。
“表妹、表妹!”旁边秀气的小姑娘喊了两下,不见表妹回答,加重了声音喊人。“啊,表姐,什么事?”小萝莉回过神来。“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谢小晚有点不高兴。“没,没什么”小萝莉不想说“我不想玩了,想回去了”。小萝莉似乎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只想着回到家里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周围的一群少年男女面面相觑。这才来一下下就回去吗?但是,既然胡媚说要回去,那就回吧。这一群少年都是政府大院子里的各家子弟,长辈都是身份不差的主儿。小萝莉胡媚来到大院子。只是进出了几次,马上就引来了一大批的人群。这群少年可不是小地方的人,胆子很大。在学校里就敢和女同学说话。突然见着这么一个丽质天生、水灵秀气的女孩儿,众人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大家变着法子打听这小姑娘的来历。终于探听到是谢小晚的表妹,哎呀。那太好了,于是,撺掇着让谢小晚星期天休息时候,把表妹叫出来一起去麓山看秋景。还许下了不少的好处给谢小晚。于是星期天早上,一大堆的男孩子,三五个小姑娘约着来麓山看风景。
谁知道才进来公园不久,胡媚就不想玩了。大家互相看看,一个个头稍为高点的少年赔着笑“这红叶看来看去也就是这样,胡媚说要回去,那咱们就回吧,胡媚,要不然我请你去喝冰室的酸梅冰水吧?”
“切,现在又不是大热天的,天气凉凉的,喝什么酸梅冰水?胡媚,要不然我请你去吃饭吧?”一个身材不高的小胖子说话了。
“这么早吃什么饭?胡媚,我们去商店买零食吧?”一个声音喊了起来,紧接着一群人纷乱的说着各自的主意。谢小晚小嘴鼓鼓的,说好要爬山看秋景的,这帮人混蛋。表妹的一个眼神儿就能支使得团团转。
胡媚轻轻摇头“表姐,我们下山吧”。“唉,好吧、好吧”谢小晚无奈应着,只好是顺路往回走逛逛街了。
回湘的第二天,下午难得有半天的闲空,李震东抛开杂事,专门跑来看夕阳。站在山巅,看着远方的夕阳,李震东想起了前世中年时看夕阳的感慨。
有时面对了失败,不会有沮丧,更多的是斗志。有时面对了成功,不会有得意,更多的是反思。然而,面对了渐渐逝去的年华,有一丝凄怆的宿命!在夕阳下,见旷野平畴里一抹无际的沉郁浸浸而来。
胡长军坐在灯光下看着书,谢水清在旁边的床上整理着全家人的衣物,明天就要离开沙市,今天就要收拾好东西。
“长军,你有没有现啊?”谢水清问,“现什么?”胡长军觉得妻子话说得实在是莫名其妙。“你没现女儿好像是有了心事?”谢水清不满丈夫这般的粗心大意。
“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啦?”胡长军仔细想了想女儿这些天来的变化,果然好些天没看见女儿的笑脸了,自己忙昏了头,没注意到。似乎是离开小镇的那天起,女儿的笑容就不见了,整天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是生病吧?”“不是”,不是生病那就没啥关系,胡长军不在意,女儿家家的,也不好问那么多。
谢水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长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谈到小李的时候,女儿好像是特别在意?”嗯?这句话一说出来,胡长军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书“什么意思?”“我就觉得吧,好几次谈到小李的时候,女儿的反应就有些特别”
“应该不会呀,小李和媚儿没有什么接触啊”这个事情胡长军还是了解的。“反正我就觉得有一点点不妥”谢水清是文化知识较高的女性,心细着。“那你说怎么办?或者是媚儿好奇?”胡长军没有谢水清看得那么严重,女儿才十几岁,能懂得什么?又不是人人都能像小李那般怪胎。谢水清想想也对,女儿聪明乖巧伶俐,或许真的是小李的表现让她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小李这孩子真的是不得了啊”谢水清感慨着。胡长军默然,岂止是不得了。“两个孩子年纪相当,如果是长大了能在一起,我倒是愿意的”谢水清又来一句。
胡长军侧目,前面你还在担心,现在又来这么一下“你呀,只要孩子没做出格的事情,你就少操一点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