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扑进了大火,却任由燃燃火焰烧灼他的一切,直到化为灰烬,都没有办法停下来。
他知道自己渴望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就一直叫嚣着将她禁锢在身旁。
三年前的夜里,她哭地很伤心,手指触到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带着凉凉的泪水。他知道自己喝高了,酒劲一阵阵往上涌,他努力的想要推开她,却难以抑制地吻在她唇上,一次又一次沉沦在不可思议的温软。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散着清甜的气息,不由地就想接近。可太近了,是看清了她睫毛的颤动,却也看见了垂挂在上面的泪水。
知道她和厉北辰的商业联姻后,他是那么不甘心,爱她而深入骨髓的痛苦,像是浇了油,没有一瞬不是腾腾燃烧的。
像是绝症的病人,不甘心,可是就凭钢琴家的他,无论如何挣扎,这场商业联姻,都只剩无能为力。
既然是这样,他必须接手sophia,对付御尊,对付厉北辰。
伸手,多想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可以宠溺地揉一揉她的头发。
终究,还是收回了手,迈开修长的腿,离开她。
“我还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你整理一下,我会让司机接你离开华都首府。”
没等她拒绝,他就离开了。保时捷驶出滟澜山,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看着前方,又是红灯,才发觉车顶的天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晨风一直灌进来,吹在头顶,有丝微微凉意。他把天窗关上,在下一个路口转弯,绕过了偌大恢弘的御尊集团。
还有二十几天,就是那场世纪婚礼了。
他说服不了施淇,更劝不动雨轩悔婚,既然这样,那他就用二十多天的时间,联合那个女人,将御尊搅地天翻地覆,直到厉北辰没资格兑现这场婚礼。
掏出手机,将通讯录滑到了最下面,拨了过去。
“许小姐,不,应该称你乔小姐了。”
“施少爷的这通电话,可是让我等了好久。所以,你是想好了?”
“合作愉快。”
“呵呵呵,合作愉快。”
————
加利福尼亚,笼罩在黑沉的夜幕下。
夜色静谧得可怕,厉北辰抬眸扫过桌上已经熬夜处理掉的文件,手移动到鼠标上将邮箱里最后一封未处理的电子邮件标上作废的标识,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渐次冷下来。
一杯黑咖啡熬一整夜,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已经是他一成不变的习惯。
他端起喝下,倒没觉得冷掉的咖啡有多苦,只是莫名地想起有一天,那个女人将剥好的奶香巧克力递到他嘴边,问他不苦吗,问他要吃甜的吗?
他清楚记得,那个女人凑过来的时候,弥漫的清甜香气,还有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蝶翼一颤一颤,像是骚挠在人心底,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想到这,厉北辰的脸却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松开了钢笔,任由笔墨在桌上的文件晕开一抹污渍。
他绝对是疯了,才出差一天,竟然就因为那个女人的电话,毫不犹豫地让程元买了回程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