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已经将近中午。
半夜里,她睡地昏昏沉沉的时候,被厉北辰抱起来过,换了床单。
很干净的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好,自己并不想看见昨晚偌大的双人床上,迷乱的场面。
那是她最狼狈的模样。
走进浴室,疲软地打开莲蓬,贴在透亮的瓷砖上,任由凉凉的水从头到脚冲刷而落。
疼地有些站不稳,她就靠在浴缸边缘,仰头看着浴室的天花板。
发了一会儿的呆,浴缸的水已经满到溢出来了,她才神思恍惚地站起身,关上了水龙头。
蜷缩着身子,窝在了浴缸里。
头发被浸湿,落在肩上。
侧过双眸,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满身的吻痕。
一点一点,他烙印下来的印记。
终于,如施淇所愿,成为了厉北辰的女人。
是不是,从此就掐断了施俊烨所有的希冀,结束了这场孽缘?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不后悔昨晚的一切。
勾起嘴角,笑了笑。
却发现,眼角渐渐湿润,不知道是氤氲了浴室里的雾气,还是落下了眼泪。
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她才起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吹着头发。
吹的差不多半干的时候,她就收起了吹风机,袒露着白皙却满是酡红印记的肌肤,光脚回到侧卧。
胸前的两抹丰盈胀的很痛,清晰地残留着他指腹重重碾过的印记。
咬着牙穿上内衣,胀痛令她觉得异常紧绷,压的她的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
索性脱下,就这样空荡荡地套上了oversize的卫衣,长到邋遢的袖子将手腕上的淤痕很好地掩盖住了。
她如往常一样下楼,却因为双腿间剧烈的痛楚,走地很缓。
厉北辰长腿交叠,气质傲然地坐在沙发上,敛了敛狭长利眸,淡漠地凝视着扶着栏杆的女人。
半干的长发有几丝贴在了脸上,她像是有气,嘴唇紧抿。
厉北辰那么清晰地看到,她唇瓣上已经结痂的斑驳血痕。
尽管雨轩穿了件很宽大的卫衣,却依旧不能掩盖住耳后和颈子上,大片的吻痕。丝毫没有褪去的酡红,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一幕,厉北辰深不可测的眼底,像是幽潭,很静,却是无底的深渊。
“厨师做了很多补身体的食材,你多吃一点。”低哑淡漠的嗓音不咸不淡地吐出,厉北辰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报纸。
雨轩缓缓地走到餐桌旁,看了一眼煲好的鸡汤、鸭汤,没有一点要坐下来吃东西的意思。
摸了摸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温温的。
她端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转身,往客厅外走去。
“施雨轩?”
厉北辰蹙眉,俊脸当即黑了下来。
昨晚明明是她下了药,怎么,一夜放纵后,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非但如此,还给他看脸色,更是转身就要离开?
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厉北辰伸手,禁锢住了她的胳膊,“出门做什么?”
手腕上的力道像昨晚一样重,雨轩顿了顿身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买,避——孕——药。”
刹那间,厉北辰挺拔伟岸的身躯颤了颤。
半晌,他矜贵兀傲地起身。
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在他俊朗的脸上,愈发衬的他权势滔天。
只是俊朗无铸,犹如鬼斧神工的五官,却闪过一瞬怜惜的苍白。
“别去了,我打电话让私人医生把药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