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睡意。
厉北辰矜贵兀傲地披了件黑色睡袍,站在主卧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吸烟。
别墅外的路灯倾洒着昏黄的灯光,那道挺拔伟岸的身影像是笼上绒绒的金色光边。
夜很静,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鼻息细细,睡的很沉,似乎就连空气都如琥珀般凝固。
毕竟台风天,下过雨,半夜时分七月的燥热微退,夜风很凉,拂人衣襟。
修长的手指泛着寒意,他淡漠地掸了掸烟灰。
香烟微微的光焰,漾出微黄的光晕。
透过落地窗,阴鸷而危险的目光落在床上蜷缩的女人身上,漆黑长发散在枕畔,衬着她的侧脸静谧,白皙地不可思议。
想起之前对她说的那句‘我们要一个孩子吧’,厉北辰蹙眉。
滟澜山在夜风下,被吹得簌簌轻响。
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就像时间已经停止。
他指间的那一星红芒,明灭可见。
厉北辰眸色深邃难察,静静地把烟抽完,烟草的气息深入肺腑,带着微冽的甘苦。
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烟雾冉冉,衬地英俊无铸的侧脸犹如鬼斧神工。
夜风是真的凉起来了。
他想了些事情,关于婚姻。
也许世间不缺恩爱夫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可厉家权势滔天,盘根错节,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没有见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有的,只是利益和权势。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曾以为会遇上自己一生钟爱的人。
从此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三千繁华,舞榭歌台。
名利场,多的是风花雪月,而他,就连逢场作戏都不给。
为了权势,就连乔文茜,他都狠戾无情地送出国。
四年来,情感对他而言,不免厌倦。
当施雨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更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她怎么配?
怎么配得上厉太太的矜贵?
如果不是厉北铭即将出狱,如果不是为了御尊总裁之位。
可他却错了。
曾经那样冷沉,纵使天地崩、山石裂都不会动容一分的他,竟然会为她,那样攥紧过拳头。
这种微妙的感觉,来势汹汹,不可抑制。
身边的人和事,他早就看透,看厌,只觉得所谓爱情简直是荒谬。
没想到遇到她之后,他愈发偏执、固执。
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占有,快要将他逼疯。
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却未果。
隐约听到她下床的动静,眸色深邃地凝视着落地窗前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把烟掐灭,抬脚向前走去。
她纤眉微蹙,撑着酸痛的身体,想要洗澡。
站起来的瞬间,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浑身被碾压过的痛,还有他残留在自己身体里的温热。
之前穿着的衣服被他扯破了,她只好穿着一件他的衬衫。
——雨轩,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脸色白了白。
有过一瞬的无力,蜷缩着身体蹲了下来。
身后,灯光弥漫,颀长伟岸的身影倾洒而下,湮没了她的纤细。
“不舒服?”
她耳后和颈子里的雪白肌肤露出来,遍布的可怕嫣红,赫然是那种叫做吻痕的东西,彰显着她的这一个夜晚过得有多激烈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