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轩被呛地咳了一声,站在窗前的男人便过身来,长指掐灭烟头。
眼底深沉地像是泼了一层墨,“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她没有答话,走到他面前,伸出牵住了他的手掌,“吃过晚饭了吗?”
厉北辰声音低沉沙哑,“没有。”
“一起出去吃吧。”
厉北辰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
单臂覆额,薄唇淡漠地溢出一句话,声音更沉了些:“没有问题要问我?”
雨轩垂眸,望着悬在半空的手,“她很严重?”
“很严重。”男人英眉紧紧拧着。
“对......对不起。”她轻咬下唇,直到嘴角有血腥味溢出,才哽咽地说出这三个字。
厉北辰颀长挺拔的身形僵了僵。
这一个月来,她似乎不曾低头过。
现在却做了妥协。
隐隐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伸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脸庞,他俯首轻声道:“不是你的错,她之前在新加坡发生过车祸,只是旧伤复发。”
厉北辰在为她开脱。
或许事实也就是这样。
雨轩望着他笑,却那么无力。
厉北辰定定看了看她,“雨轩,你回去吧,好好休息。”
纤细的手指微微捏紧,心里有些抽疼,“我回去也睡不着。”
厉北辰刚想说什么,有护士急匆匆推门闯了进来,脸色苍白的可怕,“厉总,血库的血不足了......”
手术室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雨轩亲眼看到冷沉地不为任何事所动的男人,不受控制地急躁起来。
伸手,长指松了松领带。
“我和她同血型,我输给她。”
挽上衬衫袖口,英俊不凡的身影走出休息室。
他走的很快,快到雨轩完全没有跟上。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
她就那么的被关在了休息室里。
厉北辰紧张到都忘了她的存在。
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就连血型都是相同的。
雨轩立在门口失笑。
那么苦涩。
什么时候,厉北辰也能为她这么焦急一回。
半夜了,厉北辰等在急救室外。
雨轩远远地看着他。
男人冷硬刚毅的俊脸越来越冰冷。
冰冷到令人遍体生寒。
甚至是雨轩从未见过的那种冰冷。
仅仅在这几分钟间,她连呼吸都变的薄弱。
转身,下楼。
雨轩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外面等。
等到厉北辰将她的存在想起来为止。
她内心是渴望他的关怀的。
疯狂的渴望。
“厉总,夫人好像已经离开了。”
厉北辰危险地眯了眯利眸,“她回家了?”
“属下并不清楚。”
颀长挺拔的身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他正欲转身,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护士匆忙地跑出来,厉北辰看着护士脸上的慌张,心紧了紧。
他知道,他的脚就再也迈不开了。
而雨轩这一等,就等到了早上。
好像被全世界的人都遗忘了。
施雨轩面色惨白地立在门口,一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右脚被砸伤了,明明那么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执念,竟然一动不动地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眼眶微红,她低声笑着,放肆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