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慧生堂虽然只是民间药房,但在广城的影响力绝不亚于公立大医院,方俊在慧生堂待了这么些年,还没人敢在慧生堂撒野,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这特么不是在做梦吧?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到底算哪根葱?”
杨凡一言不发,突然伸手在小女孩的额头上摸了一把,他沉声说道,“带女孩到后堂,快!”
刘琴傻了眼,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根本就不认识杨凡,自己明明该相信方俊,方俊可是慧生堂的坐诊大夫,但杨凡的神情却不容她置疑。
刘琴还在犹豫,方俊突然跳了起来,“你要是相信这混小子,我绝不会再给你的孩子治病,你孩子现在高烧持续不退,时间久了,很容易诱发其他严重问题,不是我夸张啊,高烧导致的耳聋耳鸣、口齿不清,我见过太多太多了。”
“慧生堂,哼,欺世盗名的东西!”
杨凡突然伸手把慧生堂的牌子打的飞了出去,方俊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他高声叫喊,“卧爨了爨个爨槽,还不赶快把这臭小子给我打出去!”
慧生堂的几名年轻保安凶神恶煞一般冲了出来,杨凡看女孩气若游丝,几乎没了心跳,本来想要替女孩施针,但慧生堂的保安们已经扑了上来。
杨凡根本没把这几个家伙放在眼里,但他们已经妨碍到自己给小女孩治病,正想动手把这群烦人的家伙一起打发了,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出。
“都给我住手!”
杨凡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一名身穿黑布长袍,精神矍铄的老者沉着脸,大踏步走进了慧生堂,身后还跟着几名和方俊年纪相仿的中年人。
“师父!”
难道是慧生堂的秦大师?慧生堂可是广城秦家一手创办,秦家是广城行医世家,已经有上百年的传承,虽然这些年秦家行爨事低调,门下弟子很少在俗世行走。
但秦家开办慧生堂,不过短短二十来年,就在偌大的广城闯下这么大的名号,都要归功于秦家深厚的底子。
来慧生堂瞧病的人都不舍得离开,原本只想来慧生堂治病,没想到却凑上了这场热闹,就连秦大师都出动了,他们也想看看秦大师到底怎么收拾杨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后生。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这点小事交给弟子处理就好,这小子敢来我们慧生堂闹爨事,我绝不会轻饶了他。”方俊赶上前去,忙着向秦爨晋解释,今天的事情闹这么大,他怕秦爨晋怪爨罪下来,自己不好开脱。
方俊凑到秦爨晋身旁,压低声音,“师父,谁不知道慧生堂是咱们秦家开的,这家伙恐怕不是一个人,弟子一定从他嘴里撬出点真东西来,看看他身后有什么人撑腰!”
秦爨晋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方俊虽然是外姓弟子,但为人机灵,秦爨晋这才放他独当一面。
“哪儿来的小子,秦大师亲自出马了,这下可有他好看。”
中年妇女支起耳朵,她不关心什么琴大师鼓大师,但身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位秦大师的医术似乎十分高明,或许能救她女儿的性命,可怜天下父母心,中年妇女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秦大师的面前,“大师,求您大发慈悲,一定救救我女儿。”
方俊的脸顿时就黑了,自己刚才明明已经替小女孩诊断过了,中年妇女这明摆着是不信任自己的医术,要不是秦爨晋在身旁,方俊早把母女俩赶出去了。
方俊本以为秦爨晋不会理睬刘琴,但秦爨晋不是傻爨子,众怒难犯,这么多双眼睛瞅着呢,不光为了自己的名声,更为了慧生堂的牌子。秦爨晋点了点头,“让我瞧瞧。”
他伸出手替女孩把脉,方俊脸色一变,小女孩儿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感冒发烧,秦爨晋却皱了皱眉头,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大师,我女儿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中年妇女心中忐忑,她看秦爨晋的神情有些怪异,压低了声音,生怕惹秦大师不开心。
“方俊,这小女孩的病是你瞧的?”
方俊心里在打鼓,他硬着头皮答应,“是的,师父,我看这女娃高烧不退,就开了几副退烧药,不过还没来得及抓药,这小子就来捣乱了!”
“把你开的药方拿来我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方俊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药方递给了秦爨晋。
秦爨晋看过后,心中暗骂蠢材,方俊只是慧生堂的一名外姓弟子,跟随秦爨晋学医多年,但始终不能登堂入室,也亏得秦爨晋看他机灵懂事,这才派他坐诊,他的医术在同门师兄弟中只能算是平庸。
秦爨晋已经替小女孩把过脉了,小姑娘脉象虚浮,乍一看像是受了风寒,但仔细揣摩,就会发现小姑娘的脉象古怪,绝不是简单的风寒感冒那么简单。
方俊开的药方太普通了,柴胡二钱、生石膏四钱、葛根二钱六、苏叶一钱八,以及桔梗甘草若干,简简单单的退烧方子又怎么能治好小女孩的怪病?
“刚才是谁在闹爨事?”
大庭广众之下,秦爨晋不好教训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把话题引开,方俊伸手一指杨凡,“就是这小子,他还砸了我们慧生堂的牌子,弟子正要好好收拾他,谁想到却惊动了师父您的大驾!”
秦爨晋打量了杨凡一眼,这年头想要出名的人太多,看杨凡年纪轻轻,如果不是受人指使,兴许就是想在慧生堂闹爨事,借这机会出头。
秦爨晋心中厌恶,“年轻人,你有什么见解可以当面讲出来,凭什么砸了我慧生堂的牌子,难道我慧生堂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不成?”
“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草菅人命的庸医,小爷我给你们留点面子,不然我真把这牌匾劈了烧柴火!”
“放肆!”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