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双脚离地,整个身体是悬浮在空中的,头部微微下垂,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绳子……
秋葵很肯定,那人并非站在树下,而是被那根红色绳子吊在树上的!
为了一探究竟,她提着胆子走近去,发现吊着的人她还认识,是坪山村的一村妇,也是宋自强的嫂子,村里人都叫她翠嫂,看这样子,早就断气了!
可是,她才与庙里那几位爷进去说话不过一柱香的功夫,翠嫂怎会吊死在庙门口呢?
正在此时,北边的小路上歪歪倒倒跑来一个人,秋葵警惕的拿起院门边一根木棍,等那人跑近了,才发现是王祥亥!
这厮不是逃了吗?
只见他浑身淋得透彻,一边朝她跑一边朝她喊:“凤丫头!凤丫头!!”
她手里的木棍没扔,疑惑问:“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王祥亥跑到她跟前,都忘了抹一把脸,任由雨水往下淌,神志涣散念着:“走不了了,都走不了了!”
说完,他也看到了树上吊着的尸体,脸色更是煞白道:“完了完了,红绳上吊,是要引厉鬼啊!”
“咋回事?”庙里的几位爷也听到院外有声响,立即出来查看,他们一眼就见到被吊在树上的女尸,好歹是些常见血的主,大胡子第一个忍不住粗声骂道:“个奶奶的,谁他妈雷雨天寻死吊大门口外头!?”
秋葵觉得死者为大,赶紧请他们帮忙将翠嫂尸体从树上取下来,大胡子虽不情愿,可谁也不愿门口就这般吊一具尸体,刮风下雨还摇来摇去,那才叫一个晦气,两人上去利索地割断那红绳,将尸体抬到院子里。
秋葵寻死着王祥亥又跑回来,以他贪生怕死的性子,猜测他定是在出村的路上什么,让他宁愿跑回来等死也不敢往前走,其中凶险不言而喻。
待那几位爷在那头查看尸体时,她拽着王祥亥问:“你在外头遇见啥了?”
王祥亥不看她,像受了何刺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具女尸说:“养阴物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个看相的……”
她双眉紧皱,听这话,好像是有人在逼问他什么,难道王祥亥在村口遇见了什么人?
“白绝来了吗?”
王祥亥突然抬起头盯着她强调道:“真的,养阴物的不是我,是那个……”
说着,他立刻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了!
秋葵还没问出他到底遇见了谁,那头又传来声音。
“爷——”大胡子几步并走到阶前在他家公子面前停下。
“怎么死的?”
“初看像是自戕,但她应该是死后才被挂树上去的,还有……”
其余人都被雨淋湿了,唯有那公子站在屋檐下,身后还有人为他举着油纸伞。
他冷声问:“还有什么?”
大胡子没回应,换了另外一人上来说:“爷,这妇人的尸体有点不对劲!”他们一共六人,此人是里面块头最单薄的,因行事稳重,常在公子左右商议琐事,又因他长得白净,五官清秀,于是大家都叫他二夫人,为何是二夫人呢,因为公子还尚未娶妻,大夫人的位置自然是空的。
灰衣公子问:“怎么不对劲?”
“那尸体不像是刚死的,应该死了有两日了,且尸体上还刻了些奇怪的图样,属下看不明白!”说着,二夫人撩起女尸脚腿裤给他家公子看。
秋葵也凑上去看,那公子见她瞧得仔细,就问她:“你认识那上面的图样?”
“这是一种符纹!”她很肯定,是有人在翠嫂死前,一针针扎上去的,所以那些针孔才会有血迹凝固,她如实相告:“我也会画一些简单的符,不过这尸上的符纹很复杂,我从未见过!”
那公子几分取笑道:“你们修道人还有看不出的门道?”
秋葵听这句话不乐意了,反问他:“那公子习武之人,是否就知尽这天下间任一盖世神功?”
她声一落,周围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直逼她脸。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连我家公子你也敢呛?活腻了?
她以为他们又要拔刀怒喝,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那灰衣公子却说:“似乎有点道理!”
呃……
秋葵反而好意思了,只得将目光转移,放到那尸体上,这时,她看到那尸身上,若隐若现了几个字,她敢肯定,刚才绝对是没有的,她立即蹲下身,将尸衣掀上去,仔细念道:“七神佛,鬼童子,借阳转阴,吾借汝身……”
大胡子是个急性子,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忙凑过来问道:“小丫头,你念的这是啥玩意儿,我怎么看不到?”
大约是因姜无重帮她开了窍,所以她能看到别人看不见这些字,而这些字,她以前在家中的一些旧书里翻到过,不过她得想想,这到底什么的符咒来着,她一边想,她一边念,接着,她头一抬,确认道:“这是养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