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十五,陈月也准备回A大了。
这天吃完午饭,陈月出去溜达了一圈,腿脚没忍住,还是绕去了童家。
陈月知道,童苒丽没在村里。那栋楼房应当也是空着的,只是习惯性地望着二楼的阳台。
小时候,陈月在外面叫童苒丽,童苒丽便是先跑到阳台来,招呼她的。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小时候的情景,过去她也曾幸福无忧啊,过得多么快活自在。
只是那段时光,已经太遥远了。
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她回不去,童童也回不去了。
听说最后,童童跟了她爸。
乡里人嘴杂,说是童妈妈本就不想拖家带口,也就是没有想要让童童跟她的意思。
童童是不用纠结的。
可是陈月明白,这种早已经宣判了结果,而无力反抗的事,只会让童童更加痛苦。
再想起童童的个性签名,陈月不免再次揪心。被自己至亲至爱摒弃,该是多疼?
算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评价童爸童妈,她自己不也打着某种旗号伤害了童童吗。
是啊,或许从理性角度来说,她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童童。
可是她对童童的感情,本就不该用世俗条规还界定,自然也不应用理性的分析来判定有错与否。
分明小时候,是自己说好要温暖童童的,说好要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这会儿怎么还是离开了她?
陈月心底顷刻间无比酸涩。
陈月心底清楚的,一直以来都是童童主动离开了她,是童童抛下了她。
可是没办法,有些人,只要她伤心了,你便觉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童苒丽之于陈月即是如此。
这样偏执的想法,毫无道理,可是陈月没办法阻止自己去想。
陈月和童苒丽是发小,名副其实的。
还没上学时,两人就一起上后山建立了只属于她们俩的秘密基地。童苒丽生性活泼,总是拉上陈月遍处跑,用跋山涉水这个词来形容都不过分。
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她们一起上幼稚园、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
陈月就像是童苒丽的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她身后,除了小学四年级到六年级,童苒丽去了另一个城市上学的那两三年。
刚上幼稚园时,陈月很怂很软弱,一直跟在童苒丽身后,那时候也只有童苒丽愿意和她做朋友。
上一年级的时候,最疼童苒丽的童爷爷去世了,那时候童苒丽哭得可厉害了,而未曾见过生死的陈月,不知所措,只是看着童苒丽哭,她心底跟着难受极了。
那天,陈月哭着跑回去,跑到陈妈身边,抱住陈妈的大腿,带着哭腔口齿不清地说:“妈妈,我好难受!”
陈妈不明所以,面色担忧,赶紧蹲下身来,满目心疼地看着这张哭花了的小脸,温声问道:“哪里难受了?”
“这里…这里…这里…”她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又觉得不对,又指了指脑袋,好像还是不对,又指了指喉咙,最后不知道怎么描述,着急得一直大哭,“到处都难受!”
“怎么了?”陈妈皱眉担忧地问道。
“童童难受、童童哭了,我好难受……呜呜呜……”陈月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同时肉乎乎的小手大把地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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