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娟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看这个被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坐在别人家里喝得烂醉如泥。全然不知自己的到来。
我回来了,叶辉,你还爱我吗?你可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度过的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一度得了抑郁症。甚至是想到了死。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我的最爱的人从此以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叶辉,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你去了别的女人的世界里以后,我的世界里就空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回忆。今天我接到小五的电话,听说你离婚了,喝得烂醉如泥,我竟然会有一丝窃喜。这回我是来解释误会来的,因为那天晚上的误会,我失去了你,我希望,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自从你结婚以后,我就知道你已经弃了我。我也恨过你,恨妮对我怎么这么绝情。可是,又怎么能够怪你呢。那明明就是一个误会,而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任我怎么磨破嘴皮子向你解释,你也不肯听我的。你觉得我这很女人不懂得自尊自爱,可那只是你觉得。我这么多年没有结婚,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走不长的。现在终于等到了。一开始我还和你窃喜,窃喜我又有了机会。可是看到你这样糟践自己。我也好难受。
泪水浸湿了余娟的眼眶,她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安静地站在那里,站了那么久,叶辉也没有看一眼。只是叫了一声。
“叫你买瓶酒这么晚才回来,酒呢,给我。”叶辉并不知道站门口的人不是小五,而是余娟。
余娟把手里的酒瓶递给了叶辉,叶辉抬头接酒瓶,一看竟然是余娟,心里非常惊讶。
“怎么会是你?小五呢?”
“他有事情出去了,你天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再不去接点散活,怎么养活你。”
余娟说得没错,李小五学的是木匠,传统工艺的木匠,已经不怎么吃香了。很多人都买成品,或者定制。很少人会让小五花半个月的时间打制一台柜子。所以,小五基本上都是在吃老本。但他又不想放弃自己的传统工艺,他觉得这是爸爸传下来的老祖宗的财富,不能断在自己的手里。他还想传给他的儿子。可是因为他挣钱少,媳妇也没有娶到,哪里来的儿子呀。这几天叶辉又在他的家里嚯嚯,他又不能撵走他,他们是兄弟,自己吃不上也不能让兄弟吃差了。他把存的死期的钱也取了出来,给叶辉买好酒。叶辉平时不喝酒,一喝酒就要喝好酒,他觉得好酒有情调,就算遍体鳞伤,酒的品质不能变。小五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去接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木匠活,他不知道叶辉要在家里过几天,他知道的是,叶辉每多过一天,叶辉就会多花一天他的钱。
“这小子,没有钱,给我说呀,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叶辉苦笑。
他对于余娟的到来,并不怎么欢迎,甚至表现出了一点嫌弃,他甚至觉得,不管是余娟,还是花儿,都是一样的,还有他的伴侣石铃。她们口口声声地说着爱你,爱你。却躺在别人的怀里。
这让叶辉无法接受。
他继续喝酒,喝了一会抬头看到余娟还在。
质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给我说话。做错事的是你前妻,她背叛了你。”
“要不是你背叛在先,我怎么又会娶她。”
“我……”
“没说可说了吧?没话可说,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我喝酒。”
“好,我不打扰你,你慢慢喝。”余娟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周立仁也回来了,他担心余娟。他很轴,和余娟一样轴,余娟因为叶辉,至今不嫁。周立仁因为余娟至今不娶。他在他市开办了一个贸易公司,公司开的有声有色。
这几年挣了不少钱,也买了一套豪华别墅。装修的漂漂亮亮的,就等着女主人入住,他没有想到,一等竟然等了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但是他知道只要余娟一天不嫁人。他就一直等下去。哪怕是地老天荒。
他看到余娟从小五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就知道一定是受了气,是叶辉欺负了她。他真想跑进去揍他一顿,可是想想算了吧,谁都不容易。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余娟跑出来以后,看到周立仁在,她直接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说,我们结婚吧,今天就去结婚。
“你是认真的吗?”
“是认真!”
“我不急,还是等你想通了再说吧。我先把你送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想让我的妈妈看到我的狼狈样。你带我走吧,先去县里吧。”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余娟坐上了周立仁的车。车子开走了。
李小五回来了,没有接到活,本来是接了一个小单的,给人家打楼梯。打楼梯,他最在行,可是人家压的价格太低,又叫他去准备材料,还是那种比较贵的材料。他算了一下,这一单下来,不仅挣不到钱,还得搭上自己的一点钱。这很不划算,小五不想挣这样亏本的生意。
便回来了,又从熟食店里,给叶辉捎来了二斤猪耳朵。
“给,新卤的,很好吃。别都吃光了,给我留口。我先去趟卫生间。”
小五放下猪耳朵,就去卫生间了。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叶辉已经不见了。猪耳朵也不见了,“这小子,真有能耐,肯定是给他儿子吃去了。”
正如小五所说,叶辉喝了几天的酒,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需要他去养呢。自己和他妈妈离婚,只顾自己的感受了,都没有顾及到孩子的感受。做这样的爸爸,真是不够称职。这个时候,正好儿子的电话打过来,“爸爸,我想你了,你去哪里了,可以回来吗?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也是我爱吃的。”和孩子挂掉电话,他提着猪耳朵,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