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为了稳食,摩的小陈千里走单骑,从江西出发,横穿岭南省腹地,历经一千多公里,日夜兼程来到了大艮。到达的那一天,小陈的屁股被磨得鲜血淋漓,血痂将裤子,牢牢地粘在肉上,撕心裂肺地疼。而赖以维生的摩托车,也像一匹长毛瘦马,嘶嘶地呼着气,吼地一声停止了运转。
&12288;&12288;手中无车,心里着慌。小陈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边只有四十二块钱了,他是知道的。摩托车肯定是机头坏了,得大修,最低消费也要五六百。老婆那里是没有钱了,小陈在家的时候不小心让她给怀上了,计生小组无孔不入,为不受罚计,只能打掉,花了几千块给她补身子。小陈硬着头皮向老爹要了六百块,终于救活了摩托车。
&12288;&12288;没事的时候,小陈喜欢呆呆地望着天边的云,湛蓝的天空下,云是有形状,有颜色的,它们的高低也是不同的。小陈喜欢擦地飞行的那些灰色云团,与它们有种同呼叫吸共命运的感觉,喜欢它们的低姿态。
&12288;&12288;终于,炎热的一天将要逝去,小城也慢慢平静下来,显得温婉美丽。绿的树,红的花,青的山,秀气,楚楚动人。然而小陈感觉这一切都很陌生,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数了数钱,今天赚了六十二块七毛,当然油钱没有减去的。百无聊赖地,小陈踩着了摩托车,准备回去吃猪头皮。
&12288;&12288;小陈基本上没有什么嗜好,但在炎炎夏日里,啤酒是少不了的。在逼仄的出租屋里,床头就是灶台,床尾就是浴室,小陈用电饭锅煮了饭,热了猪头皮,就着两瓶冰冻纯生吃喝起来,很快屋里就如桑拿房般,蒸汽腾腾的。再脱裤衩已于事无补,小陈干脆出了门,爬上天台。天台上,一妇人带着一小女孩正在往铁丝上挂衣服,小陈急急地退了回来。
&12288;&12288;馥儿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外表像一涉世未深的女娃,内里却有很有见解,她是电器厂唯一一个没有染发的女孩子,做事很低调,人说不上漂亮,但却拥有洁白如嫩笋般的小腿,周身也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处子之香。小陈因常在电器厂门口搭客,阴差阳错地认识了她。馥儿是广西百色的,刚来这个厂还不够一个月,刚下火车钱就被人掏光了,幸亏小陈好心,载了她。
&12288;&12288;馥儿在网吧认识了一高大威猛的本地青年,叫阿扁的。于是每天跟他出双入对的,小陈很是落寞。馥儿喜欢阿扁那戴着眼镜斯文的样子,同时也很是崇拜,小陈想揭穿阿扁的把戏,却又不知如何跟馥儿说起。
&12288;&12288;小陈整天如狗般地在街上窜来窜去,赚那一块两块皱巴巴的票子,虽然比起在山里扛松木来说,是轻松多了,但小陈却感觉快乐如蚕丝般,一丝丝地吐出来,卷成团,最后在被风吹得,在街上团团乱转,终于滚入车轮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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