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包子
夏官在春夏秋冬的引导下就近坐在了茶桌之上,旁边的侍女立刻烧沸热水为夏官泡茶。
茶文化在雁城很被认同,这里从商之人较多,大多都是以茶敬文人,以酒敬豪杰。洗茶的时候,茶香就已经飘在了夏官的鼻下,其香之美,让夏官心旷神怡。
茶有静心之能,侍女的茶艺也非同一般,这小小的一杯饮品,其中蕴含着华夏大地远古上古的智慧,蕴含着伏羲大帝传承下来的五行太极之道,还有人文之思想,和天下大同之本意。茶源于自然,品味于自然,生于自然,落入自然,进能得其道,退能忘之烦忧。
夏官本就不是爱茶之人,虽然心智照比同龄人成熟,慧根不浅,可面对茶文化可谓是一窍不通,此时的夏官除了能品出茶的香味外,根本就品不出这杯中茶水品质的好坏,却不知道这艳百楼第九层的一杯茶,在赝本地界可谓有一茶百金之名,虽其真实价值不值真正的百两黄金,但真正放在艳百楼内,配合这样倾国倾城,茶艺非凡的侍女侵出的茶,说是百金,也为过也。
热茶入口,其茶味本带着的清香瞬间充斥了夏官的五官之感,这茶之味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能量安抚夏官的心情,让夏官的心静逐渐平和下来,忧愁烦恼瞬间消失不见,心情也从紧张变成了安宁,整个放松的状态无比的健康,和之前的《七情音舞》蛊惑人心不同,这种放松全部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放下杯中茶,夏官清理了心情,在自己的要求下,由春夏秋冬直接引渡登上了主楼第十层。
观看过了前九层,夏官对这主楼第十层可谓是充满了好奇。一到九层,这楼中装扮风格各不相同,都让人大开眼界,而这第十层乃是主楼最高一层,也是最为尊贵的一层,其风格究竟有多尊贵,夏官的内心可谓是遐想甚多。
踏着一步步阶梯,从茶香到花香在嗅觉上就是一个奇特的改变。登入第十层的楼梯台阶比较宽大,能足够四朵四季花并排而行,夏官站在春夏秋冬身前,马上就要踏到第十层的时候,春夏秋冬四花忽然站住了脚步。
春花先言,站在原地,朝着夏官忽然呼唤道:“公子。”
被春花的天籁之音一唤,夏官连忙回过头来,随后回问道:“怎么了?”
春花带着其他三姐妹朝着夏官微微一鞠躬,柔声说道:“第十层乃是我艳百楼花魁之地,我们四姐妹就不上去争艳了。您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尽情的在这艳百楼中玩乐,我春夏秋冬四人就在这扶梯之旁,静候您的差遣。”说着,四女微鞠躬,等候夏官吩咐。
直到现在,夏官才不禁的感叹这艳百楼的规矩和服务有多好,单说这四朵四季花将夏官完全当成了自家的主人,无论是言谈举止,都让夏官感到宾至如归,此时的夏官甚至幻想,如果自己能拥有这么一座楼,自己在这楼中快活逍遥一生,也不为是人间美事啊。
夏官做着幻想,不免的尴尬一笑,心中想着自己一生中还有很多恩仇无奈没有完成,怎么能够纠结在此。心中念头一正,夏官也颇有礼貌的朝着四朵四季花笑说道:“好,那就辛苦四位了。”
说完,夏官为了符合现场气氛,整理了衣裳,大步朝着第十层而上,身后的春夏秋冬则俯身朝着夏官恭敬的喊道:“恭送公子。”
主楼第十层,名为漫天琉璃。夏官一入主楼第十层,就是一片光芒。此时的时间正是下午阳光最为充足的时候,虽说快到夕阳之时,却也是光芒最美之刻,这十层的棚顶也就是这艳百楼的楼顶,竟然是由琉璃制作,可直接透外界白日光芒和夜间星辰,这琉璃早就被匠心独具的做过特殊处理,光滑透彻还能封闭外界的温度,才能让这四季如春的扬州雁城的日月风光全数收入眼低,还不会被灼热之光所伤,放眼九州,这艳百楼的主楼之顶层,也算的上是一大奇观啊。
第十层上的装饰都以白玉为主,珍珠为辅,虽说是高大典雅,但又不显庸俗,其气质更有几分文者之感,墙面两边挂着历代花魁之相,一个个做的栩栩如生,配合珠光宝气,也不失其清纯本质。
第十层的地面由紫木所铺,紫木之硬却能被人为的在这紫木上镶嵌出拳头大小的珍珠,价值不菲,映着天空映来的光芒,直反射到这第十层一些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更有五个西瓜大不出名堂来的宝石直接将光芒照去这第十层的尽头之处。
夏官随着光芒看去,这尽头之处,正是那之前在擂台之上和柳叶一同施展《七情音舞》的“一代花魁”赵雨濛。此时,这赵雨濛依旧轻纱遮面,映着照射而来的光芒开始翩翩起舞起来,动作柔和,没有之前台上的那份蛊惑之力,却不失其清纯之美,引得夏官缓步朝之走去。
不知为何,这赵雨濛的一举一动,一舞一步,好似有天注定一般牵扯着夏官的内心,不管其身材还是之前和柳叶传音的声音都让夏官分别回想起让自己心酸的二人。
柳和乐娘,是夏官自有记忆以来为夏官爱情上点光之人,二人的白惨遭遇也让夏官的内心受尽了无数摧残,坚定了夏官活着的信念和复仇之心。如今,这花魁赵雨濛身上好似带着一股气质,一股和柳还有乐娘相同的气质。
赵雨濛偏偏起步,身上若隐若现一股仙气,单纯这份气质上,就绝非是一般凡尘女子能够拥有的,仙灵仙气,和昔日的柳儿,简直如出一辙。
见着凡间难见的舞,看这凡间难遇之人,夏官缓步朝之走去,口中喃喃念道:“笑如春绿柳,静似雨中花。携行千里,揽手观破恋尘花。
一笑轻遮千景,胜过冷冬寒梅,过处美无瑕。
长袍挂娇小,胜上月宫拿......”
夏官有感而发,一首昔日为乐娘所写之词还未念完,那花魁赵雨濛却一边跳着舞,一边朝着夏官开口说道:“久儿本以为公子是一个盖世英雄,能站在那样汹涌蓬勃的擂台之上而不倒,如今看来,公子不过也就是一个登徒浪子。”如今,这赵雨濛直接自称是久儿,而且这话里话外对夏官的态度并不是很好,二人还没有进行交谈,这赵雨濛就开始对夏官挑起了刺来,声调更是不冷不淡,好似有意要赶走夏官一般。
夏官一听这赵雨濛居然自称寒久儿,早就已经猜出个事情七七八八的夏官不由无奈笑道:“久儿?呵呵......我还未对你做什么,你谈何说我是一个登徒浪子啊。”说着,夏官也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再朝前走去,而是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赵雨濛。
夏官这么一问,赵雨濛好似已经准备好答案一样,连忙语气不慢的朝之回道:“你念的词牌我听不出是个什么名来,只听的出,公子你色心不弱,不是坦荡荡是男子汉,难称为正人君子。”不错,夏官的这一曲词确是有几分轻薄之意,也让这赵雨濛正好拿了一个正,却不知,这一句“长袍挂娇小,胜上月宫拿。”寄托了夏官怎样的情与爱,恨与仇。
夏官脚步停下,赵雨濛的舞步却没有停下,夏官默默佩服这赵雨濛演戏演全套的“敬业”之心,一边双手背在身后,一抖披风,以显自己光明磊落朝着赵雨濛说道:“这么说,久儿姑娘也不是一个坦荡之人了?”
“我一风尘女子,心性由我,自然坦荡。”一边跳着舞,赵雨濛一边用无所谓的语气朝着夏官随口回道。
听赵雨濛这么一说,夏官“哈哈”一笑,开口说道:“那就让我先见一见你的美貌,再说不迟。”说话间,夏官直接一个箭步朝着赵雨濛冲了过去,二人相距不过十丈之远,夏官又暗自迸发了真气快速冲去,速如迅雷,也不过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赵雨濛的面前,伸手朝着赵雨濛的面部探去。
这第十层空荡荡的一片天地,只有夏官和赵雨濛两人,赵郁闷的修为可不亚于夏官,在夏官进入第十层的时候,赵雨濛已经习惯性的打开了六识,夏官冲来之时,赵雨濛就早已有了感知,自己悄然纳入真气,因为没动杀心,所以并未使出全力,只是将真气放在手心,轻盈一推,想将夏官推开,让夏官有些自知之明不敢来犯。
夏官一早就知道这赵雨濛修为不弱,在冲上来的时候身上的九道漩涡已经全部打开,八大脉中的真气漩涡在夏官的引导下聚在了夏官的右手,二者相互一碰撞,立刻引起了周围的空气波动。
一瞬间,夏官将真气聚集一手全力而出,面容上却带着一副轻松之色,好似在和赵雨濛示威一般,而赵雨濛则是一脸惊愕,以她之修为不难看出夏官此时是强弓之末,自己虽说只是用了点功力未用全力,可一个初启境界的高手竟然能挡住自己的这一随手攻击,倒也让赵雨濛有些惊愕。
此时的赵雨濛不敢再将真气的浓度提升,因为周围的空间已经因为二人真气的碰撞发生了扭曲,如果再用真气逼走夏官的话,那一定会引起扶梯附近四朵四季花的关注,如果四季花发现了赵雨濛的修为,那么赵雨濛假扮花魁寒久儿之事自然就会不攻自破了。想到了这,赵雨濛下意识的将真气收了一收,夏官则借此机会一个转身直接摘下了赵雨濛的面纱,又为了避免赵雨濛的报复,快速的几个后退和赵雨濛保持了三丈远的安全距离。
面纱上带着赵雨濛身上的片片体香,夏官学着登徒浪子的模样将面纱放在鼻下嗅了一嗅,面带坏笑的朝着赵雨濛一边转头看去,一边说道:“不愧是花魁之香,堪比百花。。。。。。”夏官转头而去,见到了赵雨濛的面相竟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球晃动,一丝泪光若隐若现。
此时的赵雨濛已无面纱遮面,整张脸全部呈现在了夏官的身前,只不过,这赵雨濛并没有夏官心中所想的那般美的倾国倾城,却都赶不上这主楼迎客楼的那些最低等的美女分毫,可是,这张脸却让夏官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似曾相似的人。
赵雨濛天生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只可惜这眼睛之下卧蚕较深,鼻大而嘴小,颧骨略高所以将两侧脸蛋体现的略微鼓起,看来看去,只能用一种形容词,那就是面如肉包,可爱无比。
也正是这副可爱长相,让夏官心头一酸,想起了年幼的柳儿长相,和这赵雨濛之间,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官心性坚定,神识充盈,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更知道眼前的这个深藏不露的女孩并不是昔日和自己在百十里酒楼会面的呆萌柳儿,而是不知道哪个名师培养出来的天才高手赵雨濛。
赵雨濛面色红润,见到夏官话说了一半后,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又戛然而止,心里顿时有些不太痛快,小嘴一撅,朝着夏官没有好气的问道:“怎么?话说一半,是想说本小姐的模样和花魁相比相差甚远吗?”
人的心境在静,在明白事理,却失踪难逃过一个情字,夏官看到了赵雨濛的第一眼就已经因为了她和柳的相似之处而对她产生了好感,见这赵雨濛撅起嘴来,有些气氛的模样,夏官立马咧嘴一笑,摇头真心说道:“那倒不是,花魁有花魁的美,而你......却也可爱的让我心动。”此时的夏官不断仔细的打量着赵雨濛的面容,那娇小的身材和可爱的包子长相,不知为何,让夏官越看心理就越是舒服。
被夏官这么一“调戏”,这赵雨濛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更红,毕竟是女儿家就算是修为再高也难免有羞涩的时候,可这赵雨濛和其他的女儿家不同,直抬起胳膊指着夏官怒喝道:“你......”
这边赵雨濛话还没说出口,夏官就放下了手中的面纱,朝着赵雨濛走前了一步,仔细观看的同时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调侃的问道:“我是不是应该禀告城主,这里有个包子成精了?要不然以后我就叫你包子好了。”
被叫成了“包子”,这赵雨濛立刻面容更加羞涩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被夏官这么一唤,好似被戳中了软肋一样,脸红的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狠狠的低下,还尽量的摆出气急败坏的模样朝着夏官小声说道:“你......那是我的乳名,整个......”话说到这,赵雨濛好似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抿了抿自己有些干枯的嘴,画风一变,抬起头来尽量正眼对着夏官娇滴滴的怒斥道:“整个家里,只有我娘敢这么叫我,我外公都不敢喊我包子,你赶快改口。”
见这赵雨濛表情一时三改,夏官心理就莫名的开心和喜爱,连忙摇头继续挑逗赵雨濛道:“不改不改,包子好听,听着亲切。”
被夏官这么挑逗,赵雨濛的脸上的红潮迟迟难落,羞涩之中的赵雨濛朝着夏官用力的一“哼”竟直接握起自己的玉手朝着夏官跃去喊道:“你这狂徒,找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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