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不说骆建勋如何收王蓉为记名弟子,却说鄂北之地,江城以外,一处高山山势颇陡,山道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只见山峰之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已如蚁蛭。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遥见高墙耸立,亭台楼阁,甚是险要。
此处唤作铁拳峰,五道瀑布遥遥看去,却是犹如一只落在高山之上的铁拳一般,遂得铁拳之名,正是鄂北省江湖门派,铁拳门的所在。
只见山林之中,一个身穿杏黄色衣衫的老者,脚步轻盈,在这山林之中腾挪流转,好不自在,若是骆建勋在此,必定能够认出此人,正是那庆阳伯府的先天高手王伯,伤愈之后,不知为何,却是往这铁拳峰而来。
却说这王伯,在这铁拳峰中行径数十里,忽然,山林之中,一声破空之声传来,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钉在王伯足前,王伯顿时停下脚步,便听山林之中,传来一声大喝,“铁拳门重地,不得擅闯,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王伯闻言拱拱手,朝着山林中人行了一礼,沉声道,“老朽乃是庆阳伯府一介仆从,今日有要事要求见铁拳门掌门赵孟坚赵掌门,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他乃是先天高手,这一句话用内力送出,却是响彻云霄,震荡铁拳峰,直接传入铁拳门内部之中,那山林中人大吃一惊,知道对方实力强劲,却是连忙显出身形来,同样也是一个老者,却是当初在江城被任长风教训过的陈靖风。
却是当日,陈靖风被任长风收拾,丢尽了脸面,事情传回铁拳门,赵孟坚勃然大怒,顿时将其贬斥,罚他在山中守门,此刻看到又一个先天高手出现,陈靖风不敢怠慢,脸面上前,拱手道:“原来是庆阳伯府门下,大力鹰爪王王先生,老朽铁拳门大长老陈靖风,见过王先生。”
“原来是陈长老,久仰久仰。”王伯见状拱拱手,到底没有太过拿大。
“不敢不敢,王先生远道而来,必有要事,快快随我进去,我这就去叫掌门。”陈靖风连忙说道,领着王伯便朝大殿走去,其实,那里需要陈靖风通报,王伯那一声传音入密施展开来,赵孟坚第一时间便知道了,等到他们来到大殿之时,赵孟坚也早早等候在旁。
“王先生,数年一别,您老人家风采依旧啊,不知道今日到我铁拳门,有何贵干啊?”看到王伯,赵孟坚却是上前一步,拱拱手说道。
看到赵孟坚,王伯也是连忙还礼,“见过赵掌门,几年不见,赵掌门却是愈发容光焕发,不像老朽,垂垂老矣,不过强撑一口气,勉强吊命罢了。”
“王先生客气了,请坐。”赵孟坚闻言笑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坐在主位之上,“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先生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
王伯见状,也坐在赵孟坚的下首,拱拱手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老朽初来江城,便听闻铁拳门与那江城新晋势力江城别院,颇为不对付,不知是真是假啊?”
身为一个江湖门派,被一个山庄别院屡屡冒犯,一直是赵孟坚心中的一个痛楚,听到王伯提起这件事,赵孟坚顿时脸色一沉,面色不善的说道,“王先生,在下敬重你是前辈,对你素来客气的很,你突然提起这件事,意欲何为啊?”
看到赵孟坚面色不佳,王伯却是连忙摆摆手道,“赵掌门不要误会,老朽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奚落赵掌门,说起来也巧,我们庆阳伯府,和那江城别院,也有有些小摩擦,不过,因为种种缘故,老朽一时糊涂,说了半年内不找他们的麻烦,作茧自缚,可是他江城别院是在猖狂,让老朽忍无可忍,这不,才专门来找赵掌门,看看怎么教训一下这江城别院。”
听到这话,赵孟坚脸上的怒意才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疑惑不解,“王先生,此话怎讲,你庆阳伯府远在陕北之地,这江城别院,好端端的,怎么得罪你们了?”
王伯闻言,当即把两家如何结仇的事情说了一边,当然了,王伯不会傻到说是王延康图谋王蓉的家传软甲,而是说骆建勋利欲熏心,救了王蓉之后,对软甲起了心思,因此扣住王蓉不放。
自己看在他救了王蓉一命的份上,不好下重手,便给了骆建勋半年的时间考虑,将王蓉送了回来,结果骆建勋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对外宣称收王蓉为弟子,霸占了软甲,让他怒不可遏,却又因为受制于自己说的话,不能对江城别院下手,这才前来找赵孟坚。
这一番话,说的是漏洞百出,但凡是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同样的,赵孟坚也不信。
不过,这话虽然是假的,但是通过他的话,赵孟坚却是能够肯定一点,那就是庆阳伯府和江城别院之间,一定有过节,而且看王伯的样子,肯定是在江城别院的手里吃了亏,要不然不会来找自己。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通了这一点,对于王伯,赵孟坚却是顿时亲切了不少,连声附和道:“原来如此,这骆建勋,向来仗着有监武衙和豪情山庄做后盾,在江城和鄂北一地,耀武扬威,无法无天,没想到,如今连你们豪气冲天的庆阳伯府也敢得罪,可见他是越发的张狂起来了,要我说,和这种人,就不该讲什么江湖道义,王先生直接出手收拾他就是了。”
闻言,王伯却是摆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人愿为小人,我愿为君子,总不能因为他人做小人,我这做君子的也不要脸面了吧,既然答应了给他半年时间,又岂能朝令夕改,传出去,岂不是要武林同道笑话,若非如此,老朽也不会厚着脸皮前来求助赵掌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