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让你们抓了人,带去哪儿?”誉雪楼又问。
“这个……”
黑衣人有些犹豫,谁知才这么一顿,心口忽然一阵悸痛,抬头,就看到誉雪楼冷冷的一双眼。
“我说,我说。”黑衣人吞了吞,“那人只说让我们把人带到葫芦巷,自然会有人接应,别的,小的也不知道了。”
誉雪楼就这么盯着他,盯得对方心里直发毛。
料得对方不敢说谎,誉雪楼从容转身,手指捏诀,一道气劲倏地打在众人身上。
黑衣人们只觉身体一松,顿时瘫软倒地。
再抬头,哪儿还有人的身影?
时间已然不多,誉雪楼加快脚步直奔葫芦巷,即便知道是谁动的手,可目的,还是要弄清楚的。
毕竟,距离对方上次下毒,这时间间隔约莫有些长了。
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才促成了今晚的局。
只是他才走到距葫芦巷还有一条街距离时,脑中传来一阵刺痛,浑身的肌肉又开始猛地收缩起来!
他,要变回雪衣了。
趁着此处人少,他快速找了个死角运功调息,虽然依然痛苦,但一来已有些习惯,二来他的内力已恢复不少,魔功所造的影响已不如之前。
不过一会儿功夫,一个明明长相可爱却摆着一副厌世脸的死小孩从巷子里走出。
身形变小了,功夫还是在的,只是多少打了折扣。
小短腿又费了一番功夫,才赶到了葫芦巷。
一辆被黑布罩了个几乎整个儿藏在夜色里的马车,就拴在不远属下。
车上,一名压低了帽檐的车夫手持着马鞭,单腿踩在车板上,似乎在等人。
雪衣心下微沉。
这人的功夫,可比刚才那些地痞流氓的本事强多了。
小孩子呼吸声轻,他又刻意隐藏,便借着瘦小的身体藏在另一棵树下,蹲在地上玩泥巴。
顺便,观察着此人的动静。
葫芦巷很暗,只巷头巷尾燃着两盏昏暗的红灯笼。
不知过了多久,一条长长的身影由长及短,快步朝马车走来。
那人这才动了动,压了压帽檐,偏头,看向来人。
来人脚步又快了几分,走到马粪跟前时,那原本笔直地腰杆儿愈发地佝偻起来。
“见、见过……”女人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惶恐。
“人呢?”马夫不与她多说,直奔正事。
“失、失手了。”她说。
空气静谧了一息。
那杀气,连躲在暗处的雪衣都能感觉到。
女人顿时就腿软了,直接跪下:“是奴家太过轻敌了,以为她没了武功、才会派那些蠢货……”
杀意更重了。
“是有人救了她!”女人连忙出声,深怕晚了一秒,这命,便没了。
不得不说这机灵用对了地方。
这一句,果然保住了命。
“谁?”马夫问。
“奴家、奴家不在现场……”女人才说了半句,忽觉杀气又至,“但我看了他们身上点穴手法。”
马夫没有说话,但是任谁都能感觉到此人的耐心几近告罄。
他在等女人自己说。
女人哪儿还敢有所保留,也顾不上这份猜测的不靠谱。
“誉雪楼,是誉雪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