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徐公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就慌了,伸手就要抓黄灵儿求助,却被眼疾手快的雪衣先一步将人拉到一边。
徐公公扑了个空,情绪倒是依然在:“那,黄姑娘、雪衣公子,你们的意思到底是……”
这一次,雪衣不再让黄灵儿替他解释,自己站了出来。
“我们的意思是,徐公公要是信不过我们,就让其他揭皇榜的人来治;要信得过,赶走他们,六殿下的病,交给我!”
少年的身板,笃定的眼神,让徐公公对他的话不敢不信任。
可是……
皇榜都发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揭皇榜的人,据说除了已到的两位,还有几位在路上。
而且,万一,治不好呢?
反而因为一个小子,杜绝了所有的可能。
这样的罪过,他一个小小太监总管可真的担待不起啊。
“您可以考虑,也可以上达,这是我的态度,想来,我坚持自己的原则对病人扶着,应该不违反揭皇榜的约束吧。”
同样是笑,雪衣的笑比起黄灵儿,更让人后背发麻。
徐公公讪讪,哪里敢反驳啊!
“这事儿咱家还真做不了主,得请示陛下才行。”他说这话时,已难得地没了底气。
当初要不是被上边的算计,这给六殿下发皇榜寻医的事儿怎么也落不到他身上,谁不知道六殿下病秧子了这么些年,也就是吊着,这次病情加重,可不一不小心就玩砸了?
没成想揭皇榜的人还不少,也给了他不少信心。
可……
唉,福兮祸兮,他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就挣扎了大半辈子,命就是这样,该怎样就怎样吧。
还好,结局是喜人的。
不过一天,徐公公就带来了消息。
除了雪衣一行人,其余揭皇榜的医者,到了或者没到的,就地遣散,当然,朝廷会给予揭皇榜的人一定补偿,包括心愿满足及其他物质上的。
不得不说,雪衣此举等于一个人扛了所有人的风险,几家欢喜几家愁。
于徐公公而言,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掷了。
是夜,熟悉的夜啼让向来警觉的雪衣倏地睁眼。
他睡在房间一张短榻上,而不远处,轻纱罗帐之中,黄灵儿正睡得酣然。
自千长老那日扬言晚上要找他,当晚,黄灵儿便强行又将某人的睡觉阵地换到了自己房间。
屋外,催促声又起。
雪衣无奈,叹了口气,手指掐了一道气劲,倏地飞入帘中——女人睡得更沉了。
蹑手蹑脚出门,院子里寂静无人。
刚要回房。
“得”地石子落地声,雪衣抬头。
却见一弯星月之下,老头子依旧一身破破烂烂,手中却持着新换的酒葫芦,一脸笑盈盈地,冲着雪衣举杯邀了邀:“晚上好啊。”
嗤笑一声,雪衣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你小子这可就没良心了啊,我要是走了,你的病,谁治?”
“我有什么病?”
雪衣足下一点,轻轻便越上了强头,瞥了一眼千长老手中的酒葫芦。
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