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紫萄和我的事,我的感情……”
那家伙嘴角笨拙的想要解释,小露立刻冷冷地打断了他。
“紫萄姐姐是你的那个未婚妻吗?她是个好女孩希望你不要伤她的心。你要知道你的性格真的不算好,跟着你的女孩是很辛苦的。”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只希望得到一份普通而自己喜欢的感情。”汪洲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直直地看着小露的眼睛:“小露,她只是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也是邻居,虽然双方的父母把我们拴在了一起,可是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
小露全身一颤,她转过头拼命地躲开他的视线。
“我知道。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我和汪雪的心脏顿时提到了最高点。
他闷了好一会憋出一句话来。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小露,我们是朋友,对吧?”
“朋友……哼,是吗?”小露淡淡说道。
“你放心,就算你打一辈子光棍,我也是你的朋友,我不会感到丢脸的。”
这句话也太毒了点吧!难怪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我看被伤害的怨妇更是毒上加毒呢。
实在不忍心再偷听下去,我喝了一大口矿泉水,冲沉默不语的汪雪说。
“你困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了,我是能一下就睡着的,倒是你,肯定听了我哥这一席话兴奋的睡不着觉了吧?”沈雪可爱的耸耸鼻子冲我笑了笑。
我背靠着墙壁,顺势抱住了她。
汪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蜡烛不断跳动的火焰,轻声问我。
“我们还能不能出去?”
“当然能,汪家人如果发现我们失踪了,一定会派人来找的。”
汪雪点头。
“如果他们没有发现,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们,又或者我们已经死掉了,他们才找过来呢?”
“哪有那么多也许。”我笑起来。
“也许搜寻队等一下就来了。”
我们四个人不知不觉都睡着后,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那个梦非常的模糊不清,以至于我丝毫想不起剧情。
但却有一种强烈的危险感,也是那股危险感,让我从梦里硬生生的惊醒过来。
我喘着粗气,心脏依旧狂跳个不停。四周依然十分寂静,静的让人发疯。
想要抬起头点燃蜡烛,这才发现自己被什么缠住了,我用力挣脱开,按亮手电筒向附近照去。
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这个偌大的百平方米空间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
如果说硬要找出异常情况,也只是周围的雾。这些睡觉前早已经散开的雾气,不知从何时起又浓密起来。
“该死的鬼地方!”我小声咒骂着,点亮蜡烛,四周顿时明亮了许多。
转头看了看倚在墙上正睡得香甜的汪雪,我不禁轻轻笑了笑,没想到这小妮子睡觉时那么可爱。
总之也睡不着了,我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大脑再次响起危险的信号,似乎在提醒自己,有某些重要的东西被忽略掉了?
猛地回头仔细打量着汪雪,我不禁呆住了。
只见墙上的根须不知何时变长了,甚至如乱麻般纠缠在她的身上。
想到刚才站起来时遇到的阻力,我当然明白恐怕也是那些银桂树和芍药的根。
从来没有见过植物的根部居然能长这么快的,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它们居然可以长的将人缠住?
实在太诡异了。
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划过脑海,我立刻向那堆随着绳子断裂后,一同掉下来的尸骨跑去。
这堆骨头已经被摔得散了架,四周淩乱的都是被肢解的骨头……
它们静静躺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恐怖气氛,看得我也是心里发寒。
再也顾不得戴手套,我随手捡起一根手骨,仔细检查起来。越检查,我越是心惊,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我浑身在不住的颤抖,大量汗水从全身毛孔里流出来。不是因为热,而是恐惧!
强烈的恐惧,因为我终于能确定这副尸骨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还有,他是怎么死掉的,致命伤口到底在哪里。
“起来,都给我统统起来。”我没有丝毫迟疑,粗鲁的将沈雪、徐露和沈科一个个都踢醒了。
他们三人懒洋洋地揉着眼睛,汪洲抱怨。
“你究竟在干什么呀?”
“你们先看看自己身上。”我不动声色的指着他们三人身体。
那三人低下头,都不由愣住了,整个懵了。
“这些树根什么时候跑到身上来了?”汪雪大惊失色的用力挣开。
而小露一边挣,一边偏头说。
“奇怪了,今天我在这鬼地方醒来时,也是满身都缠着树枝,真古怪。”
“幸好你醒的及时,不然小命都没有了。”他淡淡的开口。
“究竟怎么回事?”小露脸色一白显然被吓住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指着那堆淩乱的骨头。
“我确定了,这具死尸就是汪家的花痴汪羽。”
汪洲皱紧了眉头。
“不要再玩文字游戏。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还是先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他的死因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只好捡重要的解释起来。
“首先我要你们知道,他不是自杀。但也不能算是他杀。”
“说具体点。”汪洲朝我郑重的开口。
我抿抿唇。
“准确的说呢,他是在睡梦中因为某种原因死掉的。而凶手就是那些东西。”
我猛地回头,从墙上扯断一枝树根,汪洲等人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来。
“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还没有清醒?”汪雪关心的用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
“紫萄姐,你没发烧啊。”
小露和汪洲毕竟也曾和我一同经历过些许怪异事件,接受能力显然比汪雪强的多。
汪洲看着我手中的树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对我的话消化不良。
“这些只是普通的树根罢了,怎么可能要的了人的命?”
“普通?”我冷哼一声。
“普通的树根可能长这么长吗?普通的植物根部有可能几个小时内长得将我们所有人的身体都绑住吗?”
这三个人顿时说不出话来,在他们世界观里显然无法解释眼前的状况。
我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汪羽的头盖骨解释。
“花痴的直接致死原因恐怕是脑死亡。伤口就是头盖骨上那些小洞。你们比对一下,造成这些小洞的只可能是花木的根须。”
“不错,我猜想,恐怕是汪羽熟睡的时候银桂的根从地板下冒了出来,缓缓地靠近他然后将根须从他鼻孔里伸了进去。”汪洲也分析推测。
“汪羽并不是立刻就死亡了,他可能从梦里惊醒过来。可惜全身都被树根缠住动弹不得。”
见他们不说话我继续陈述。
“所以,只能绝望的看着那些树根不断深入自己的身体里,缠住大脑。再缓缓从头盖骨上伸了出来。最后因为强烈的疼痛以及脑部大面积损坏,在几个小时后才彻底死掉。”
“好恶心。”汪雪和小露满脸恐惧,甚至忍不住吐了起来。
汪洲浑身在颤抖,他用干涩的语气开口。
“那些是植物吧,植物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先想想那个故事。”我提醒他。
见他不说话在极力思考,我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汪羽是用什么当作肥料养花木的?”
那些被人血和尸体养起来的银桂和芍药,或许因为某种原因变了异。
它们可能已经无法满足仅仅倚靠泥土里的各种养分以及水生存下去,它们渴血,血让它们充满活力的极品营养。
我顿了一顿,反问并陈述。
“知道食人狮吗?尸体可以引来饥饿的狮子,那些非洲狮一旦尝试过人肉的滋味就像吸了毒一样,再也不会碰任何食物。”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我看过一部狮口惊魂的电影。非洲的狮子确实只吃人,也最爱吃人。为了吃到人肉,它们可以疯狂的袭击。”
我点头。
“那些该死的变异植物被汪羽移植到这院落后,恐怕就再也没有被提供过血液和尸体。已经被惯坏的植物终于忍不住了,所以它们开始自己想起办法。”
“所以它们疯狂地生长根部,然后如同蛇的舌头一般灵敏地寻找养料?终于,它们找上了自己的主人?”汪雪后怕的继续补充。小露听的头皮发麻。
“不用再解释了,该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汪洲抱住头绝望地大喊。
“出不去是死,待在这里也是死。干脆在我脖子上划一刀,直接将我结果了。”
“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我们四人坐到一起互相监视,千万不能睡觉!”我缓缓扫射着他们的眼睛。
“这些植物似乎能察觉人是否处于清醒状态,只要是清醒的人它们就不会攻击。”
“那我们还不如让一个人来守夜,其余人先睡。”小露建议。
我摇了摇头。
“行不通,这些植物无孔不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穿进你的身体里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弯下身捡起一旁的绳子,我苦笑起来。
“现在想想,绳子断口上那些古怪的磨擦痕迹,恐怕也是那些植物搞的鬼。它们铁了心想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储存起来当养料。”
想了想,我转过头冲汪洲开口。
“还有一点,我早就在怀疑为什么百多年前,你们汪家的老祖宗要命令后宅的人全部移到前宅去住,恐怕也是因为常常有人猝死?而且找不出任何原因,这才将好好的后宅给封闭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