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人说了,你坏了他的计划,害他生平第一次失手,所以他要好好折磨你之后再好好跟你算账。”
说完这句话,刀子于心不忍地低下头去。
辛玥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手脚绑得太久好像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寂静的空气里流淌着死亡的气息,仿佛指引她这个白衣天使去往地狱的方向。
无法被救,那就只有自救!
“酒好喝吗?”
刀子和大金链均是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还…还行!”
刀子回答后,马上朝大金链看去,见他没有反应,又加了一句。
“你也要喝?”
“不用,你多喝点,对你的腹部贯穿伤受感染有帮助,喝得越多,感染得越快。”辛玥清冷地直击要害。
上次他被钢管贯穿,伤口极深,在EICU差点度不过危险期,现在即使已经出院,以她的经验,愈合情况不会这么快。
没错,她是故意的!
刀子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我…怎么可能。我…我出院的时候,医…医生说了…我愈合情况很好。”
辛玥笑得很是柔和,浅浅的梨涡更显她一脸纯真可爱,反问:“也一定提醒过你,小心养护,饮食注意,当心感染吧!你敢说你乖乖听话了?”
刀子顿时又涨红了脸,这脸色自由切换得甚是有趣,辛玥心知很多病患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根本不拿生命当回事的人,更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原本还悠哉喝酒的大金链察觉不对味,语气恶狠地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他防辣防酒防感染,一旦细菌病变,发生感染,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
辛玥明眸皓齿笑得人畜无害。
刀子已经被吓得双脚发软,只差席地一跪。
“你他妈放屁!”
大金链把绑着辛玥的椅子,连人带椅一脚踹开,辛玥倒在地上,看着他不由分说半拖半拽地押着刀子坐下。
辛玥摔得浑身都痛,但是她在赌,赌一个自救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希望渺茫。
“你是不是感觉伤口有时痛痒难忍,还时不时会渗点血出来。”辛玥躺在地上,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着,态度好得就像在医院里对待自己的病人。
刀子不自觉地点点头。出院以后他胡吃海喝,烟酒不断,医生的叮嘱早抛九霄云外去了,她不说还没觉得,一说起来,还真是感觉到很是不对劲。
“大…大哥,你快帮我拆开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刀子掀开衣服,让大金链看看。
为了确保万一,大金链虽然很是不情愿,但还是拿手机电筒准备去拆裹在他腹部的纱布,查看伤口。
“这里环境这么污浊,都不知道沾了多少细菌,你把纱布拆了正好给细菌提供在体内繁衍,扩散的机会。”
大金链手一顿,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最后索性不拆了,将没喝完的酒塞在呆如木鸡的刀子手里。
“别听她的,医生都特么擅长把活的说成死的,多少鬼门关你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刀子看到大金链眼底的安慰,又看了看手里的酒,一鼓作气地仰头猛喝。
“上次医院有个病患没有及时处理感染,截了一条腿,你兄弟如果不及时处理,只能腰斩!”
“噗!咳咳…”
辛玥不紧不慢地危言耸听,刀子刚喝进去的酒全部喷了出来,还呛得自己直咳嗽。
“你他妈的找死!”
大金链抓着辛玥的衣服,将她拽了起来,眼睛里的怒火放佛要将她活活烧死。
“砰!”
刀子不知怎么,从椅子上摔下来,大金链看着他抖抖索索地地数次想要从地上爬起都以失败告终,牙齿打战的声音隔着距离都能听见,眉头更是纠结在了一起。
快速走过去,从背后把他架起来,丢在椅子上,动作虽粗鲁,却还是小心地尽量不牵扯到他的伤口。
辛玥没有搭话,她静静地看着内心挣扎,踌躇不决,并把桌上的酒全部喝完的大金链,提出退让方案:“我帮你救他。”
刀子霍然抬头,眼睛里燃起希望之光。
“先把抗生素打上,把炎症消了,你再拆纱布检查伤口,或者我帮他重新缝合,都可以。”
“真的吗?”刀子马上站起来,那神情就好像挖到什么宝藏似的。
“那个什么抗生素在哪儿。”
“在我家,医药公司给了我一款抗生素新品种,临床效果非常好,几乎没有副作用,只要你去我家把急救箱带来,我保你没事。”
大金链转头看着她,眼前的女人看上去那么柔弱,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刚硬得如同一把利剑。
或许这就是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所做出的本能反抗。
“别听她瞎扯八道,都是放屁!等那人来了,交接完毕,大哥带你上医院,我还就不信了,被破管子插一下能死人。”大金链坚决反对,他恶狠狠地瞪了辛玥。
毕竟是老江湖,如果一开始听到辛玥那番话大金链还有点担心,现在听到她的解决方案,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这女人有心计,想走曲线救国这条路。
没门!
“你大可放心,我是一个人住,钥匙在我的包里,急救箱就在进屋上楼靠左边的书房,书架第三层。”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傅宏臣看到陌生人闯进家里能及时报警来救她。
“大哥,她说她一个人住,要不我快去快回,反正这里离…”刀子边说边起身要去开门。
话还没说完,大金链摁着刀子的脑门,推回原地。
刀子脚下没跟上,差点仰面倒下亲吻大地,幸亏大金链及时扶了他一把,只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越想越觉得害怕,拉着大金链的手恳求:“大哥,我从小就是长跑冠军,这来一回肯定耽误不了时间。”
大金链蹲下身子,冷笑:“刀子,你跟了我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小子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我让你今晚特么待在家里,你偏要来,来了你就哪儿都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