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臣不退反进,继续淡然道:“你真的以为自己有点三脚猫功夫就被人奉为座上宾?”
毒龙的胸膛起伏很快,连呼吸都充满了火气,看来他被傅宏臣刺激了。
“不自量力。”
他的声音带了重重的讽刺。说完还故意往毒龙的身后看了一眼,笑意更深,看得刀子更加莫名其妙。
“看,你要杀的警察来了。”
这话更令毒龙不由自主地扭头去寻。
接着刺啦一声,毒龙满口是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拖着他迅速奔跑起来,傅宏臣怎么可能让他把人带走,没有跑出多远就被拦住,两人拳脚对决,那人的武功诡谲难测,与他之前在御苑遇到的高手有些类似,又另有不同,黑暗中那双眼眸似迷蒙似渺远。
就在傅宏臣渐渐占上风,面具人快要无力招架之时,满山响起了狗叫,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朝此远处而来。
唰地一声,利刃切开肉体的声音也划破夜空。刚刚那把被毒龙藏在手里的弹簧刀被面具男反制并划破毒龙的胸膛,血腥味立刻弥漫在空气里。
“咔”地一声之后,面具男丢下毒龙,从他身后飞起一脚,使他的身体朝傅宏臣砸去,阻碍了他追来的步伐,借机飞身隐入黑暗之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刀子听出是阿奇等人的声音,与傅宏臣匆匆离去,而后他们看新闻才知道废车场后来发生争斗,阿奇和K哥重伤,被警方抓捕归案,毒龙脊椎被打断,彻底成了废人。
对此结果刀子是满意的,他终于给黑彪报了仇,但傅宏臣却说躲在幕后操控的人还未抓到,他到底是谁,最终目的是什么,这个仇才刚刚走完第一步。
刀子才知道过年辛玥在度假区遇袭,没死在别人的刀口下,也差点死在狼口下,所以傅宏臣要尽快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没想到他们还没开始查,福朝阳就嗅到了味,找上门来,武力镇压,想要从刀子这里知道有关这件案子的线索。
“不认识!那就请你现在去我们刑侦队认识认识!”
刀子一听慌了,脱口而出,“如果不是因为救了你,我们根本就不会被拖进这个阴谋里。”吼完他就傻了。
福朝阳眼底闪过一丝愣怔,随即将刀子扳过来,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满目寒霜地逼问,“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这件事。”
刀子瑟缩了一下,深知隐瞒是不可能的,坦白之后至少辛玥以后会多一个人相护,对她的安全加一道保证。
于是将辛玥因为救了他,被毒龙盯上,绑走,黑彪被指派看守,他为了报恩,擅自去找傅宏臣求救,连累黑彪被杀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无视福朝阳震惊,僵白的表情,刀子说起这事,至今愤恨难平,“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们怎么可能摊上这样的事。”
顿了一下,刀子小心地咽了咽口水,“我大哥死得冤枉,我是很想亲手报仇,但我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只能暗中寻找这个幕后黑手,可是没等我们找到,这个人又策划了新的阴谋。”
接着又把辛玥在度假村遇袭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夸张的表情,夸大的形容,听得福朝阳脸色越越来越难看,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痴呆。
我救了你两次……
你还不清……
他无法想象辛玥这样的柔弱女人落在毒龙手里会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如果不是刀子知恩图报,傅宏臣拼死救人,那么这个世界早就没了辛玥这个人。
因为救她,她惹上了一个恶魔集团,这群罪恶的黑手,欲将她除之而后快,不惜策划一次又一次阴谋。
一次又一次遇险的她,始终不曾向他透露过一个字,因为她知道在他眼里,这些都不可能发生,更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或许在她的心里,压根就不相信他会相信她的话,毕竟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那么不愉快。
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是那么刺人针,扎得她怎会相信他。
那日在度假村,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但他还是因为她,仅仅是她的出现,而恶言相向。
忽然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福昭月的电话,直接按了接听键,随着那边说出的话,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此时的急诊室门口变成了露天的灵堂,二三十个男女老少聚集在门口,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站着闷声抽烟,他们的表情很统一,无悲无感,漠然得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亲属。他们手里拉的一条七八米长白色横幅格外醒目,上面一行黑色大字写着,“交出凶手,还我公道!”
不过这群人里还是有情绪真实的人,一个老妇人在急诊室里撕心裂肺地大哭着,一左一右扶着她的两个年轻点的女人悲戚地默默流泪。
本就人满为患的急诊室现在更加拥堵不堪,来看病的人都扭头多看两眼,他们早就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怪。
如今的医患关系如此紧张,难免有些个情绪极端的家属采取极端手段来宣泄自己的悲痛情绪,但更多都是一个字:钱!
人不能白死,在医院花了那么多钱,怎么着都要让他们吞一部分出来,能吐多少是多少。
何洋拿着手机疯狂拨打电话,他站在急诊室门口,大口喘着粗气,五官因愤怒而扭曲。
昨夜他在御苑应酬完,刚回到家接到医院电话,说自己的母亲出了车祸,他本就喝得半醉,听到这个消息本能地以为是骗子,挂了电话倒头就睡,可很快家里人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母亲正在医院抢救,让他赶紧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母亲抢救无效去世,惨白的灯照在母亲苍白如纸的脸上,每上前一步,他的身体就颤抖得更厉害,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好像走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终于走到母亲遗体跟前,何洋紧紧地盯着母亲的脸,身子一软,跪地上,手指颤抖地拂过母亲的脸,轻轻道:“妈,别睡了,我们回家了啊…”
只可惜母亲再也不会回答他,甚至连表情都不会有。
“老天爷,你瞎了眼呀,要带就带我这个老婆子啊!”最后一个赶到医院的是何洋的外婆,何老太太,她披头散发地呼天抢地,若无人搀扶着她,怕是要也跌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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