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解决了段江河这个麻烦,才心安。
周靖轩拿着树叶在手里转了转,冲着赵欣悦微微点了点头,那双如潭水般的眸子里,有水波荡漾。
由于脸上有巴掌印,虽然早已上了药,消了肿。可还有粉红的痕迹,在他那张黝黑的大脸上。
傍晚,段江河不敢去找什么客栈投宿,只是唤过秦无雪,让他到前面镇子上,去买些酒菜干粮过来。
秦无雪领命,带着一个随从而去。
这里,段江河的手下,还有七个人。
周靖轩暗暗摇了摇头:恐怕这七人就可以要了我二人的命,何况还有一个段江河?
他看似无聊地把玩着石子,心里却想着如何脱离段江河的掌控?
周靖轩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无结果,一转头,就见赵欣悦正在那里,闭目打坐调息养神。
他没有什么注意,索性也学着赵欣悦的样子,打坐疗养起内伤来。
半个时辰后,秦无雪买来了一些干粮并一壶酒。
他将干粮分给了众人,烧鸡和酒则规规矩矩地送到段江河面前。
段江河一拔开酒塞,立即就有一股清醇幽香,四散开来。
他喜不自禁,立即招呼秦无雪:“过来,陪师父喝两杯。”
秦无雪告声罪,随即在段江河对面,席地坐了下来。
他们师徒俩喝酒喝得不亦乐乎,倒将周靖轩的酒虫勾了上来。
周靖轩狠狠地咬了一口馍馍,咀嚼几下,就咽到了肚子里。
随即就望着段江河的几个手下,说道:
“你们看那秦无雪,跟你们半斤八两的,可是人家却能喝酒吃肉,而你们得在这里,啃那狗都不理的又馊又干的饼子。
这不公平,知道吗?我都替你们难受呢!”
众人都望向周靖轩。
段江河冷笑道:“无雪是我徒弟,我叫我徒弟陪我喝酒,是应该的。”
周靖轩不屑地反驳起来:“可这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大家就应该同甘共苦,知道吗?
你这样惯着你徒弟,我倒觉得,其实你只是想要你手下们替你卖命而已。抛开这一条,他们在你眼里连狗都不如!”
段江河闻言气得火冒三丈的,指着周靖轩“你、你”了起来。
可周靖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呀!对不起,段护法,我不该把你心里想法说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段江河丢过来的酒坛子,就在他身边爆裂开来。
周靖轩跳起来躲闪开来后,指着一地的酒水,大声嚷嚷起来:
“你们看你们段护法,喝不完的酒宁愿摔了,也不分给你们一羹。你们说你们还替他卖个什么命?”
“周靖轩,你!”段江河奋袂而起,直接抽出剑来。
秦无雪早已拦住了他:“师父,周靖轩此举分明是挑拨离间,故意让咱们兄弟不和,他好渔翁得利!师父不必为此动气。”
“是啊,”一高颧骨汉子应声道:“谁都知道护法一向体恤我们下属,对我们下属宽厚仁慈,公正严明。不然,也做不到这护法之位的。”
他随即望向段江河,一脸的掐媚相:“护法放心,属下们断不会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话,放在心上的。”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附和起来:“护法为这样一个小子生气,不值得的。”
高颧骨冲着周靖轩怒目而视:“周靖轩!你故意挑拨我们主仆的关系,是何居心?”
周靖轩摇头叹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唉!忠言逆耳呀!你们被你们的主子,灌迷魂汤灌得已经无药可救了!”
“都别理那疯子。”秦无雪代替段江河吩咐了下去。
众人答应了一声后,都自动退到了段江河身后。
这倒让周靖轩和赵欣悦暗暗松下一口气来:至少那些盯着他们的眼睛隔得远,少了几分近距离围观的压力。
众人吃饱喝足后,原地休息。
段江河刚吩咐了两个人去巡逻,就听周靖轩不满地嘀咕起来:
“吃肉的不去巡逻,倒叫连汤渣都没想到的,去担惊受怕,还是说一视同仁?我呸!”
段江河那两张还有些红肿的脸,立即变成了黑紫色。
秦无雪在一旁劝道:“师父,甭搭理他。徒弟跟在师父身边是应该的。他们的职责所在,就是服从命令。师父不必为此烦心。”
那两个手下也忙表态:“属下愿誓死忠心护法,追随护法左右,绝不受奸人的迷惑!”
见秦无雪始终头脑清晰、冷静应对。赵欣悦不禁暗暗唏嘘不已:
想不到,段江河竟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徒弟。要是好好培养,将来必是一武林枭雄。
她这里正想着,就听秦无雪指着周靖轩,大声道:
“他是不高兴咱们跟着,这才故意如此说,目的就是想让我们人心涣散,他好分而击之。
咱们一定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大家好好团结起来。
完成了这个任务后,门主和护法都会有赏赐的。我到时也请兄弟们喝酒,乐呵乐呵三天,如何?”
“好!”众人顿时信心高涨,看向周靖轩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和轻蔑,不自觉地又后退了几步。
“完了、完了!你们已经无药可救了!”周靖轩指着他们,神情无比地痛心疾首:
“我们夫妻俩都中了毒,而解药就在段护法手上。杀了你们,我们不是自断死路吗?
秦无雪啊,你别信口雌黄,妄图离间我和段护法,以及各位兄弟,进而破坏我和逍遥门的亲和关系。”
秦无雪没理会他,只是细心地为他师父,整理了一片休息的地方。
高颧骨走过来,冲着周靖轩啐了一口。
周靖轩顺势,就想将手搭上他的肩。
高颧骨吓得退到了段江河身后。
周靖轩还在后面喊:“朋友,你别走啊!你想说什么就说,用眼神暗示我,我也不懂。”
反正天黑,众人又隔得远,谁也看不到高颧骨脸上的表情。
高颧骨闻言变色,急忙冲着段江河表态:“护法,您千万别听他胡说!属下刚才看不过,过去啐了他一口,他竟然如此污蔑属下。”
周靖轩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兄弟,我现在跟你们护法,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是愿意看到咱们交好的。所以你不要顾虑什么,你们护法是不会介意的。”
他转向段江河:“是不是啊,段护法?咱们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