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亦海回到学校的时候,寝室已经开门了,里面早就有人在了。
施亦海的死党任飞挤眉弄眼的看着施亦海:“你小子不够朋友啊。”
“你什么意思。”
“我都看到了,嘿嘿。”
施亦海心里一动,不动声色的说:“看到什么了。”说着,整理好了衣服,坐在床上。
任飞一下子窜过来,搂住施亦海的脖子,调侃道:“还装,你那初二初三的笔记是谁给你的啊。”
“呵。”施亦海笑了起来,一粒酒窝显露,他一字一句的说:“关——你——毛——事——”
“嘿,我说你小子。”任飞锤了一下施亦海,不爽道:“你们真的在一起啦?”
“就是你想的那样。”施亦海面容平静无波,可语气里的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啧啧啧。”任飞打量了施亦海一番,假装嫉妒道:“长的也没我帅啊,这么就看上你了。”
“滚滚滚。”施亦海一脚踹向任飞:“不看上我,难道看上你!”
任飞笑嘻嘻的躲过去,又认真道:“你说,你们一个高一,一个初二,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施亦海微笑道:“缘分吧。”目光温柔,好像想到了什么,那个在新华书店笑着说,施主你好啊,的女孩。
任飞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唉,上天啊,赐我一个妹子吧!”
……
天气渐渐变冷,天色暗的也快。许若到达荣成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天色昏暗下来。
大姨妈的副作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她只感觉腰酸肚坠。
晚上夜自修点名,九班少了一个住宿女生,沈心如。
班主任皱着眉,心想这孩子也没来请假,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到了第二节课,沈心如还没来学校,班主任打了个电话给沈心如的爸妈。
“你是说,心如早就来学校了?……没有,她到现在还没来……好的好的……”
挂了电话,班主任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而在离荣成不远的废弃的旧居民区小巷里,沈心如果衣着身体,蜷缩在墙角,全身颤抖着……
那两个个男人得意的系上皮带,吹着口哨离开,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声:“放心吧,她怎么敢说出口呢……哈哈……”
书包就在不远处的地上,被强行撕扯下的衣服扔在地上。沈心如木然的掉眼泪,她哭不出声……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都冰冷无比。
这片区域有几只流浪狗,为了夺食,时不时要打架。
“汪汪汪!”
“汪!嗯……汪!”
最后一只狗夹着尾巴狼狈逃走,而另一只狗则开始享用自己胜利的晚餐。
沈心如挨着墙站了起来,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她身上的痕迹……
她有点踉跄,不过几步走到书包边上,拿出一套衣服出来,呆泄的换上。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报警吗?不……她不敢……正如那两个男的离开时候所说的话……如果报警了,那么学校里的同学老师,家里的亲戚朋友就全都知道了,她们会怎么看待……被弓干了这种事……那难道就放过让两个坏人吗!隐瞒这件事情……
沈心如已经十六岁了,她知道这件事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古时候被浸猪笼的女性……她绝望的发现,她不能接受报警后所有人会投注给她的目光。
所以……
巷子里,一道被月光温柔拉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远。
那只狗摇着尾巴,填饱肚子。
夜自修第二节课开始没几分钟,沈心如终于到了一班。
班主任赶紧打电话回给沈心如的爸妈,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随后,又询问沈心如怎么这么晚来。
沈心如早想好了原因:“我在路上摔了一跤,扭到了。”她神色漠然。
班主任点点头,不再发问,她只感觉这孩子今天有点不对。
许若在沈心如来到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狼狈,也就低下头去看书了。她和沈心如的交集不大,关系也只一般。
日子好像又重归平静,谁知道是不是又酝酿了新的风暴。
沈心如变得不一样了,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察觉到的,以前挺爱笑的一个人,现在冷冰冰的,有时候发呆的眼神渗人的很,也不和她一起了。做什么都独来往……
“心如,要不要一起去小店啊?”林海霞又一次问道。
果不其然,看到沈心如拒绝的摇了摇头,又趴在桌子上。
林海霞失望的嘟了嘟嘴,跟另一个人结伴去了小店,又笑嘻嘻的回来。
沈心如听着笑声,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我这么难过,你却这么开心。她捏紧了拳头,心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搅着要跑出来,又被她隐忍的逼回去。她要疯了,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她想要发泄……她想要呐喊……谁来救救我……
不过两天,人就憔悴了,星期三这天又发了高烧,又怎么也不肯去医院,只肯吃药。
学校有医务室,班主任下意识就点了许若的名,让许若陪着沈心如去医务室。
现在是上课时间,医务里只有一个女校医。量了温度后温声道:“发烧39度多,吃药可能恢复慢一点……”
“没关系,我吃药就好。”沈心如赶紧道。
许若看了她一眼,问道:“医生,你觉得呢。”
“照我说,还是去挂针好一点。”校医笑着说,她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是不会打屁股针的。
许若点点头,跟沈心如说:“我们去学校外面挂吊针吧,这样好的快一点。”
沈心如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只要不去医院检查就好,挂针可以的,她也想好的快一点,发烧太难受了。
“那我去跟老师请假,开请假条,你在这等我一下。”
不过十分钟,许若就拿着请假条过来,搀着沈心如,走到了校门口,公交车直达到一家小诊所,很快就帮沈心如挂了针。
时间快走到正午,许若买了两个饭团,两个人将就过去。
药水的效果很好,挂完针后,沈心如精神了不少,力气也恢复了,她对着许若说:“今天谢谢你了。”
许若笑着说:“不用客气啊,你早点好就行了。”
沈心如也笑了起来,终于温暖了一点。
街角对面走出两个男的,穿着打扮都不像好人。沈心如的脸刹那苍白一片。
许若好奇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两个混混……沈心如怎么了。
“许若,我……我们快点走。”沈心如猛地拉住许若的手,转身就走,手冰凉颤抖。
许若顺从的跟着沈心如。她好像听到后面那两个男的在说:那不是那天晚上的女学生吗……你看错了吧……
沈心如快步走着,眼神发直,因为太过横冲直撞,撞到了一个行人。
行人骂了两句。许若只说了句对不起,又被拉着走。
许若也猜到了什么,没有说话,她等沈心如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