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朱长生私家医院，朱心吴满脸泪痕地被外公朱长生扯着胳膊向地下室而去。
“院长，心吴还是个孩子。小心胳膊。”围观的人群中，一位上了岁数的护士出来劝道。
朱长生生气的不把推开护士，怒不可遏的吼道，“他是我朱长生的孙子，就从来不是孩子。滚一边去。”说完又毫不客气的扯着朱心吴离开了。
“虎毒还不是食子呢。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外孙？还是不是人？”一位看病的妇女小声的发表愤怒。“外孙，一听就是外人吗。”
“你们别这样说，我们院长这都是想培养自己的孙子。”护士为朱长生说着好话。
“那孩子，看样子才四五岁吧？上幼儿园，连字都认不了几个，能教成什么样子。”一位拿着挂号单的男人反问。
“现在人们都疯了。人人希望自己家的孩子是神童，完全不顾孩子的承受能力。孩子他爸妈也不阻拦。莫不是都疯狂了。”
“别说了，该干嘛干嘛去？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操什么闲心？”
医院很快又恢复了秩序。朱长生满脸怒容，边走边擦着汗上到一楼，就一屁股坐在墙边的长椅上。一位医生给他端来杯水。朱长生还以僵笑后，接过就一饮而尽。
“大爷，心吴他--”医生忍不住问道。朱长生没有说话，而是把空纸杯递给他。医生接过，又去给他打水去了。朱长生向地下室望去，脸色变的复杂起来。
地下室，解剖台上，无影灯下，躺着一个约五岁大小女孩子一丝不挂尸体。
小女孩子皮肤非常白，且细腻。清秀的小脸，眼睛紧闭着，两个脸颊有点婴儿肥。尸体保存完全，更因为小女孩是刚去世没几天的。尸体上的福尔马林气味不是很重。
猛然间看去，小女孩就像睡着了一样。
朱心吴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手拿手术刀。可谓全副武装。眼泪却一滴一滴落在尸体上。
解剖尸体，对于朱心吴是非常习惯地事情了。今天为什么跟外公朱长生作对，不想对小女孩下手。朱心吴当时也说不清楚。
看着小女孩子如丝绸般的皮肤，朱心吴不忍下手去破坏。更像解剖台上躺着的不是小女孩，而是自己。
朱心吴狠狠地把手术刀丢了出去，手术刀碰到墙壁后，落在地上翻滚，发出的声音，在小空间里清晰可闻。
朱心吴爬在小女孩的尸体上，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心吴感觉自己的头被人轻轻抚摸着。抬头，却见小女孩子睁开眼睛，用她那空洞如深渊般的黑色眼睛对着他微笑着。
朱心吴的心一紧，猛然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从窗帘缝隙外射进来，让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只是梦太真实，因为除了小女孩对他微笑没有外，其它的都是朱心吴曾经经历过的。
朱心吴起床，去窗边，把窗帘拉开。回望着沙发上的小狐狸，白色的毛越来越多变的透明了。
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朱心吴感觉屋里太闷，于是打开门，去阳台。
“朱心吴，你个大流氓。”楼下传来石珏的叫骂声。让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天中新鲜气息的朱心吴，慌忙返回到屋里。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
“小珏，今天这么早。晨练了？你姐姐呢？”一楼传来老妈朱惠灵的声音。
“我姐还在睡觉呢。阿姨，你要好好管管你家朱心吴，大清早光着屁股站在阳台上。丢人丢到家了。”石珏夸张的告状让朱心吴赶忙穿上自己的衣服。
当朱心吴洗漱完毕，下到一楼。发现餐桌上摆好的油条和豆浆。石珏像女主人一样正在屁颠屁颠的忙活着。
一大早，为什么石珏会出现在自己家楼下，还买了早点。这位富贵人家的二小妹唱的那一出。朱心吴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老妈朱惠灵就坐在他的餐桌对面。
朱惠灵、朱心吴这母子俩用眼神交流着。
朱惠灵皱了皱眉头，望了望小女汉子变成小淑女的原因。朱心吴还以无辜的眼神。
朱惠灵嘴角下扬，拿着油条吃了起来，是说朱心吴一点都不老实。朱心吴圆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老妈发呆，表明自己真的一无所知。
朱惠灵眼光落到墙上石英钟上，七点多，正是昨晚石珏来家约朱心吴出去的时间。朱心吴又是无辜的表情，拿着油条的双手平摊着。
朱惠灵冷笑一下，目光落在筷子上。朱心吴皱起了眉头，那是老妈要晚上用棍子审问的讯号。
“阿姨，心吴。感觉怎么样？”石珏的问话让朱惠灵非常满意的微笑了，“没想到早起还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做，我决定了。以后要天天早起，再也不赖床了。”朱心吴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朱心吴，开门，我是亚男。”门外姐姐的叫声，让石珏开心的脸马上僵化起来。
朱惠灵不怀好意的望着起身的儿子朱心吴，又是冷笑。知子莫如母。朱惠灵就是非常清楚儿子与人有勾通的问题，才愿意朱心吴多与别人接触。但她绝对接受不了儿子干出格的事。
“心吴，今天没有晨练？”石亚男进屋就热情的问道朱心吴。将自己的亲妹妹当空气一样。
每天早上五点半，朱心吴都有在小区晨练的习惯。这是他在欧洲养成的。今天为什么没有起床，他还真不能说出原因。只能还以热情的眼神，连面部表情都省略了。
“一起上学吧！”石亚男一手拿起朱心吴的包，一手扯着他就向屋外而去。
“姐，你好狡猾。”石珏慌忙放下手中的一切，追了出去。
朱惠灵看着一切，像是没发生什么一样，不紧不慢地吃完后。用纸巾擦了嘴，就去车库取车，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