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明白这其中到底哪出了差错的京兆尹绞尽脑汁,才想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
皇上前几日下的那道限定粮价的诏令,可是让整个长安城的粮商都站到了皇上的对立面。现在突然有了一个跟皇上一条心的商人。皇上自然高兴的很,可自己却把人给抓了,这不是给皇上上眼药吗?
不敢得罪让自己出手的人,结果却把御书房里的那位给得罪了。想到这里的京兆尹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离开皇宫的京兆尹直奔府衙大牢,当先最重要的是将那尊大佛给请出去。
大牢里,李关月看到京兆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嘴角上扬,眼神戏虐的看着京兆尹。
“孟大人,这是来提审草民的么?”
“李老板这是哪里的话,下官是来请李老板出去的。”
京兆尹一把夺过狱卒手里的钥匙,亲自给李关月打开了牢门。
“草民现在可是待罪之身,可不敢出去。”
李关月坐在牢里的泥炕上,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李老板,你赶紧出去吧。那米行的封条我已经让人给撕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继续做你的生意了。”
京兆尹一看李关月这不动如山的架势,很不得让人把他抬出去。
李关月故作惊讶道,“草民可是还没有把那十倍的税银交上来呢。孟大人放心,最多十天,我一定让人给你凑足那十倍的税银。”
京兆尹被李关月弄得都快哭了,“李老板,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下官一般见识。”
李关月连连摆手,“孟大人,自古民不与官斗,在下一介草民,怎敢跟大人一般见识?”
孟大人上前拉着李关月的胳膊,“李老板,你是我祖宗。只要你您去继续做你的生意,您说什么我都依你。”
“真的?”
孟大人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李关月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继续折腾。
“孟大人只要告知我一件事情,我就出去。”
京兆尹急忙问道,“什么事?”
李关月低声说道,“是谁让你抓我的?”
京兆尹面露难色,心中更是犹豫不决。着实没想到李关月竟然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
皇上问了,自己都咬着牙没敢说,现在若是告诉了他,他又告诉了皇上。那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
“哪有什么人,是下官财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
“既然这样的话,孟大人还是请回吧,我在这牢里在多呆几天。”
李关月往炕上一躺,双手抱头,翘起二郎腿,悠闲的晃着。
一看李关月这架势,京兆尹顿时慌了。
“李老板……”京兆尹的声音几近哀求。
李关月不为所动。
最终,京兆尹还是败下阵来,低下头,在李关月耳边悄声道,“六皇子。”
李关月精神一震,坐起身来。
这个答案还真出乎了李关月的意料。
李关月以为是那个粮商背后的势力,为了自己的财富不受损失,所以才下的手。
却没想到,竟然是六皇子李愔搞的鬼。
尽管李愔也是有可能是那个粮商背后的东家,但李关月更相信这里面私人恩怨的成分更多一点。
李关月可没指望自己萧玲儿未婚夫的身份能瞒住什么人。
不用京兆尹多说,李关月起身出了牢房。
皇上交代的事情,不仅要办,而且还要办好了。
要对付龙子,还得借助龙威才行。
上午,李记米行的老板被抓,铺子被封在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众人何在各种推测议论的时候。
下午,李记米行的老板就出现在了铺子里,铺子也重新打开了大门,开始了四钱一斗的卖粮生意。
萧玲儿在得知李关月被抓之后,慌慌张张的找到了自己的哥哥想办法救人。
可事情还没打听清楚呢,萧玲儿又听到了李关月被放出来的消息。脸上泪水还没干的萧玲儿已经无法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萧至开去了魏王府,找李泰打探消息。
深知李关月是给父皇办事的李泰一点也不担心李关月的安慰,却有些可怜那个出手对付李关月的人。果不其然,下午,人就被放出来了。
不管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角力,大家都知道,这家米行,这家老板,背后有人保,能让京兆尹上午抓人,下午就乖乖放人的,说明背后之人的能量还不小。
这下,所有的粮商都坐不住了,纷纷开始售粮。
他卖四钱,我就卖三钱。
现在三钱还有得赚,若等永通渠修好,或者秋粮下来,只能亏本了。
长安城的米价在一路飙升到没米可买的情况下,突然,所有的粮商好像良心发现了一般。
所有的米行都开始卖米了,而且比那新开的李记米行还有便宜一钱银子。
李记米行的米没人买了。
虽然当初个个都夸赞李老板仁义,但夸两句,又不会少块肉。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一钱银子啊。
别人家三钱,你家四钱,还不降价,你当我傻啊。
李关月笑呵呵的看着门可罗雀的店铺。
永通渠终于修好了,官道,水路,皆以畅通无阻。这下,不用李关月的米行在前面当表率,长安城的米价也涨不上去了。
事已至此,皇上给的差事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李关月关了铺子,让人清点账本,等着房玄龄派人来接手。
自己现在等着就行。
等房玄龄将铺子后面的粮食全部运完之后,自己可得好好想想这么一间黄金地段的铺子,用来做什么营生。
房玄龄拿着李关月交给自己的账本,开始向李世民汇报这次的任务总结,“皇上,当初从太仓一共给李关月调拨了十五万旦粮食,现在入库十五万旦。另外还有白银五千六百两。”
“他又花钱将卖出去的粮食买回来了?这一万两是他挣得利润吗?”
李世民对李关月这次的表现很满意。
房玄龄答道,“是的,陛下,他说,这五千六百两算作朱雀大街那商铺的房钱了。”
李世民笑道,“他这是怕朕收回那间铺子么?朕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能出尔反尔不成。”
李世民一眼就看穿了李关月的心思。
房玄龄笑了笑,不作回答。
李世民想了想道,“他这次的事情办得很好。既然那间铺子算是他自己买的,那朕就赏点别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