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丁嘴里发出奇怪的声响,而秋妤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下一秒就已经将手伸了过去,扯着包丁的脸问了一句:你搞什么幺蛾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和我说?
“请你吹风纳凉。”包丁轻轻掰开她的手指说道。
“那我回去了,还有一大堆碗筷等着洗呢,没闲工夫跟你喝西北风。”
“唉别走。”包丁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继续说道:“今个我遇见一西域的女子,你猜怎么着?”
“胭脂阁揽客的招牌就是西域美女,我可不想听你分享这些风花雪月的事,看你平时老实本分,原来和巷陌行着的花花公子一副德行。”
“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所说的西域美女是知县的第十五房。”
“那又如何?”
“你也知道,知县祁老爷富庶起家,官职都是用钱买的,如今妻妾成群,你又可知他手背有一道筷子粗细的伤疤,那分明是破军首领洛峰的手笔,而洛峰与祁老爷,祁胖子曾经有过不为人知的勾当。”
秋妤十分好奇,此时又坐回护栏之上,摇腿问道:“不为人知,那你又从何得知?”
包丁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我爹亲眼所见,多年前,北城骰门骰老爷有一女儿就是被他们所害,还有传说中的南城第一剑客李乘风同样如此。”
“难得你吹这么有趣的故事,比张二家的狗追李小家的猫有趣多了。”
“哪里是故事,这是真实故事,况且怎么能和猫狗相提并论呢。”包丁急了,声音提高了许多。
当他俩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殊不知桥墩下蛰伏着一个轻盈的影子,影子倒映在水中,依稀可见影子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戴着斗笠、怀中有剑、手中有酒的男人。
殊不知他手中的酒竟是包丁他爹请的酒,而他完完全全成为听这个故事的第三人,并且是最有发言权的活着的人。
此时,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只见他一边喝着酒,一边闭眼听楼上的人讲故事。
现在,包丁将左手藏在身后,手里紧握一块绿油油的东西,像是很想给秋妤又拿不出手的样子,只是憨厚的笑了笑,说:给,送给你。
“这是什么?”秋妤难为情而又十分疑惑地端详起包丁手中物件,可以看到那物件是一块浑身翠绿的玉坠子,坠子形状灵巧,手工和质地都算得上一等一,她无法让自己不喜欢这小坠子,也无法让自己不去接在手中、仔细看上一看。
“喜欢吗?”包丁挠了挠头,又说:“虽然它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但你也不必问从何而来,在白天的时候,我爹同我讲起这个故事,并将它给了我,现在,我同你讲起,以作见证,见证的是剑客为保护爱人,不惜舍弃自我的精神,以后就让我保护你吧。”
秋妤脸上露出两抹红晕,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笑着问:“说话算话?”
“算话,有我包丁一碗面就有你秋妤一碗面。”
“噗~好吧我信了~”
两人相拥,但正在这时,桥墩蛰伏着的那人突然拍手称好,引得包丁和秋妤同时一惊,微微俯身一看,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甚至水中的倒影也不见了,再回头一看,只见戴斗笠、抱着剑的那人已经赫然站在桥上。
“好一个见证,何不让我也来见证。”
“你是……是你!”
“怎么认得我?”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跟苟且的营生有什么分别。”
“呵呵”此人大笑。
“你笑什么?”
“你嘴上的故事是你的故事吗?”
“不是”
“那我又怎么算是偷听呢,何况我带来了酒。”说着,他将一坛散发着酒香的陈酿递给包丁,包丁咽了咽口水,但随即推开了,无名呵呵一笑,说:“兴许,我错了?”
包丁不给他好脸色,换做别人也不会好言相对。
“嗯?”无名再次发问,自知的确错了,错在,这故事本来就是有关包丁的故事,同时也是关于无名的故事,关于玉坠子的故事。
但此时,包丁冷冷的看着他,不作回应,而后拉上天妤,说了一句:我们走。
“剑客为守护心爱的人,你是剑客吗?”话音未落,在电光火石之间,无名已经径直朝包丁身后冲刺了过来,手中的剑闪烁着无比冰冷的寒光,速度极快。
章十一:学剑[下]
至少在包丁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这还快的速度,在包丁意识到危险来临的时候,依然以极快的速度拔腰上的刀。
同样是快速,无名冲刺的距离,包丁自认为有足够的时间拔刀应对,可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无名的剑已经直直指住后背,这后背却是秋妤的后背。
剑尖与后背只有毫厘之差,只要多一毫必然会刺伤秋妤,如果多一分力道便穿过后背,从胸膛而出。
包丁惊愕之际,不仅来不及抽出整把刀身,甚至冲过去替天妤挡剑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他拉开了她却很及时,这时包丁愤怒地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并不想杀她。”
“如果你只想测试刚才我所说的见证,然后证明这个见证是错误的,那么你也不该拿秋妤的性命开玩笑!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做不到?”
“不,我想杀的是你……”自无名出现,他从未抬头,也从未睁眼,而此时,他说话间忽然抬起头来,斗笠下的阴暗处露出两只恶毒的红眼,以及凹陷的眼窝,眼窝之处蔓延开一条条墨黑色的皱纹。
兴许,他话说到这就该停止了,后面也不需要特指出具体是那一个人,是你的什么人,但这已经足够,足够得知无名积累了二十多年的怨恨,甚至更久的岁月。
“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当包丁平淡地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无名似乎又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首先是用刀的手法,天生的速度,现在,甚至……甚至说话的语气都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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