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宋氏母子几个也不好问她,刘大升和村长两人也开始动手测量和抄平放线。
农田玉十分好奇,古人建房用的材料都是木材的,而且还用不到一根钉,但在这个异世她却看到了青砖瓦房,那时她就觉得十分奇怪,她到底是到了哪里了?
大家推挖勾填,黄昏也来临了,天边出现一片晚霞,将被雪覆盖的村庄染上了七彩的颜色,村长和刘大升两人也恰恰完成了测量,拿上锄头与宋氏母子几人打了招呼就满脸笑容的归家。
郭氏和农宝两人在家中却迎来了农宝珠,看着穿着又破又旧的单薄秋衣,头发篷乱,脸上脏兮兮的农宝珠和躺在板车上瘦得不似人形的两父子,她哇的一声就抱住女儿。
“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啦?你是在剐为娘的心啊~”
“娘~”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之后农宝珠才慢慢地诉说着与农田玉她们分开后的事情。
那天她拿着那十两银子回到村子后就给丈夫请了大夫看病抓药,看着丈夫逐渐好转,她也放下心来,拿着剩下的一两六钱到镇上就买了些粮食。
她嫁的是猎户,在上山村没田地,平时都是用猎物换取粮食,回到家中却被丈夫的后娘诬陷她偷钱,不仅抢了粮食还将她一家三口赶了出来。
郭氏和农田柱听完恨不得就要去找那张氏算帐,无奈两人却不能动。
农宝珠回到娘家才知娘家连房子也没了,哥哥和娘亲也摔断了腿,想投靠娘家的她看到这种情况霎时心灰意冷。
郭氏拍拍她手让她将丈夫和儿子抱入帐篷。
“娘,你们也困难,女儿也不敢叨扰你们。”
郭氏板起了脸,“说什么了,没事,你看娘和你二哥身上穿的可都是亮新的棉衣呢,安心留下,家里在盖房子呢。”
农宝珠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抱儿子下来就看见宋氏和几个侄儿回到院子,她怯怯地喊了一句嫂子就手足无措地站在那。
宋氏听到那句嫂子一下子没认出来,仔细瞧了一下才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上前握着小姑子的手,“宝珠,你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样子?”
农宝珠哇的一声又哭了,嫂子还是对她那么好,她同两个哥哥年龄相隔得远,比农宝柱小了十二岁,宋氏嫁进来时她才九岁,未出嫁那几年是宋氏照顾她的,那时郭氏和大儿子一家住,刘氏嫌弃她这个小姑子,最后她还是和二哥农宝柱住在一起。
她哭过后将事情又再一次说出来,听得宋氏气愤得直说那继母不是人,说完又问起上山村的情况,她娘和兄长一家正是在上山村定居,问完心里又一阵自责,自从女儿当了那玉佩买了粮食回来已经快有十天了,自己却一次都没回娘家看过一眼。
农田玉听宋氏问起外祖一家,然后又唉声叹气,知道她在担心自责,连忙说:“娘,我们明天就去看一下外祖母吧。”家里赚了钱也不过是昨天的事,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宋氏点点头,心里却清楚家里离不开她。
农田玉看着像叫花子的一家,心底再次感叹,在这年代,家里没个硬气的男人就真的只有被欺负的份了。
几个孩子和农宝珠相互打过招呼后,农田禾将小表弟抱回帐篷,将火堆前温着的水倒进农宝柱刚?好的木桶里,又剪了三条棉布巾递给小姑,让一家人打理干净。
宋氏又让大女儿将家里的棉衣拿出来让这一家子穿上,自己则领着农田草和农田石生火做饭。
顾着伤心的郭氏此时才记起这事,她心里对宋氏又多了一分感激,还是儿媳妇心细,连忙对拿着衣服不敢穿的女儿说:“穿上,这是你嫂子的一片心意,家里不缺,穿吧。”
农田玉趁着大家没注意到,拿起一个竹壶就往里面注入灵泉水,提着水壶进了帐篷,给帐篷里的人都倒上一碗。
“姑父,喝水。”农田玉双手捧着碗递给饿得有气无力的陈兴绍。
农宝珠代丈夫接过侄女手上的水,说了一声小玉真乖然后将碗凑到丈夫干裂的唇边。
待大家将竹碗的水喝了,农田玉的心才放下来。
晚饭是大白米饭,红烧肉,红烧排骨和辣炒兔肉,还有农田玉跟宋氏说从镇上买来的一颗大白菜炒成的辣炒大白菜,这里的人吃辣,但不是现代的辣椒,而是一种叫茱萸(又叫越椒和艾子)的调味料和胡椒。
吃饭时,农宝珠看着丰富而且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再一次哽咽,家里煮菜最多放几粒盐,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菜,最重要的不是饭菜,而是娘家嫂子不嫌弃他们的投奔,从饭菜就能看出那种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