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茗听见窗外的石子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觉得奇怪,看了一眼旁边的瑶池,她正睡得香甜,于是瑾茗轻轻起身,打开窗户。
果然看见了楼下的樊云桀。
他手中还拿着几颗石子,见瑾茗看见了她,于是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屋顶上见。
“你这么迟都是不用休息的吗?还拿石子来提示我,若是被人发现,还以为我们有私情呢!这样的话,瑶池就更不会嫁给你了。”瑾茗看着樊云桀悠闲地坐在屋顶上,不由想说他几句。
樊云桀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放心,没有人会误会,要是说有私情,我知道了你是凌绝的弟子,这能不能算是一个秘密?”
“你若是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那么急着走吗?就并不想听听我来找你的理由?”
“有话就快点说,谁让你刚才说那么一堆废话。”
“我想问的是,凌绝是让你来保护洛城还是来刺杀洛城的?”
“你了解这么多,是想怎样?”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上次袭击洛城的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不是宫里的人?”
“随奇的武功我很了解,可是这一次居然连他也受伤了,可见对方一定是有很高的功力,洛城的武功也很好,但那些人却还是逃脱了。我感觉洛城怀疑的人是我,这让我很奇怪。但是我也很纳闷,洛城的脸现在完全不是原先的容颜,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还是知道了。”
“所以你怀疑是我?”
“不然呢,我们这几个人中,你的嫌疑不是最大吗?瑶池,我很清楚,她不过是觉得跟着你们好玩罢了。可是你,隐瞒了自己会武功的事,又是凌绝的手下,不得不让我怀疑。”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自己刚才也说了,洛城现在怀疑的人是你,那么我也不能排除是你所为。”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洛城?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而且我杀害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洛城如果到了危急的时刻,我会第一个冲出去保护他。”
说完,瑾茗转过身:“你的话该说完了吧?雾气是越来越重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说着,瑾茗一飞身,轻盈地落下屋顶。
樊云桀的脸色却并未好看到哪里去,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不是瑾茗,那么,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人呢?”
边说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天亮的时候,随奇问客栈的老板:“这儿有个叫迷岸的地方吗?”
“迷岸?”老板努力地想了想,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儿的东面是什么地方?”
“这里往东走,是一个叫月牙的县城。”
“月牙?”
“是啊,那个县城不大,呈月牙的形状,所以叫做月牙县。”
“哦。”
“不过,”老板咽了咽口水,稍微靠近随奇,轻声说,“不过,月牙县里的月牙湖,常常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跳湖,那儿每年会死一些人,我劝你们还是远离那个地方。我一说这个地方就很怕的。”
随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刚回到座位上,瑶池就坐到随奇身边:“喂,你的手好了没?”
一边的樊云桀看到这些,一脸的不高兴:“随奇又不是女的,这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瑶池一脸鄙夷地看着樊云桀:“你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如果受伤的人是你,你会怎样?”
樊云桀站了起来,一把抓过瑶池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说:“你要清楚,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允许你对别的男子投怀送抱的。”
瑶池气不过:“你说什么?谁是你妻子了?樊云桀,你要在这里,就好好待着,别管我的事。”
“不!”樊云桀说,“别人的事我是可以不管,你的事,我管定了。”
一边的随奇被他们两个人弄得有些尴尬,起身说:“我先走了。”
一边的洛城与瑾茗不由偷笑。
瑶池急了:“随奇,你不要走啊!”
接着,瑶池使劲挣脱樊云桀的手,朝随奇的方向奔去。
樊云桀一脸不快地呆坐在原地,突然抬眼注意到瑾茗与洛城想笑又不能笑的表情,只得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啊?见死不救。”
“要怎么救?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也不过是旁观者而已,能帮的也都已经帮了,只是瑶池太坚定了。”瑾茗说。
樊云桀看了看洛城:“你也只是在旁边看笑话而已。”
洛城爽朗一笑:“感情的事情,我这个老头可是无能为力喽。”
瑶池追上随奇,挡住了随奇的去路:“为什么要逃跑?”
“我并没有逃跑,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好。”
“可是你也很清楚,我喜欢的不是樊云桀,而是你。”
“瑶池姑娘,你是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
“是因为樊云桀是你的朋友的原因?”
“这和是不是朋友没有关系。”
“那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好一些。但既然瑶池姑娘自己想到了答案,那我也就不再重复了。”
“可是,随奇,我爱你。”瑶池的声音变成了哽咽。
随奇勉强笑了笑:“我了解樊云桀,其实他人很好,他与你在一起,会更合适。”
“我不需要樊云桀,我只喜欢你。”瑶池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她紧紧抓住随奇的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我留下来想与你们在一起,也是因为你。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你告诉我,你就没有喜欢过我吗?”
“对不起,瑶池。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我很难喜欢上一个人,而且我这辈子,是要跟随在洛城身边保护他的。儿女情长,谈婚论嫁对于我来说,都是太遥远的事。”
瑶池流着泪看着随奇,终于放开了紧紧抓住的随奇的手:“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着,瑶池擦了擦眼泪:“好,从现在起,我认命。”
说着,瑶池转过身,哭着跑开了。
随奇的目光长长地注视着瑶池离开的方向。
却没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