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的事情告一段落,在我心里成了无法抹去的阴影,好多次我都很想和爸妈说,我不想干了。
可看到父母鬓白的发丝,又不甘心这样退出。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我有出息,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心想着只要在这一行里赚够了老婆本,我就不干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可事实上,很多事情一旦涉足,再想脱身已经很难,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个月过去了,我卖饰品赚得钱,倒是把爸妈上回给我拿棺材本相亲的钱给挣了回来。
不过,我妈和我说,最近觉得我爸有些古怪。我问她哪里古怪?
她说我爸最近一起身就拼命地咳嗽,看上去病怏怏的,还老是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有些阴沉。
我说我爸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有没有带他去医院看看?我妈说带我爸去看了,查不出任何毛病,还说我爸身体很硬朗。
我皱起眉头,这就很奇怪了,查不出什么病,却反而病怏怏的样子,是有些古怪。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仔细观察,发现我爸像是提前进入到了衰老的状态,走起路来慢吞吞的。而一向身体健康的他,还老是咳嗽得很厉害。
我问他:“爸,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爸的声音比以前也苍老了许多,面色痛苦地摇头说道:“没事……快吃饭吧!”
我没再多问,觉得可能是我妈想多了,就没再去管我爸的事儿。
过了不大一会让,我就接到了施建新打来的电话,他问我中午有没有时间,想要请我吃个饭。
我一听,肯定是当初大雷带来的挂件有了反馈,心里一喜,连忙答应。
我和施建新约在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见面,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如同招待贵客一般。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热情洋溢地接待我,跟上回那个居高临下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施建新笑着说道:“陈默,你那东西真灵光!哈哈哈……”
我见他那么高兴,忍不住问道:“施老板,看你这样子,最近桃花很旺?”
施建新指着我说道:“你让我很满意!我跟你讲过,我要的不是那些胭脂俗粉,我需要的是那种灵魂的悸动。”
施建新刚说完,餐厅包厢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得时尚靓丽,戴着一副墨镜,显得格外神秘。她皮肤白皙,扭着水蛇腰,两条大长腿,迈着猫步,朝着我们走来。
她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可以让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抬头多看她几眼。
她朝着施建新抛了个媚眼,撒娇着打招呼:“小新新,对不起啦!人家又迟到了啦!”
听着女人发嗲的声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让我尴尬的是,施建新竟然会喜欢这样一个网红型的女人。施建新见那女人到了,笑得合不拢嘴,勾着她的肩膀坐下,和我介绍说:“陈默,托了你的福,我现在和诺忆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让我找到了那种初恋的感觉。”
我在心里呵呵一笑,只要施老板开心就好,反正我只管钱赚到了就行。
我说:“施老板,你老婆也找到了,以后可要多照顾一下我的生意。你们土豪圈子,我也没几个熟人,你要以后能介绍一两个客户,那就算是赏我口饭吃了。”
施建新哈哈大笑道:“陈默,你小子可真够谦虚的。我告诉你,只要东西好,你有的是生意做。这种小事儿,包在我身上好了。”
见施建新拍着胸脯答应,我也就放心了。
此时的施建新迫不及待地跟那网红身材的女人在我面前不断亲热,而我就像是一百瓦的巨大灯泡一样。
我尴尬地说道:“施老板,你跟你老婆慢慢吃。我这边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施建新没理我,继续跟那个叫诺忆的女人调着情。
诺忆摘下墨镜,冲施建新娇嗔着说道:“讨厌,还有外人在呢!”
我连忙起身说道:“你们继续。我……我打扰了。”
就在我离开包厢的时候,我看到施建新将诺忆的裙子扯了下来,雪白的后背,有一大片的纹身。
那纹身看起来有些诡异,我没看太清楚,就从包厢走了出来。
离开餐厅,我松了口气,幸好大雷那货没有坑我。只要施建新这个大金主满意,今后对我来说,生意只会越做越好。
到了晚上,我给大雷打了一个电话。大雷接起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兴奋。
他说:“陈默,是不是我的东西有反馈了?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我说:“嗯。金主十分满意,合作的事情,我们见面聊吧。”
听我答应了,大雷在电话里迫不及待地想要约我见面,他说今天晚上要和我不醉不归!
大雷把我约在了他经常去的苏荷酒吧。我还是第一次去酒吧这种地方,进去后十分拘谨腼腆,被凑过来的一些常混迹酒吧的女孩们笑话。
酒吧里面灯光昏暗,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嘈杂而有节奏的音乐声,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扭动身体。
舞池一片群魔乱舞,那些富有活力的年轻人都在舞台上摇摆着身躯,放飞自我。
我不禁感叹自己前二十年真是白活了,还没来这种地方寻求过刺激,这可是一个适合释放压力的好地方!
大雷说他堵在路上了,要晚点才能赶到,我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一坐下,就有女人凑过来,对我说:“小哥哥,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玩吗?我陪你喝两杯吧。”
透过酒吧的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女孩儿姿色不错,看着还有些眼熟。
酒吧里的这些陪酒女郎,其实都是一种套路。她们专门寻找一些独自一人来酒吧的男子作为猎物,然后利用男人好面子的心理,让那些男人花钱喝酒,而她们从中拿到高额的提成。
这些事情,我都是从经常混迹于酒吧的大雷那里听来的。
熟悉了套路的我,拒绝了女孩儿的热情与熟络:“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会喝酒,来这里是为了等朋友。”
女孩儿不依不饶,用发嗲的声音撒娇:“小哥哥,来嘛!让人家陪你喝两杯嘛!”
这种酥入骨子里的声音,让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如果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就上套了,而我不会轻易上了她的当。
我不断地拒绝,可那女孩儿的脸却凑得越来越近,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这才发现,她居然就是下午施建新带来餐厅的那名网红身材的女孩儿诺忆!
她,是个陪酒女郎!
我不禁对施建新的眼光深表同情,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看中的女人其实是个酒托骗子,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就在诺忆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透过酒吧昏暗的灯光,我看到诺忆后背的那一大片纹身,正闪烁着盈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