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别来无恙。”
小圣贤庄中,张良看着面前一袭白衣的江离温声说道。
江离可没有那么多礼仪可讲,看到张良俊白的脸满是苦色,诉苦道:
“有恙,非常有恙。”
“哦?不知江兄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是一件我一直头疼的问题。”江离缓缓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有种让人想打死他的冲动。
“我一直不解,这天下怎会有我这般帅气的男人,子房你说这是为什么?”
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也就是面前是张良,温温如玉,有谦谦君子之风,不然换了其他人早就丢鸡蛋了。
“江兄乃飞跃九天的真龙,是超脱天地之人,有如此容貌在良看来,并非怪事。”
听听,这才是人话。
张良一席话听得江离通体舒畅,浑身舒坦无比,笑看张良说着。
“子房,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即便是谎话也让人听着舒坦。”
“良所言句句属实,并非妄言。”
“这么说,你猜到我的身份了?”
江离话风一转,脸上的恼苦之色尽皆消失,用一种冷冽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顿时,张良只觉身边的空气凝固下来,丝丝若隐若现的杀机对着他缠绕过来,让他无处可躲。
看着态度陡然大变得江离,张良心里一惊,但并未慌乱,保持如沐春风的笑容回应道。
“江兄所为皆不是寻常人应有,无论是那预知一切的手段,还是非凡的学习天赋,根本不像人类拥有的。”
“就凭这些?”江离掀起一抹冷笑。
张良摇摇头,继续道。
“当年于紫兰轩中,紫女姑娘曾多次提起江兄,良记得紫女姑娘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公子仿佛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闻言,江离沉默。
转身看向窗外波涛的海面,漆黑的眸子涌动着莫名的情感。
“紫女她,还说了什么。”
气氛沉默许久,江离再次出声,只是声音显得很沉闷。
“年岁久远,良已记不清了。”
“唉。”
江离长叹一声,转过身来对着张良说道。
“子房啊子房,我觉得无所不知这种称号给你才对,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江离的称号只是因为他是看过剧本的人,而张良,人家直接用聪明才智做到的,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江兄谬赞了,良的才学远不及江兄。”
这本是一句称赞的话,可江离听着怎么都不是味。
因为他知道就自己那点智力,和张良比起来真的......
emmm,
有可比性吗?
“你别夸我,我心塞。”江离捂着胸口。
“这次我来找你主要是有些事想问一下。”
闲话说完,接下来该是正事了。
可哪知江离刚说完,张良就结果话茬了。
“是为了紫女姑娘的下落吧。”
江离:“......”
端着茶杯的手停驻半空,江离一脸蛋疼的看着张良,凝视对方好半天,看的张良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江兄,难道不是为了紫女姑娘?”
听到张良的话,江离才没有继续看着他,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张良苦笑不已。
“我真想把你头盖骨掀开,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江兄说笑了,良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江离:“......”
心塞,好心塞。
小聪明,大哥你这都赶上预知术了,还小聪明。
你这要是小聪明,那天下人岂不都是白痴了。
虽然江离知道子房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才会如此,可江离自己知道啊。
“你先别说话,让我顺顺心。”
平复许久,江离才缓过劲对着正在泡茶的张良说道。
“好了子房,把你知道的消息和我说说吧。”
闻言,张良放下茶壶,将一杯新茶放在江离面前。
江离端起杯子便饮,却在这时,张良开口了。
“紫女姑娘的消息,良也并不知晓。”
噗。
江离一口就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
不知道?
老哥,不知道你不早说。
江离现在严重怀疑张良绝对是腹黑属性。
“这些年不止江兄在寻找紫女姑娘,流沙、帝国、阴阳家等势力也在寻找紫女姑娘,但没有任何势力找寻到。”
江离眉头一簇。
流沙找紫女他能想明白,可嬴政与阴阳家找紫女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苍龙七宿?
可不能啊,这个时候阴阳家已经得到了和苍龙七宿有关的盒子了,接下来只剩下幻音宝盒与月儿了。
江离想不通。
“苍龙七宿?”
张良摇头:“目前还不知,但若真与苍龙七宿有关,那紫女姑娘的情况不甚乐观。”
话毕,张良陡然感觉到一股肆虐天下的杀气自面前男子身上喷涌而出。
明明是炎暑天气,却有种彻骨的寒意。
“谁敢伤她,我必不死不休。”
杀气凛然,宛若九幽催魂,让人心颤。
张良虽惊于江离杀气之浓郁,但并未露怯。
“江兄真的很关心紫女姑娘。”
江离不以为意,冷声道:“我听月轩的人,谁都动不得,哪怕是天王老子。”
就是这么霸气,就是这么护犊子。
这种性格让张良感到好笑,不过也为听月轩的女子感到喜悦。
这纷繁的乱世人命比草贱,女子更是如此。
能有听月轩这样的安乐之地,有江离这般维护女子的人,实乃那些女子大幸。
“时间不早了,今日有贵客莅临,良便不留江兄了。”
“贵客?”
江离眉头一簇。
这个时间里会来小圣贤庄的,且被称为贵客的,难不成?
“李斯过来了?”
闻言,张良一愣,随后一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江兄。”
“此次来的正是相国李斯。”
江离点点头,蹙着的眉头并未松开,张良也发现了江离的异样,说道。
“江兄可是有事要讲?”
“李斯此次来者不善,据我所知他邀请了名家公孙玲珑、阴阳家星魂以及楚南公,你们要小心了。”
张良吃惊。
这几人除了南公外可都不是好言好语的角色。
可让他更吃惊的是,江离以前可从未如此直言的预警过。
“子房在此代儒家谢过江兄。”
“行了,我该走了,以后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再来找你的。”
也不待张良施礼,江离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屋中。<>